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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太后出了個難題,要金毛來解,只有金毛解得開這個難題,才能把這條出身金貴的牧羊犬老婆娶回家。
三個狗窩,各關了三條不同種類的犬類,全方位密封,從外面是看不見裡頭關著的狗是長什麼樣的。
金毛必須一次找到自己想要的狗老婆。
由於太后有令,不准任何人幫金毛找老婆。但是,朱潛年紀小,又得太后喜歡。因此,這個禁令對於朱潛基本上沒有什麼限制。應該說,太后不認為,這個兩歲的小子,哪怕是傳說中的大人物龍潛,才兩歲大,肯定也做不了任何事。
最終的結果,當然是讓太后和所有人大跌眼球。
朱潛帶金毛去找老婆,對金毛說:“瞧你多可憐,我出生時就見你找老婆,找到現在還找不到,還是給你找一個吧。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單身,每次發情要找老婆,叫得屋裡吵鬧,我沒有辦法專心念書,對我來說也挺麻煩的事。”
兩歲大,不是每個孩子剛牙牙學語的時候嗎?
朱潛一番利索的話,邏輯準確,言語清晰,固然聲音里還帶著孩子的稚氣,可無論如何,是只有兩歲大!
太后臨時後悔都來不及。
朱潛其實也不知道之前太后把尊貴的牧羊犬放在了哪個狗窩,可是,他讓金毛叫了兩聲。
太后的那條牧羊犬,也是剛好在青春的發情的年齡。
金毛一叫,三個狗窩的發應不一樣。
哪只狗窩裡放著牧羊犬,一目了然。
太后想都沒有想到,一個兩歲的孩子居然懂得這個?!早知道,三個狗窩都放著三條發情的母犬了。
可見,太后其實是看在親家的狗的面子上,給金毛留了條路的。
朱潛半歲大的時候,由李老親自帶著,開始識別藥糙了。到他三歲能認字的時候,李老的醫書全部給了他自己讀。讀不懂的,再來請教老師。
對於世子爺自小習醫的事兒,護國公府上上下下都沒有反對的聲音。因為世子爺的親娘,本身就是天下有名的大神醫女神醫,朱潛要是不懂得醫術也說不過去。
而且,護國公府壓根也不擔心這孩子會因為讀醫書變成了個書呆子。
朱潛抓周的那天,抓的東西,可謂是名揚四海。
左手抓的大夫用的藥枕,右手抓的是地圖——一張描繪天下的地圖。
從那刻起,沒有人質疑他是真正的龍潛。
一樣的,金毛對這個給自己找到老婆的小主子,是徹頭徹尾地信任。願意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給他。
“嗯嗯,沒有人不想活的,哪怕金毛你是一條狗。”朱潛的小下巴點了點,“你是想當太爺爺了是不是金毛?”
金毛有一窩兒子女兒,同時,這些兒子女兒,給他生了孫子孫女。如今,最大的孫子準備當爹了。
四世同堂。
多麼金光閃閃的詞彙,金毛想。
等看完第四代出生了再死的話,那絕對是人生圓滿了。
金毛目光爍爍地望著傳說中的救世主龍潛。
朱潛一雙深誨如墨的小眸子微微一夾,轉頭吩咐起黑白雙煞。
黑白雙煞是他母親娘家的徐七叔送給他的保鏢,年紀比他大十幾歲,都是貌美的青年武郎,從小保護他到大,也絕對只聽從他一個人的命令。
聽著小主子吩咐完的事兒,黑白雙煞沒有一點兒遲疑或是懷疑,馬上去做朱潛吩咐的事了。
沒過會兒,只見金毛被移到了一個準備好的屋子裡。
這屋子與平常的屋子又有些顯著的不同,首先,這裡擺放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琉璃鏡子,其次,大白天的,窗戶和門都被布遮蓋的嚴嚴實實。
金毛仰頭躺在一張鋪了白布的桌子上,抬頭看著頭頂上好像太陽一樣的光,那時候,真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人家說的天庭的大門口。
沒過多久,在天庭的光裡頭,貌美如仙的小主子出現了,一樣只露出那雙傾國傾城的小眸子,
只是那蓋住絕世美貌的桃花扇,換成了綠色布做成的面罩。
小主子的左手還亮出了一把閃著好像光芒一樣的——金毛仔細看了眼,在看清楚了那是一把銳利的刀時,頓然周身一緊,可是,來不及了。狗眼睛眨了眨,即暈了過去。
李敏今天一天出府去辦事,回來的時候,只聽到府里那些下人們說繪聲繪色地說,說她兒子拿把刀開了金毛的肚子,又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把金毛救了回來。
可能換做其他母親,早被兒子這種血腥的行為嚇得直暈過去都有。
李敏坐在花廳里,沒來得及歇口子,厲聲問:“世子呢?”
跟隨她出門的紫葉,在回來踏進門口的時候,知道李敏八成要問話,找人去打聽消息了。
應說,本來管著朱潛屋裡大小事的念夏,近來剛好去生第二胎去了,朱潛屋裡現在,暫時是由胡氏代管著。不過,胡氏沒有念夏那個戾氣,肯定說服不了朱潛,被朱潛壓的死死的。
沒過多久,胡氏走過來了,滿頭大汗的,對李敏回話說:“夫人,世子如今是和老爺子在書房裡。”
老爺子,即是李老。
李敏頓時頭疼了。
本來,兒子學醫本是好事,沒有任何錯。可是,兒子這才七歲,是給金毛做了啥?
對此,李老可得意了,不等李敏找人過來問話,主動走來和李敏誇耀自己的學生:“世子把另一條狗的心臟,給了金毛。金毛本來心臟衰竭,這下可以再活個幾年沒有問題的了。”
李敏可絕對沒有被兒子所謂的“善舉”糊弄過去,問:“他拿了誰家狗的心臟?”
章節目錄 朱潛軼事二三事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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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想做心臟移植手術,哪怕是給狗做這樣的手術,簡直是天方夜譚。
醫生有這個技術,有這個知識,可是,支持做心臟移植手術的設備呢?比如一個最簡單的,支持心臟停跳時身體維持血液循環系統的體外循環裝置。沒有這個東西的話,如何在把心臟摘除的時候,維持循環系統,保持其它器官的血液灌注不至於死亡,這是一個大問題。
可是,偏偏,就有這樣一個不按理出牌的,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好了的七歲大夫,可能只是本來基於像做實驗一樣把小白鼠剖了玩玩的心思都說不定。
反正,李敏想了又想,想不出兒子怎麼把這樣一個現代才能做的複雜手術給做成功了。
李老在旁邊,繪聲繪色地給孫女解說著:“他自己發明了一個類似心臟的裝置,先在這個裝置里灌入了血,當然,因為沒有電力作為動力的關係,是用原始動力,即人手來操作。這樣的話,可以短時間內代替體外循環裝置。”
“可是——”李敏本著醫學實事求是的精神,和老人家談論著,“心臟你是移植的時候,要停止跳動的,你怎麼恢復這個心臟跳動呢?”
“我們不是帶來了電擊心臟的設備嗎?”
對,這個電顫的小型設備不比體外循環裝置,體積小,是有的,因為當時帶來的時候,害怕她有心臟病需要急救。問題是,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那個東西還能有?不是沒電了嗎?
“預備電池帶了兩塊。因為是軍需的物品,保存期比較長。世子做事也是謹慎,之前都給試驗過了,能用。”李老說到這兒,給她寬寬心,“他不是玩玩的,他是認真想救金毛這條命的。”
哪怕是條狗,但是一樣是條生命。說來說去,李敏作為醫生,作為世子的母親,最擔心的是兒子把生命當兒戲,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情願從此廢了兒子的醫術,絕對不讓兒子學壞了當個壞醫生反而不知道殘害多少性命。
當了醫生,必須有自己的準則,否則,分分鐘鍾,比殺人犯還更可怕,可以殺人於無形。
聽說母親急於召見自己,朱潛仔細檢查了麻醉過後尚未完全清醒的金毛的情況,對黑白雙煞說:“大黑,二白,你們兩個在這裡照看,不要任何人靠近,知道嗎?”
“是,世子。”黑白雙煞齊聲應道。
隨之,兩個人,其中一個,留在這裡看管金毛,另外一個,還是要跟著朱潛走,保護他的安全。
朱潛其實並不太在意身邊有多少護衛。畢竟,除了黑白雙煞以外,平常府里,如果黑白雙煞沒有空,他父親給他留的護衛也是眾多,一個個都是好手。
這幫人跟著他,幾乎像二十四小時的影子一樣如影隨形,小時候覺得挺得意,後來一段時間覺得失去了私人空間挺煩的,到現在,他是習以為常,安然認命了。
他是龍潛,打出生起,受到全天下的注目,身處於天下漩渦的中心,安全,自然變成了重中之重。換句話來說,或許天下許多人把他的出生和未來都當成了一種寄託,同時,想殺死他的人,恐怕是只會多不會少。
如果說出生時,他曾經和母親一塊在房裡遇到重大的劫殺危機還不懂是怎麼回事,那麼,等到三歲那年開始啟蒙,會思考問題,到如今,他心裡算是對天下這一切都瞭然於胸了。
既得利益者必然想殺他,想改變命運的人必然寄託於他身上。
天下之爭,說到底是人心的自私自利所為。
朱潛的唇角微然勾了一勾,或許聰明過人,或許狡黠於天下,但是,稚氣未減。必然,他只有七歲。
李敏看著兒子踏進花廳,兒子的小步邁得老沉穩重嗎?不,倒是像足了紈絝公子爺,風流倜儻。
七歲,年華正茂,加上傾國傾城的美貌蓋天下,到哪兒,都是一道最亮麗的風景線,可以與潘安等四大美男齊名。
摸了下額頭,李敏心頭微微一嘆。
朱潛在她面前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孩兒拜見母親。”
這可不是她教出來的。她是現代人,只教兒子禮貌,但是沒有那麼多規矩。
規矩,基本都是她老公教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老公教兒子那幅德行,李敏又有種不知如何形容的滋味在心頭翻湧著。
平心而論,她老公,朱隸絕對是個好老公,好丈夫,好父親,可就是在孩子的教育對待問題上,有那麼點,讓她深深感受到了護國公的與眾不同。
怎麼說呢?
比如說,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剛會爬行的時候,朱隸把孩子抱到自己身上,讓孩子像條毛毛蟲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抓來抓去。
李敏到今時今日都還能記得那天,她回屋的時候看見那一幕的場景,如何震撼她的人心。
那天,她老公把兒子用腳尖頂到了半空,讓兒子自己從半空跳下來,直接抓到朱隸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