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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敏只差沒伸出一隻腳踩到許大俠的爛嘴上。

    這個許飛雲,確實從來沒有怎麼把他們夫婦當成什麼王公貴族。在公孫良生等一群人,對他們夫婦從來都畢恭畢敬的情況下,也只有這個許怪人,從來對他們說話基本上都是不需客氣的。

    當然,這都是因為,人家真的是,把護國公當兄弟看了的緣故。

    李敏想起,自己小叔對她老公,尊敬歸尊敬,說話都從來不敢像許飛雲這樣放肆呢。終究是,再親,偶爾仍不及陌生人。

    朱隸聽著許兄弟這話,果然只是嘴角噙著一抹快要咧開弧度的笑意,手指捉著茶蓋拂了拂杯口說:“我寵她,你妒忌,只能說你運氣不濟我好,到現在都找不到一個給自己寵的——”

    此話,真是天高地厚的膩,膩歪了。

    許飛雲大瞪著眼珠子,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的,驚訝地坐起來,一隻手指著他,對著李敏說:“你看看,你看看,知道他這人本性是什麼樣了吧。要是其他人,早受不了,虧我能忍他到今時今日。”

    李敏像是吐出一句冷聲:“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每天吃半杯酒都能醉倒的人,還狂妄自稱為酒仙,把李大仙的聖名都給毀了。”  

    許某人聽到這話,只能是垂頭頓足的,懊惱自己,道:“我看,我還是趕緊和小師父一塊撤了,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合夥起來欺負人。”

    蓮生在旁聽著他們幾個說話,好像很久都沒有能聽出個大意來,接著,突然被許飛雲一拉,給扯出門去了。

    見人走了,李敏知道那位許某人是故意把人拉走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盅,對自己老公說:“王爺,王爺此次上山,莫非真的是希望方丈出關?剛才蓮生師父說了,方丈是三日前剛閉關,恐怕不太方便。”

    “嗯——”朱隸輕輕一聲。

    “王爺,妾身在太白寺等並不覺得辛苦。寺中齋飯,妾身吃起來既覺得美味也很知足。只是母親可能吃的不太習慣,母親下山也可。”

    “本王知道王妃對清苦的寺院生活並不介意。但是——”

    話沒完,屋外傳來了一陣動靜。聽說是被關押在寺內的風水師司馬文瑞突然間爆了,像瘋子一樣在牢房裡大喊大叫,說最可怕的妖魔鬼怪來了,要讓太白寺里最重要的某個人物死掉。  

    瞬間,寺內起了大波驚瀾。

    蘭燕慌慌張張跑進他們夫婦倆屋子裡說:“王爺,王妃,好像住持的院子裡出事了——”

    李敏眸子裡神色驟然一沉,是想,是自己丈夫來的時機恰好,還是說,某些人是瞄準了她丈夫上山的時機。

    眸子轉到丈夫的側顏時,只見他聞風不動的樣子,只道:“太白寺里的事兒,不是外人可以插手的事兒,都不要隨意走動。”

    “是的,王爺。”

    這會兒,必須以靜制動,否則,真說不定,一個不小心,都可能上了對方的當。不會兒,不好的消息還是傳了出來,說是,慧光大師在閉關時不幸圓寂了。

    第一個發現異常的人是明德,本在住持門口報導,結果等了很久屋裡始終沒有動靜,終於,明德感覺到了異常,不得已情況下打開了住持閉關的門,這時才發現住持本人躺在屋內的床榻上雙目緊閉,已經是圓寂的狀態。

    一時間,太白寺突然之間變成了喪事,對於很多人來說,幾乎是不可想像。四處可以聽見僧人們哭泣悲傷的聲音。慧光是個有名望的大師,深受寺中眾僧的厚愛。  

    大師突然的圓寂,超乎了人的預想,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三日前還好好的人,突然間說死就死了。

    病死的,也得有個前兆?莫非是兇殺?但是,人家大師閉關,身上沒有受到襲擊的明顯傷痕,怎麼是兇殺?

    寺內寺外,無論是僧人,還是剛好在廟裡面的香客,都議論紛紛,議論不出個所以然時,司馬文瑞在牢中大聲嚷嚷那什麼最可怕的魔王來了之類的話,似乎給這個事情上面再籠罩了一層烏雲。

    如果,慧光真的是在這兩天內死的,剛好,正逢護國公夫婦到訪太白寺。難道真的是司馬文瑞說的不祥之雲搞出來的禍端?

    明德神情悲傷地跪在三綱面前,一句話都不知道怎麼說。方丈死的太突然了,等於給他當頭一棒,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何從說起呢。

    在他面前徘徊的慧可,時而銳利的鋒芒掃過他臉上。

    開口的卻是監院,弘忍問:“蓮生呢?”

    蓮生?明德忽然想了起來,說:“蓮生並沒有隨我去方丈院內,所以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如今,事情都傳得沸沸揚揚了,他居然當作不知道?”弘忍像是吃驚地說。  

    弘忍的吃驚,指的不僅僅是因為蓮生是慧光收的唯一徒弟,更因為慧光這一死,蓮生很有可能是這裡的住持了。此刻如果消失不見,豈不是不想當這個住持了?

    ☆、【187】真相大白

    蓮生會去了哪裡?懷讓擠了擠眉頭時,突然記起,蓮生被自己叫去李敏那裡了。剛要開口,屋外僧人稟告,對屋內幾個得道高僧說:“師父,都督府的呂大人求見。”

    呂博瑞來了。護國公反而沒有一點動靜。

    屋裡幾位高僧各自像是斟酌的時候,作為監院的弘忍,負責行政事務的,既然要起身來迎接這位朝廷的地方官員,說:“快請呂大人進屋。”

    呂博瑞帶了師爺,以及幾位衣裝華麗的香客,一起走進了院子。

    高僧們出門迎接,見是,除了呂博瑞以外,有奉公伯府的奉公伯朱慶民,寧遠侯府的大少爺朱天宇,以及燕都里最有錢的富商柏史桐。

    雙方打過招呼以後,呂博瑞代表來的人,向高僧們表示深切的慰問與哀悼說:“驚聞方丈圓寂,十分令人震驚。本官雖然到燕都的時間並不長久,但是,對於方丈,是揚名海外的高僧,一直十分敬仰,只可惜在方丈生前沒能得到瞻仰方丈的機遇。此為本官第一次拜訪太白寺,卻遇到如此令人痛心疾首之事,只懇請貴寺倘若有需要的話,請讓本官為貴寺以及圓寂的慧光大師盡點微薄之力。”  

    說著,跟在他後面的其他幾個人,表示了同樣的態度。

    高僧們自然都是表示感動地還禮,讓他們入屋後,奉茶。

    一巡茶喝下來,似乎大家都沒有什麼話說。高僧們像是有難言之隱,而希望能幫的上忙的人,如果對方不開口,當然不能急著開口。這樣一來,呂博瑞等人像是不忍打擾要起身告辭時,監院弘忍突然出了一句聲音說:“呂大人請留步,其實,有一樁事兒,望呂大人能為本寺主持公道。”

    呂博瑞步子一停,轉回身,問:“貴寺是遇上了什麼麻煩嗎?”

    淨遠皺了眉頭,慧可冷著臉,兩人看起來,既不同意弘忍找上了外人,但是,同時,也不是要去阻止的樣子。明德在旁看見此情此景不由著急,在弘忍開口要說話之前,急道:“監院,有關住持的問題,是我們本寺的內部事務,並不宜對外宣開。”

    憑明德這個身份,是不太可以當面給監院提意見的,更何況當著外面的人這樣說,有些打弘忍的臉。

    弘忍驀然沉了臉,道:“明德,你師父在這裡,我才沒有說你,你說說你自己,在方丈圓寂的時候,你都幹了些什麼?”  

    明德一怔,道:“我這不馬上稟告了師父和三綱嗎?”

    “那就對了,我問的是,你在方丈圓寂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

    懷讓吃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莫非弘忍這話是指,指他師父明德殺害方丈?

    明德站了起來,一手攔住底下要為自己聲張的徒兒,面對弘忍,面不紅氣不喘:“監院此話如果倘若另有它指,還望拿出證據來,當著呂大人的面,把話說清楚了!”

    “好。”弘忍忽然一拂袖道,“下面都有人指出來了,說你進了方丈的院子,逗留了許久,才說方丈圓寂了,這段你逗留的時間在方丈的院子裡做了什麼,誰可以為你作證?”

    “方丈閉關,作為下面服侍方丈的僧人,當然是在方丈屋外稟告事由,等方丈回話。我是按照本寺的規章程序做事,沒有絲毫違反規章的地方,在方丈屋外等了良久不見裡面聲音,才恍然覺得哪兒不對,推開屋門查看——”

    “對,你作為服侍方丈的僧人,為何可以自己推開門查看方丈屋內動靜,而不先稟告你師父或是其他三綱,與你一起進屋查看?”  

    明德那瞬間臉色一沉,當時情況那麼急,他哪裡顧忌那麼多,只怕方丈是在屋裡犯了急病怎樣,卻根本沒有想到方丈已經死了。

    莫非,這屋裡的人,包括弘忍,早就知道方丈可能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去方丈屋裡的時候,突然聽見好像有人在屋頂動作的聲音,才慌然推開方丈的屋門,都是被人設的套。

    “怎麼,說不出來理由了?”弘忍冷哼一聲,“其實,昨晚上,我與維那,你師父,都有所懷疑了,像昨晚上,你說你帶人去追襲擊本寺的兇徒,一路追過去,居然沒有追到一點線索,這不是很讓人生疑嗎?”

    “那時,是因為聽說東側出了事,有人私自出了寺門,徒兒心裡一想,或許敵人玩的是聲東擊西,深恐有香客因此中招,連忙帶人撤了回來。”明德沉穩地解釋完,道,“當然,這都是我的一面之詞。如果三綱實在不信任我,我無話可說。但是,要指責我,必須拿出有力的實證來,想必方丈在世,肯定也不想蒙冤受死。”

    “你這話什麼意思!”弘忍聽出他口裡的指桑罵槐,怒斥。

    明德退後一步,雙掌合十,道:“方丈突然圓寂,確實是有許多令人想不通的地方。如果,監院想請都督府主持公道,不是不可,但是,不要忘了,太白寺與護國公是定有協議的。雖然說護國公平日裡並不插手太白寺內部事務,可是,太白寺守護的畢竟是護國公的祖廟。歷代住持,如果不得護國公承認,並不能真正成為太白寺的住持。”

    此話一出,竟是惹得屋內幾位高僧臉色都有些莫名的變化。

    弘忍忽然有些高深莫測地看了看屋裡另外兩位高僧說:“首座,他是你徒兒,還有,維那,你算是他師叔吧。我是從寺外來的人,所以,肯定是與住持之位之爭毫無關係的了,從來不會想著有可能繼承太白寺的住持。而你們兩位,都是有可能繼承太白寺住持之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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