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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妃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做這種事情,對本妃沒有任何好處。”李敏的聲音一如既往平靜,“如果本妃帶了假藥過來,有加害國王的嫌疑,豈不是會變成兩國開戰的嚴重後果,本妃作為隸王的妃子,要為兩國百姓安康著想。”
“哼。我看你不可能不做這樣的事!因為你油嘴滑舌,自認沒有人能說得過你!你自稱神醫,不知道以此稱號欺瞞了天下多少人,如果今日不是恰巧發現的話,你完全可以不經過任何人同意,把假藥用到國王身上!”
殿堂上的文武百官聽聞良輔這樣一說,一半以上的大臣點頭稱對。
虞世南簡直快紅了眼睛,這明顯就是有謀而來,這群人,一開始就說好的。否則聞良輔怎麼能沖的這麼快。聞家人果然是想找李敏做突破口,來對他們虞家和皇太子出手。
可是,李敏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突然中了人家的套?
著急,真著急。
“說!是誰指使你的?當然,本官也以為,隸王不可能會做這種蠢事。莫非,你是因為自己私心太重,受了何人的慫恿?”聞良輔眯緊兩隻小眼珠,“據本官所知,大明並無雪蓮。隸王妃是從何人手裡拿到我們的雪蓮?”
李敏並不回答。
“你這是想包庇什麼人嗎?!”
徐有貞心頭急得快死了,他們要是把王紹儀召出來的話,這些人能信嗎?王紹儀是間諜的話,不一定高卑國內的人都見過的,畢竟會容易在大明穿幫了。話說,王紹儀真的不可信,真的是要把他們坑死了。可是王紹儀為什麼這麼做?
李敏終於開了口,清冷的眸子看著那群聞家人,直看到激情中的聞良輔忽然間都沒了聲音。
“聞大人認為是誰做的,何不乾脆在這個殿堂里當著文武百官說出來,只要聞大人有人證物證,不怕這裡沒人相信。”
證據嘛,他當然是有的了。
突然殿堂上再出現了一個女子時,文武百官們都紛露驚訝。只見走出來的那個女子是麗惠郡主。
麗惠到了殿堂上,對著珠簾後的皇太后低下腦袋,說:“太后娘娘,您沒有忘記吧?這株雪蓮,是太后娘娘您親手交給臣妾,說是要拿去給隸王妃給國王治病用的。因為太后娘娘您說,聽見國王需要這個東西治病。臣妾,當然也不知道,為什麼太后娘娘給臣妾的雪蓮,突然變成了假雪蓮。”
“你,你——”敬賢皇太后在珠簾後面的那雙眼睛,是像要老虎一樣吃了麗惠。
“對了!”聞良輔好像想了起來,說,“之前,熹妃獻雪蓮的時候,太后娘娘您自己不是親口說了嗎,說是讓人拿了雪蓮給隸王妃的。”
敬賢皇太后之前說的話,那麼多人當場聽見,不可能有錯。
“胡說!”皇太后用力拍著扶手,“哀家為何要危害國王?!國王是哀家的親兒子!”說著,那兇狠的眼神,猛然對準了李敏:“是你,說!是不是你幹的好事,你把哀家送的雪蓮換了,自己私吞了,把假雪蓮拿給國王用?!”
“太后娘娘,本妃說了,自己絕對不會做這種愚昧的事,再說了,本妃不是從麗惠郡主手裡拿到的雪蓮。”
☆、【226】王妃死了
“不是麗惠郡主?”皇太后嘴裡的那口氣似乎是吐了出來,背後cháo濕的汗水像是得到緩解。
可伴隨李敏這句話,那個剛才口口聲聲說是拿了皇太后的雪蓮交給李敏的理惠,立馬變成了眾人注目和懷疑的對象。
皇太后那口氣緩過來以後,無疑那雙眼瞄準了跪在地上像是耷拉腦袋不敢起來的麗惠:“郡主,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你是把哀家的雪蓮私吞了嗎?你拿了哀家的雪蓮,卻沒有交給隸王妃?!”
麗惠郡主搖了搖頭:“太后娘娘,隸王妃拿到手的那朵雪蓮,確實是皇太后給的。因為臣妾上次到隸王妃府里坐客的時候,與隸王妃交談並不順利。隸王妃不知為何,貌似不太喜歡臣妾上門拜訪。為避免惹得太后娘娘請來的大明貴客不高興,臣妾又心思不能耽誤了太后交代臣妾去辦的事兒,最終,臣妾只好讓人代替臣妾,把雪蓮送去給了隸王妃。這個人,如今,臣妾也叫來了,可以在殿堂上和隸王妃進行當面對質。請太后娘娘恩准!”
敬賢皇太后那雙眼珠,再次想吃了眼前這個女人。但是,四周的文武大臣都在看,無形中等於說容不得她說不同意。
會是誰呢?
徐有貞回頭,和其他人一塊,望到那個走上殿堂的女子,正是昨晚見過的王紹儀時,背上的汗水猶如cháo涌,是為表妹一個揪心。看來,他們真的是被人坑了。
這個叫王紹儀的女子,說是國王的人,可是怎麼突然和麗惠聯手了,莫非是齊心協力想對抗皇太后?
這就奇怪了。皇太后是已經表態要救國王了。
王紹儀上朝以後,殿堂上大部分人,是認不出她是誰的。偶爾一兩個,能認出她是誰的人,卻也都是心裏面吃驚,不敢說話。
高治和虞世南都看著她走上來,說句實在話,他們之前同樣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但是,看起來,這個女人好像和誰長得像。
虞世南的眉頭擰了又擰,終於擰出來了些什麼,眸子一亮,隨之是怔了。
“怎麼,知道她是誰了嗎?”高治眼角里發現他臉上古怪的表情,問。
“你不覺得——”虞世南儘可能地壓低音量,“她和你府里住的那位,鼻子眉毛眼睛都有點像。”
高治的目光嗖的一下,再she到王紹儀的臉上時,腦子裡,通過虞世南這句話,與在他府里男不男女不女的女人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真的是——像。倘若他府里那位女子,換上一身和王紹儀一樣的女子華衣貴服,有八成以上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此人是?
王紹儀站到了太后面前。
珠簾後面的那雙眼睛在她五官上用力瀏覽著,很明顯的感覺是似曾相識。
麗惠說:“此人正是昨日臣妾讓其幫忙送太后娘娘的雪蓮到付親王府給隸王妃的人。絕無虛假。”
王紹儀緊隨對方的話說:“太后娘娘,臣妾和麗惠郡主,絕對沒有從中做出更換藥材,用假藥冒充真藥,私吞藥材的事,這點太后娘娘可以明察!”
一句話,倒是提醒了皇太后。敬賢皇太后頓時發出一聲冷笑說:“你們說得對。哀家的宮裡,怎麼可能有假藥出現。這點剛才檢查雪蓮的太醫再清楚不過了。哀家拿到手的每株雪蓮,都是經過太醫院仔細檢驗過後才收入哀家的庫房保存,以備不時之需。”
既然是,皇太后沒有拿假藥,中間送藥的人,沒有以次充好,這不變成了,送假雪蓮的人,只剩下一個人的可能了。
見著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轉到了李敏身上時,徐有貞站了出來喊:“不可能!昨晚她把雪蓮送到付親王府以後,這株雪蓮的盒子都沒有打開過。”
“你在騙誰呢?”熹妃站出來,一雙幽幽的目光打量他和李敏,“你難道是想說,有人栽贓給隸王妃?那就奇怪了。像隸王妃如此神醫,能不知道這株雪蓮是假藥?你們接手的時候難道不會檢查?即便昨晚忘記檢查了,那麼,今早上,要拿來國王用的時候,不會打開藥匣查看藥材情況?不管怎麼樣,如今假藥發現的的確確是在隸王妃手裡。隸王妃涉嫌危害我們高卑國王的性命,不由質疑!請皇太后下令把這個膽大包天的罪人抓起來!”
抓人的侍衛一瞬間從殿堂門口沖了進來時,一道男子的曼聲忽然響徹在殿堂:“且慢!如此重大的事情,怎可輕易定罪?就如隸王妃之前自己說的話一樣,她這麼做了,究竟對她有何好處?”
衝到前面的熹妃,在對到高治剛才開口說話秉持的那雙眸子時,都不由地打了個寒噤。
聞良輔慢悠悠地走到了熹妃旁邊,對著高治說:“皇太子之前和太后娘娘可是訂過了賭約。臣其實那會兒在場聽皇太后和皇太子之間的對話,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件事。不知道,這樣做,對皇太子有何好處,直到今日,隸王妃給國王送假藥的事被揭開來以後,似乎一切該真相大白了。”
虞世南捏緊了拳頭。
聞良輔緊接轉身對皇太后及殿堂上文武大臣們說:“事情的真相已經擺在大家面前,我們高卑人面前。或許皇太后會為孫子感到心痛,震驚,可是必須承認的是,大明人和高卑國的皇子勾結了!他們欲加害國王,為此皇太子不惜賣國只為篡奪皇位!”
殿上的眾臣猶如驚呼的cháo水,嘩一下,議論聲紛然。皇太后一樣受驚,珠簾後的那幅身子略有搖擺,像是一頭霧水起來。
被聞良輔激起義憤填膺的人,是有,但是就連皇太后,明顯對眼前發生的事一時並不能太相信。
“太后娘娘!”聞良輔再出一聲,“可別忘了,之前,皇太子是一心想殺死誰?結果,如今一心又沒想殺死誰了。這其中的變化,不正代表了皇太子心裡真正的目的嗎?”
“夠了。”李敏擲地的一道聲音,直接讓殿堂上嘈雜的聲音安靜了下來,“本妃說過了,本妃若有謀害國王之心,何必等到如今才動手?哪怕本妃不動手,你們的國王早就要死了。本妃何必做這種無用功。如今,有人處心積慮想陷害本妃,無非是怕本妃把你們國王的病治好了。這其中的道理,你們只要想一想,都知道是誰在有意布局?”
“隸王妃!”聞良輔滿臉憋著氣猶如漲紅的豬肝一樣,高聲意圖壓住她說,“不管你再怎麼狡辯,事實證據確鑿,都擺在大家的面前!”
“你們說什麼?本妃到至今都不知道你們說什麼。”李敏從地上的藥匣里揀出剛才被他們指證為假藥的那株雪蓮,“是,是有人嘗試用月季花來假冒雪蓮。可是,月季花瓣為粉紅,明眼人一看,其實一辯就清,這朵花的花瓣,不可能是月季的花瓣。”
太醫聽到她這樣說可就急了:“明明是假冒的雪蓮!”
“本妃給你看看,什麼是真正假冒的雪蓮。”說這李敏眸子裡頓然一沉,喊,“把假雪蓮拿進來!”
在外面一直待命的蘭燕立馬沖了進來,雙手拿著另一個藥匣。
四周所有人看著這錯綜複雜的局面,一變三變的,哪個不暈。只見剛才狂叫著的聞家人,都突然變的有些暈。
“打開!”李敏大喝一聲,聲音直震得剛才那些一路指責她送的為假雪蓮的人,心底里嗖地刮過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