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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說太后,皇后也覺得尤氏這次一見,明顯不止是人胖了,那個腦筋,好像都進水了似的。以前的尤氏,再怎麼說都好,有點心計的,畢竟做了多少年的護國公府王妃。在宮中走動許久的人,看的東西難道會少嗎?

    莊妃不由涼涼地插一句:“都說,隸王有了媳婦忘了親娘,可能真的有一些緣故吧。”

    說完,莊妃有意看了下李瑩。

    北燕的情況,只有李瑩去過,李瑩最知情的了。

    李瑩垂眉仿佛規規矩矩地答:“臣妾在北燕王府的時候,是聽說隸王把靖王妃關了起來,不讓靖王妃見客。”

    這麼淒涼?

    在場所有人同時一驚。

    太后都垂下了老眉。

    莊妃像是無意之間問起了李瑩:“不知道,三王妃之前怎麼去的北燕?都無消無息的。”

    李瑩猛然抓住帕子,像是哀嚎一聲,啜泣道:“由於臣妾產子困難,臣妾這也是怕三皇子擔心,所以不敢留一封書信,一路去到北燕跪求姐姐幫臣妾產子。”  

    言外之意,她這是為了給朱璃生孩子,給皇帝生孫子,不惜背負有可能叛國的罪名。

    在場坐著的女人,臉上露出不一的表情。有人噓嘆,有人像是露出滿目的同情,還有的,銳光一閃過眸底,什麼都沒有。

    “孩子呢?”到底是皇孫,太后肯定比誰都著急要問一問的。

    李瑩答:“回太后娘娘,世子一路歸來也是很辛苦,所以,先送回三爺府里去了。”

    一聽到說是世子,眾人才知道她生的是個男娃。

    太后心裡當然高興了。生的是個皇孫。趕緊派人去通知皇帝。

    皇后的眼角瞄過李瑩的臉,垂著眉,不說話。

    李瑩也道是產後不久車馬勞累的,十分辛苦,因此在這裡見了太后回稟了在北燕的事後,即被恩准回三爺府里去了。

    只看這個李瑩走了以後,花廳里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莊妃和華妃心頭都惶惶然的。

    皇后早就起了身,站在太后面前等太后發話。

    太后說:“是不是皇孫,皇后得讓人給仔細瞧清楚了。”  

    “臣妾都知道的。皇家血脈,說什麼都不能被人隨意糊弄了。”皇后道。

    太后輕輕啜了口茶,說:“哀家累了,晚膳的話,等靖王妃醒來,讓她自個兒吃吧。”

    “是,太后。”

    “如果靖王妃有什麼疑問,就說,哀家也答不了她,讓她直接找皇上。”

    皇后再答一聲:“太后久病剛愈,靖王妃也不是不解風情之人。”

    尤氏這在春秀宮住下來來,一住多少天暫時不說。

    李瑩回到三王府里。綠柳扶著她下了馬車。

    走回自己的院子時,發現,這裡倒沒有什麼變化,留在王府里的那些老人,看見她,一樣喊她王妃。

    李瑩都快以為自己好像沒有出過這樣一趟門。

    直到走進到自己的屋內,驟然一看,一個人影佇立在她門前。李瑩欣喜地喊一聲:“三爺——”

    朱璃回頭,在她臉上掃過一眼,接著,好像盲目地點了下頭。  

    屋裡多了一張小床,是給他們的孩子睡的。

    孩子先送了回來,在那張小床上躺著呢。

    李瑩笑眯眯地對他說:“三爺看過了世子沒有?”

    朱璃回頭,就能看到小床上躺著的那個孩子。話說,這個孩子,長得也算唇紅齒白的,挺俊俏的一個娃兒,看起來,有點像他小時候?

    李瑩好像個慈母一樣,走到床邊,愛憐地看著孩子。

    朱璃輕咳一聲:“隸王妃怎麼說?”

    李瑩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怎麼他一開口就問起了李敏。

    “三爺,世子雖然是隸王妃接生的,但是,不是隸王妃的孩子。”

    朱璃眉頭大皺,只覺得她那舊毛病又開始冒犯了,沒來由的一陣飛醋。

    “本王是問,世子的眼睛——”

    李瑩一個激靈,倒是差點兒忘記這件大事了,趕緊圓謊:“隸王妃,是說過,世子的眼睛,現在雖然看不太出來,但是,未來難說——”  

    果然是,眼睛不好嗎?

    朱璃的臉色微微沉著。

    李瑩抓住他的袖管,輕聲說:“但是,世子終究是三爺和妾身的孩子。”

    她這句話是沒有錯的,親身骨肉再怎樣都不能拋棄,否則還能是人嗎?

    朱璃點了頭:“好好休息吧。”說著,握了下她的手:“王妃辛苦了。”

    “妾身為了王爺,一點都不辛苦。”李瑩淚影婆娑,幾近淚滴。

    北燕,護國公王府里

    夜裡一輛馬車疾馳而至。

    青幄掀開之後,從馬上躍下一名男子。仔細看,這男子一身灰袍,布鞋,樸素之餘,卻臉上戴了一個面具。這個面具看起來還真有些嚇人,因為毫無表情的一張面具,看起來好像殭屍似的。

    膽大的胡二哥奉命出來迎接客人時,見到這個人臉上的面具,都不由打了個抖兒。

    徐有貞和徐三舅,都站在朱隸的院子裡等著這人來到。

    不用說,此人就是江湖中傳言的徐七叔了,又稱能治孤魂野鬼的徐七郎。  

    “七叔!”徐三舅先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拱手。

    是沒有想到,徐有貞一封信,竟然真的請到了徐七叔出山。

    面具下的男子,聲音稍顯渾厚低沉,讓人分辨不出詳細,道:“你們說的病人呢?”

    徐三舅和徐有貞立馬有些緊張,因為徐有貞在信里撒了謊言。

    李敏這時候走出了門口,和朱隸一起。

    男子一抬眼,望到她臉上,似乎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誰,喃:“倒是長得像祖母。”

    李敏下了台階,行禮:“敏兒拜見七叔公。”

    ☆、【274】倉皇堡

    見著人沒事,徐七叔這不得把目光轉回到徐三舅和徐有貞身上。

    另外兩人滿頭大汗。

    朱隸走上來,江湖人,都是和許飛雲一樣的古怪。這會兒遮遮掩掩反而不好。慡快地一開口:“徐先生不用責怪這兩個人,主意是本王出的。”

    一句話,把徐有貞給感動的。  

    “你編造你妻子生病的故事,把鄙人找來,所為何事?隸王,不是任何人,都想著當王公貴族的奴才的。”徐七叔肯定是生氣了。

    “徐家人從來不是本王的奴才。本王只能把徐家人奉為上賓款待。”

    “你究竟意欲如何?”

    “有個手術,不知道徐先生是否有意參與?本王王妃的醫術,徐先生應該有所聽聞。如今,她身子不太方便,需要有人幫忙,依仗徐先生同樣名揚天下的醫術,才找來了徐先生。當然,本王沒有事先告知緣由,是本王的執意,希望徐先生多多包涵。”

    聽到他這話,徐七叔在李敏的臉上再瀏覽了一圈,發現,李敏的臉色,其實還真的有些蒼白。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病。

    罷了罷了,說到底,是願者上鉤。

    見徐七叔好像不氣勢洶洶說話了,徐三舅和徐有貞不得都想,看來這個徐七叔真的是對李敏很感興趣。否則解釋不了,為什麼徐有貞一封信竟然真把徐七郎勾來了。道理說來也簡單,徐七叔這樣一個怪人,性格孤僻的人,興趣當然全在研究古怪的醫術上了。

    徐七叔不喜歡喧鬧,更不喜歡客套話。  

    一般人,還真應付不了這樣的怪客。

    後來李敏想,好在自己老公,專門是對付怪人的高手。想那古怪的許飛雲被自己老公收服了毫不費力,這個徐七叔一樣這般。

    李老站在遠處,和其他大夫觀察這個古怪的新來的大夫。

    說到顱腦手術,李老和李敏在現代真的只是看過,沒有真正地操刀過,因此,兩人才不敢貿然給魏香香開腦。最重要的是,古代沒有電鑽機什麼的,怎麼給病人開腦,是個大問題。

    徐七叔的車上,其實還帶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主要給徐七叔拎藥箱的,年紀比徐七叔年輕一些,二十出頭吧。有人猜測,莫非是徐七叔的兒子孫子之類?因為此人同樣戴著徐七叔一樣白色的面具。

    徐七叔跟隨其他大夫進了病房檢查病人。對於李家祖孫倆說的蟲進腦子一說,徐七叔一愣:“蠱毒?”

    蠱毒的東西,李家祖孫肯定說不上來。在現代科學裡面,不存在迷信。

    李老反問他:“徐先生是什麼想法?”

    “蠱毒的話,當然要用解蠱毒的法子來解了。”  

    “徐先生知道解蠱毒的法子?”

    “找到下蠱的人,就有辦法了。”

    “如果找不到下蠱的人呢?”

    徐七叔像是看奇葩一樣看下李老。

    李老和李敏都是兩袖自信坦然地以對。

    做醫生的,絕對不能說,受制於人。解毒同樣如此。不能說找到下毒的人,才能救病人,必須自己找到解毒的辦法。

    不得不說,徐七叔被這兩人的想法一震。

    “你們說,我來做。”徐七叔道,“我這裡,是有一些工具或許能用上。”

    跟來的小伙子打開徐七叔的藥箱,只見裡面,錘子錐子什麼的一應具全。

    想到這些東西要用在一個姑娘身上治病,魏家人一見,恐怕先暈死過去了。

    李家祖孫倒也不覺得什麼稀奇,在現代,那手術刀什麼的,雖然做得精細,但是具體而言,同樣是一把手術刀,而且,比古代做的更鋒利。

    徐七叔見李家祖孫神情平靜,可謂是見慣不怪之人,不由眉頭一挑,對上口味了。  

    給魏香香做的手術依序進行著。

    徐三舅悄悄對徐有貞說:“跟來的那個,恐怕是你七叔公的大孫子。”

    “三叔見過?”徐有貞問。

    “前年七叔回家的時候,見過一次。沒摘下面具。你爺爺問名,七叔說,大名叫傅清。”

    徐傅清。

    這對徐家人的對話,不脛而走,傳進了公孫良生耳朵里。

    公孫良生和岳東嶽對下眼。

    徐傅清,華頭山的倉皇堡的新當家。這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事。

    華頭山在哪?在江淮以南。非皇帝長手可以觸及的地方。

    以前,南蠻出事的時候,皇帝派兵過去踏平南蠻的野民。可是所謂這種野民,如果沒有有心收服,只能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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