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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燕沒有做聲前,李敏已經知道了。對此,蘭燕只能是接下去勸著問:“大少奶奶這是打算去赴約嗎?”

    “為何不去?”李敏的口氣理所當然。

    其餘人只知道她一旦決心已下,是誰都拉不回來的。

    尚姑姑在屋門口聽了會兒,轉回身以後,朝王德勝養傷的屋子裡走過去。

    王德勝其實之前都不知道尚姑姑與自己是一派的,現在聽尚姑姑說,很是驚訝:“姑姑是說,姑姑不是大明人?”

    “我確實不是大明人。以前隨主子一塊進大明的皇宮。”

    “那麼,姑姑一定知道,那個男子,二姑娘的親爹是誰,是不是?”

    “哎——”尚姑姑嘆,“你這不是猜出來了嗎?我這是想和你說,可能過了明天,二姑娘是要回真正的娘家去了。你打算怎麼辦?”

    二姑娘去哪裡奴才就跟到哪裡。王德勝這句話本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但是,他先聽見的那句是:“明天?!”  

    “那些人逼著要二姑娘的命,而既然,我那主子都放話了,要二姑娘回去,你說,明天二姑娘不回去嗎?”

    王德勝聽得驚心膽戰,尚姑姑這話豈不是是說,其實,這事兒,早在很多天以前已經定下了。

    對方定在了卯時之前,李敏梳妝過後,坐上馬車準備啟程。到了王府門口的時候,見一個人,騎著一匹褐色老馬,早在門前等到她的樣子。

    見到來的人是誰以後,心裡最松大氣的人,要算是蘭燕了。

    “公孫先生。”蘭燕急速走到騎老馬的公孫良生身邊,說,“你快勸勸王妃,王妃她要去誅心——”

    公孫良生只是微微噙著那抹書生淡泊的笑意,擺手示意她不用著急,從老馬上下來以後,走到李敏的馬車邊,拱手說:“王爺說了,說是讓臣陪王妃這一程。”

    “行。”李敏在馬車裡聞風不動,答。

    蘭燕見他勸都不勸的,都傻眼了。再看看,只有他一個人來,並沒有其他增派的護衛。蘭燕這心裡焦急,卻也無奈,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主子肚子裡埋的什麼葫蘆藥。去誅心幹什麼,不就等著中人家的埋伏。人家肯定不和他們講理的,一見到他們人影馬上開喊殺的了。  

    馬車啟程,一路向北,走了一段距離以後,蘭燕終於隱隱約約察覺哪兒不對勁了。雖然與去誅心的方向相同,但是,馬車走到半路以後,進了一個岔道,對了,這個岔道是往都督府方向去的。

    蘭燕這才恍然大悟的樣子。

    主子說了聲去,肯定去赴約,但是,不去誅心,是去都督府,反正,那些安置在誅心的人的頭子,都在都督府里,找都督府的頭直接來場談判更直截了當。

    李敏在馬車上,聽著人家報信兒說,說那老八,最圓滑的老八,今晚上從護國公的王府離開以後,並沒有回都督府,是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可能是去找女人的樂子了。

    大皇子呢,其實,也不喜歡住都督府里,固然都督府給兩個皇子都安排好了很好的居住環境,兩個府里最好的小院,都辟給了這兩個皇子住。可是,大皇子早在來燕都的第一天,在外面某個驛站里另找了間屋子住。

    今晚上,大皇子卻是回都督府住了,不用說,肯定是因為都督府的呂博瑞改變了風向,決定放棄巴結老八,改攻大皇子。

    馬車抵達都督府的門前,裡面的管家,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接客,說:“大人和夫人都不知道隸王妃要來都督府。”  

    “本妃也是心血來cháo,對了,你們大人不是不知道本妃要來都督府,畢竟你們大人都給本妃下了通令,要本妃卯時之前來找他。”

    李敏這話傳到都督府內,今晚上肯定是沒有睡覺,並且都一塊在等消息的呂博瑞等人,只差點都一塊兒跳了起來。

    朱汶對著呂博瑞質問:“你的人,是不是走漏了什麼風聲?”

    “大皇子,此事非同小可,本官怎麼可能讓人故意走漏風聲給隸王妃知道?”呂博瑞生氣地說,指責朱汶口出此言簡直是荒誕至極。

    朱汶悻悻然的,他不先對呂博瑞興師問罪又能怪誰,不管怎樣,李敏找到這裡來,肯定是他們意外之外,肯定是不對的。

    現在,他們不讓李敏進來,不就變成了心裡有虛,是賊心。

    “請隸王妃進來吧。”呂博瑞嘆口氣,如今只能見機行事了,最好是可以勸到李敏對他們打消疑心,然後去誅心上套。

    烏揭單于在他們屋子裡坐著,手指戴的扳指一直在桌上敲打,眼角瞟過呂博瑞等人面上的慌張,冷不丁冒出一句,道:“她懷疑到都督府,是很顯然的。畢竟都督府是護國公的死對頭,她肯定是第一個懷疑到都督府。”  

    呂博瑞聽到他這話,想,確實是如此。出了什麼意外都好,護國公府的人,肯定都是先想到都督府頭上,不會有其它。

    走去面對李敏的時候,呂博瑞心裡坦然多了,想著,用烏揭單于這話,都可以直接搪塞李敏了,只是,沒有想到東胡人居然如此了解皇帝與護國公府之間的矛盾。

    李敏走進了都督府,迎面見到來迎接的呂博瑞。

    呂博瑞向其行禮:“臣參見隸王妃。”

    “呂大人客氣了。”李敏道,“本妃此次來,是來見皇上的欽差,大皇子的,有幾句後想和大皇子說。”

    什麼?不是找他,要找大皇子?呂博瑞感覺一棍子當頭砸下快把他砸暈了。朱汶自己沒有什麼人,有什麼事兒,都是他的人去做。她如果摸到什麼,理應第一個也是找他呂博瑞而不是朱汶。

    “本官不是很明白,這三更半夜的,王妃找大皇子是不是有些不妥?”呂博瑞圓溜溜的眼珠子,在李敏臉上打轉。可惜,李敏生就那張表情,和護國公一樣,都高深莫測。呂博瑞使勁兒挖都難以挖出一點痕跡來。

    更何況,這李敏居然突然對他微笑起來,並且言語中帶了十分的溫柔說:“大人盡可以轉告大皇子,本妃帶來的消息,絕對對大皇子是好消息,是來救大皇子的命的。本妃之前都救過大皇子的命,大皇子不會不知道本妃是什麼心腸的人,本妃不會誆大皇子。”  

    見著眼前這張溫柔慈祥的笑顏,呂博瑞宛若在做惡夢。這和現實差的太遠了。身旁的師爺在他耳朵邊上嘮叨,說的是,以前,李敏確實用醫術救過大皇子的命。莫非李敏是這個意思,說找到新藥了,可以繼續救大皇子的命,畢竟,大皇子的身體一直都挺虛弱的。

    話傳到朱汶的屋裡,朱汶聽說李敏是給他帶來救命藥,沒有任何疑問,趕緊召李敏來會面。

    幾個東胡人肯定要避開的了。

    烏揭單于使給底下人一個眼色,接著,是打算帶蘭長老和呼延毒撤了。

    “二汗?”呼延毒和蘭長老兩個人反而想不明白,他們完全可以留在這裡,等著看李敏給朱汶帶什麼神藥來,或許可以就此分一羹。

    “她能帶給大皇子什麼救命藥?”烏揭單于冷笑三聲,“沒錯,隸王妃是個神醫,是個大夫,但不是一個什麼病人都治的大夫。之前,她救大皇子,是因為皇命所迫。如今,沒有人迫使她,她何必帶什麼救命藥給大皇子?”

    “二汗意思是說,她這是藉口以便見到大皇子。”

    “是藉口想見到大皇子也好,可不要忘了,她這人說的每一句話,從來都是不會錯的。”烏揭單于說出的這句話,蘭長老和呼延毒都可以聽出其中痛腳的意味。  

    李大夫從來不喜歡說廢話,每一句話都頗含深意,說了,是帶了救命藥給大皇子,那絕對對於大皇子而言是救命的東西了。

    朱汶在屋子裡裝做剛起身,慵懶地在肩頭上披了件狐裘,裝了些許嬌弱,躺在屋裡的貴妃榻上。

    李敏走進來時,只見他面色在蒼白之中略顯浮紅,儼然是虛火旺盛。夜間不眠,心裡煩,日夜睡不好,夜裡又都是養陰的重要時段,這些都是陰虛火旺的根由。

    “隸王妃是知道本王今晚上受寒了?”朱汶對著她笑著,笑容里不由地浮現出一抹曖昧,想著,她終究救過自己的命,肯定是對自己留有情,所以,知道他今晚熬夜身體不適了,趕緊給他送藥來了。

    跟在李敏身後的蘭燕,冰冷地瞄著朱汶那張無恥的臉。皇上的這群兒子,一個個都那麼的厚顏無恥。占著皇子的光芒,做的,全都是一些苟且的事兒。不說大皇子,還有那個老三——

    李敏在屋裡一張凳子上先坐了下來,等公孫良生也進了屋裡。

    看到公孫良生也來了,朱汶和呂博瑞剛才還比較輕鬆的臉色,頓然是都擰起了眉頭。

    朱隸讓公孫良生陪著來是什麼意思?朱汶越想越覺得哪兒怪。  

    李敏輕咳一聲說:“大皇子今晚上,和呂大人等,給本妃發了請帖,邀請本妃去誅心。本妃想來想去,大皇子這條命要緊一些,趕緊把救命的東西先給大皇子送來了。”

    “隸王妃——”朱汶壓低的聲音說,“本王並沒有給李王妃送去任何口信或是——”

    “大皇子,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眼看,這個天都快亮了,皇上在京師里應該是等得很急的了,等著大皇子或許一個不小心可以把本妃的腦袋提回去赴京,皇上這心裡,可以一邊輕鬆,一邊安慰自己,這大皇子對朕算是忠心耿耿的了,犧牲了自己完成了皇上的大業,比起那個狡猾自私的老八,是真正為大明效忠的皇子。”

    “什麼?!”朱汶從貴妃榻上已經爬了起來,不顧自己那好像羸弱的身體,一心要撲下來問,“隸王妃,你這是污衊,你知道你口裡污衊的是誰嗎?!”

    “本妃說給大皇子帶救命藥來,肯定是不敢污衊大皇子的。至於污衊京師里的那位,本妃更不敢了,為人臣子,哪怕有了證據也不敢。只不過王爺的人,剛好在三日前京師里得到的消息,說是,高卑國的使者進京了。”  

    絲!呂博瑞在變綠的表情以外,抽的那口涼氣直接要讓心臟罷停了。

    朱汶臉上一副不可置信,連聲質問:“你說高卑國的使臣進京?本王為什麼沒有聽過?!”

    李敏輕輕一笑:“看來,大皇子也是心裡很清楚此事可大可小,乃至關係到了大皇子本人的性命,為什麼大皇子沒有接到消息,是不是該回京以後,找皇上,或是找皇后,或是找其他人問問?”

    朱汶一口氣一口氣地喘著:“你說你們知道了,你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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