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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到王爺賜宴的時候,才知道的。不過,大哥和爹可能早都知道了,只是不做聲。”

    “小姑為什麼回來後不回家?”

    “現在她不是回來了嗎?”

    雲氏瞅著床上的小姑好像沒醒,拉著老公的手走到角落裡,說:“今晚上,我知道,二嫂肯定是被爹抓到書房裡了。小姑今晚上,受到了王爺王妃的寵愛無疑,是人都會說閒話。王爺王妃對此怎麼說的?”

    無疑,這個三房媳婦和老大老二的媳婦都要聰明多了,一看,都知道魏香香穿這麼好出場,不是什麼好事情。只有秦氏這樣的人只看表面,根本沒有看到裡面。

    魏子昂說:“王爺說了,說會給香香找個如意郎君,這個事兒,王妃會安排的,讓我們不用太操心。”

    “你確定,王妃對我們香香——”雲氏早就看穿了某些玄機。

    魏子昂反而聽不懂她的話,道:“王妃對我們香香不是很好嗎?”

    耳聽丈夫同自己是雞同鴨講,雲氏不說下去了。等魏子昂離開之後,她走到了床邊,對著閉眼睛的小姑說:“如今我才明白了,小姑原來是這個緣故,才拒絕二嫂的用意。”  

    魏香香根本沒有睡,她早在回魏府之前已經醒了。只知道,八爺突然插手要劫持她的那件事兒,讓她全身冷汗都冒出來,半條魂魄都給嚇飛了。說險,真的險,要不是李敏趕來救駕,她或許會被老八帶回到京師里,到時候就別想活著再出來見家人了。

    “隸王妃待民女恩重如山。”魏香香道,“民女不可能做對不起隸王妃的事兒。”

    雲氏只問:“你之前,是不是想過——”

    “不。”魏香香矢口,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的,“三嫂,你不用想了。我心裡很清楚的,天下,沒有一個女子能和隸王妃爭。隸王妃是多少男子都想要的女子,而香香什麼都不是。”

    “小姑你何必自卑,你又不差。”雲氏安慰完小姑,接著說,“但是,確實,嫁進護國公府的話,對於魏府不是什麼好事。魏府是伴君的近臣,真當上了親家,反而難以處理彼此的君臣關係。”

    魏香香對此含笑:“香香雖然在外多年,以前沒有見過三嫂,此次回來,香香卻相信,三嫂比起大嫂和二嫂,更會看人看事。三哥能娶得三嫂這樣的女子,可謂是畢生最大的福氣,畢竟我三哥,為人比較率直。”  

    雲氏對自己老公的毛病也很清楚,魏子昂是那種直來直往的,所以只要話說得婉轉一些,魏子昂都別想聽明白。這種人,相處下來不會擔心被設計,但是,有時候會被對方的沒心機氣得夠嗆。

    魏府里的人,看起來都很清楚了。但是,魏府以外的人,並不全都這麼想。今晚魏香香的那些變化,很多人都看在了眼裡,心裡都有了計較。

    尤氏在宴席結束之後,聽到自己兒媳婦出門去李家探望老太太了,於是走到了自己兒子工作的書房。

    朱隸見到她來,當然是客客氣氣地請她坐下。

    “隸兒。”尤氏張口,也不含糊,直接說起了今晚的事,“今晚上,魏府的那位五姑娘,身上的衣服首飾,是不是都是你送的?”

    “是的。”朱隸沒有迴避,“這些都是給她的賞賜。”

    “為什麼給她這些賞賜?”

    “母親到現在都沒有看出來嗎?”

    尤氏像是認真地思考了下後,說:“以前,對,是我這個做娘的,不知道,不注意關心你,畢竟你常年在北燕不是在京師,哪怕有紅顏知己,也該是在燕都而不在京師。你的婚事,固然不能由我們護國公府做主,受制於皇上,但是,好在,現在為時不晚,你有喜歡的,當然娘可以給你主張,把人可以抬進府里。考慮到這位五姑娘還是魏府的小姐,這個婚禮可以辦的隆重一些,彌補京師你沒有參加婚禮的遺憾。敏兒那邊有什麼問題,娘代替你去說就行了。既然是你以前就有的紅顏知己,想必敏兒也沒有辦法說什麼。畢竟誰讓她落後人一步。”  

    說完話兒的尤氏,有些口乾舌燥,等了半天,卻沒有見兒子開口,望過去旁邊,只見兒子坐在她旁邊的梨花扶木椅子裡,吃著茶邊像是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兒子詭異的笑顏,讓尤氏滿身突然像刺蝟一樣豎起毛刺來。

    “母親,孩兒問的,和母親答的,完全兩碼事兒。既然母親都看不出來,孩兒拿幅畫給母親瞧瞧。”

    說著,朱隸一拍掌,胡二哥雙手捧著幅畫走到尤氏面前以後,緩慢展開。

    只見畫面上的女子,眉目清麗,但是,尤氏看半天,都看不出什麼特別的。

    “這是?”

    “皇宮選秀的時候,各地送到皇宮給皇上皇后太后過目的秀女畫像。母親到現在都看不出哪兒熟眼嗎?”

    尤氏的心頭全毛了起來,感覺全身的氣孔都在艱難地呼吸,喘氣。因為她想的,和兒子想的做的,都差的太遠了,簡直是南轅北轍。

    朱隸微抬起的眼角,在尤氏臉上輕輕掃過:“母親,還想著給孩兒納妾嗎?”

    尤氏的臉猛地像被荊棘刺的通紅,豬肝色的怒紅,卻沒有拍案而起,聲音在激動中起落不平地說:“我是看著你好像對魏府那五姑娘有意思,想著你是我兒子,才好心好意,想幫你把心愿達成,結果——”  

    “孩兒一早都說過自己不納妾了,孩兒怎麼可能突然一反常態?如果孩兒真一反常態了,母親也該疑心,而不是說,居然鼓勵起孩兒的一反常態。是母親心裡想納妾罷了。”

    尤氏砰碰了桌角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他:“是,是我想給你納妾。你這個媳婦我看不順眼。”

    “以前,孩兒不在的時候,母親和敏兒之間不是相處的很好嗎?孩兒只能想,這都是孩兒的錯,不關敏兒的事。”朱隸口氣清淡地說著,揭起茶蓋啜著茶。

    “怎麼是你的錯了?你欠了她什麼了嗎?誰家不給納妾的?只有她這隻母老虎!”

    “母親不要忘了,父親在的時候,一樣答應母親不納妾的。”

    “不要提你父親,你父親沒有你這樣險惡!連自己的姨媽,連自己的母親都可以設計,你是不是人!”

    尤氏那一口憋了良久的氣吐出來以後,抬頭觸到了兒子眼神的剎那時,忽然間,全身打了個哆嗦。

    比起尤氏的大吼大叫,朱隸的口氣顯得那樣的平靜:“本來,孩兒不想和母親提父親的。但是,現在母親自己提了,孩兒只能說,害死父親的人是誰,母親心裡很清楚。可母親到至今都執迷不悟,不如說是一心想為自己開脫。母親不愛父親,愛的是自己。”  

    尤氏猛吸口大氣:“你不如說你自己的媳婦是不是更愛她自己!一說要納妾,就說要離家出走,不是更愛她自己嗎?!”

    砰!

    大掌驟然打到桌上的節奏,讓尤氏猛退了半步,看著眼前突然高出了許多的兒子。

    “敏兒做什麼事都好,都是本王給慣的!就像你靖王妃,當年是被懷聖公慣的一樣。但是,懷聖公臨死前後悔了,和本王說過,如果靖王妃做出任何阻擋護國公府大業的事,有請靖王妃去陪懷聖公。”

    尤氏猛然一聲啜泣:“你說我阻攔護國公府大業,我為護國公府血脈開枝散葉著想,怎麼就——”

    “你明著知道那是魏府的小姐,以魏府與本王之間的關係,娶了魏府的小姐對本王的大業只是有弊無利。你明明都看出她是誰,故意裝作不知道,勸著讓我娶她,你心裡想什麼,想著一舉兩得,想著可以為你妹妹報仇雪恨,想著可以幫你除去你討厭的兒媳婦!”

    尤氏的臉色刷的,從紅變青,從青變白。

    如果魏香香成功進了護國公府,對的,她可以先利用魏香香,給李敏設計,除掉李敏,接著,說是魏香香做的,再除掉魏香香,因為魏香香是害死她妹妹的仇人。  

    這樣的計謀,可以是任何人看穿,也不應該是她兒子,但偏偏是她兒子。因為她兒子,是弄死她妹妹的罪魁禍首,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在她心目里,老公、兒子,都不如她妹妹重要。

    說起來有些荒唐,女子嫁了男子以後,不是以夫為綱嗎?為什麼她心裏面卻只有這個妹妹。都是因為,她老公太不關心她了,整天只知道北燕。她在家相夫教子,想裝作一個典範的標準的好太太,可是,事實是,她好寂寞,好清苦,在京師里被皇上當作人質一樣,要不是自己妹妹,她怎能活到現在。她老公為了她做什麼?不過是讓她在京師里當人質罷了。

    朱隸掃過尤氏臉上那抹灰敗,走出了書房。

    胡二哥跟在他身後,本來擔心他心情不好,畢竟好像,他每次和尤氏說過話以後,心情都會不好。但是,今晚上,朱隸的反應好像有些出人意料。

    “大少奶奶回來了嗎?”朱隸問。

    胡二哥剛接到門口傳來的消息,說:“大少奶奶剛探完老太太回來了。”

    要是平常與尤氏鬧了矛盾,心情複雜的朱隸,本應該是避開自己媳婦的。畢竟一個是娘,一個是媳婦。現在,朱隸卻在聽見老婆回來以後,徑直朝老婆房裡走去了。  

    李敏坐在抱廈的窗戶前,展開從李老太太那裡拿到的信紙,拆開來看。窗戶外一個人影閃過,見是老公信步過來了。

    對此,李敏沒有下炕迎接,只讓人給他泡了壺茶。剛進門的時候,已經知道尤氏去找他了,尤氏想和他說什麼,她不用腦子想都知道。

    朱隸脫了軍人穿的鹿皮靴子,盤腿坐在了她對面的炕上,看著紫葉那丫頭把茶水端上來,問:“屋裡只有你一個?”

    紫葉像是沒有聽明白他這話,說:“夜裡,都是奴婢侍奉大少奶奶。”

    朱隸再往屋裡掃一眼時,紫葉再說:“方嬤嬤還在張羅庫房的事兒。尚姑姑去了廚房給大少奶奶熬粥。春梅在隔壁的院子裡。”

    聽完她這些話,朱隸忽然卻說起:“聽說你們做了不少小孩子的東西。”

    紫葉大概都沒有他會問這個話,畢竟,男人一般都不管這個事的,女人生孩子哪家都有,都是女人自己管。那一刻,紫葉戰戰兢兢的,生怕他說這是錯的,畢竟小世子是多麼金貴的小主子。

    李敏輕咳聲嗓子,對沒回答先怕的不行的小丫頭說:“先下去吧,我和王爺說點話。”

    紫葉抓到了她這句話,趕緊溜出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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