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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吵醒了。”
夕顏笑了笑,星眸溫柔如水,輕輕的道了聲,眉頭皺起,額上剛剛擦掉的冷汗又冒出來了。。
“顏顏。”
夏夜白輕輕的叫了聲,頓覺得不對勁,將她摟在懷中,那身體依舊柔軟,卻冷冰冰的,一點也不正常。
“顏顏的身體怎麼這麼冷?”
夕顏恩了一聲,從東城門回來的時候身子便有些不舒服了,可能是方才泡了冷水,這身子,怎會如此沒用?可她隱隱又覺得好像不是著涼那麼簡單,心口的那個位置,像是被針刺了一般,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若之時著涼,胸口不會如此的難受。
“沒事,只是有些不舒服,小白睡了一覺好些了嗎?李老在王府等著呢,回去讓他瞧瞧,吃些藥,睡一覺就好了。”
夕顏說完,笑著倒在夏夜白的懷中,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王府風雲068夕顏昏迷
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終於是放了晴,大街小巷的污垢被這次的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便是那枝頭的綠葉也比往日嬌嫩上了幾分,走在大街上,閉上眼睛,便是那呼吸著的空氣也比往常的清新。
雖說是下雨,皇室也未有任何的慶典,可每每過了午時,眾人吃了午飯,酒樓茶座定是座無虛席的,熱鬧,那一個個神采飛揚,滔滔不絕,每每說到興奮之處,拍案驚起,那便是唾沫橫飛了,無一個不是在談論那晚東城門驚魂。
“那日我和往常一樣,一大早就挑著擔子去趕集,你猜猜我到東城門看到了什麼?那五皇子全身赤裸被掛在城牆上,下身全部都是血跡,好不嚇人,我再往上一看,你猜猜我瞧見了什麼?”
坐在正中的那人掃了周圍的人一眼,賣起了關子。
“看見了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對呀,快說快說。”
其餘的人紛紛附和,拍著桌子催促道。
“五皇子命根被一根繩子串住,掛在脖子上,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臉色蒼白,頭髮披散著,那模樣——”
那人嘖嘖感嘆了兩聲,似是想到他當時的摸樣,不由的打了個寒戰,“簡直和鬼沒什麼兩樣,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死了,那一群守衛把他放了下來才知道原來還吊著口氣,那手臂啊,哎,看著著實可憐。”
那人頗為同情的嘆了口氣,另外卻有一人憤憤不平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是活該,有什麼值得同情的,也不知道是哪個英雄好漢,算是為我們出了口惡氣。平日裡,他和那禮部尚書的兒子,橫行霸道,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回家,家裡但凡稍有姿色的女子哪個沒被他占過便宜的,害死了不少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弄的家裡的女子都不敢出門逛街,這樣禽獸不如的東西,早就該受懲罰了,現在是遭天譴了,活該。”
“對呀,我這有內幕消息。”
那人瞧了四周一眼,賣弄起了神秘,其餘的人見了,忙將耳朵湊了過去。
“我在倚翠樓有個相好,事發的當天她還伺候了五皇子,原是那五皇子好色,將那傻子擄了去想讓七王妃作陪,那七王妃雖說是庶出,卻是咱們琉璃的第一美人,那五皇子垂涎已久。不過那七王妃可是個厲害角色,一聽說這事,單槍匹馬的就殺到倚翠樓去,那七皇子雖說是個傻子廢物,可那畢竟也是他的弟弟啊,連自己弟弟的老婆都不放過,這五皇子,太不是人了。”
其餘的人聽他這樣一說,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這樣的人,早該死了,我家的妹子和那賣豬肉老朱家的兒子青梅竹馬,兩人都訂了親,都選好了日子要過門了,哪想到去量制嫁衣的那日被那禽獸看上,擄了去,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給毀了,告到那衙門,卻挨了一頓的板子,我早就看那人不順眼了,今日終於有人給我出了氣,我是全身暢快,昨日我便在家裡的灶台上點了香,祈求上蒼保佑那人永遠不被發現,最好是長命百歲。”
“你們還聽不聽了?”
那人拍著桌子,站在椅子之上,大聲問道。
其餘的人瞧了他一眼,忙閉上了嘴巴,可恨那日自己起的不早些,沒看的那場面,要不今日那威風的便是他們了。
“那兩人雖說是無惡不作,不過那下手之人也是個心腸狠毒的,那五皇子已經是慘不忍睹,可那禮部尚書的兒子,我見他時,他正倒在地上,周圍全是血,與那五皇子一樣,只有下身一條穿了條蔽體的東西,腦漿都裂開了,應是從那十幾米的城牆上摔下來的才是,張著嘴巴,渾身抽筋似的,什麼知覺也沒有,居然還沒死,那禮部尚書七個女兒,統共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急急忙忙的趕來見到地上的人,登時便是抱著兒子,呼天搶地,滿口大罵,要將那人大卸八塊。”
這邊圍成一圈,另外一處,同樣圍著一大群人。
“我是色魔,猥瑣yín盪的色魔,三歲偷摸了宮女的屁股,五歲偷爬上侍女的床,七歲調戲父皇的妃子,八歲便上了瓦房,十歲混跡街頭稱霸,但凡稍有姿色的女子,不管是未出閣的小姐還是有夫之婦,定要強擄回去,占為己有,我不是人,我是禽獸不如的夏俊馳。我是色狼,沒女人便無法度日的色狼,父親的小妾貌美如花,夜夜與我相伴,家中的婢女年輕貌美,時常被我調戲,長姐貌美如花,常入我夢,與我纏綿,只要是女人,便是六十老嫗,也可上我床,我是色情狂李建輝。那日我剛見到他們二人,便發現他們胸膛之上的字跡,那李建輝雖說渾身是血,不過印出的那字卻是清晰的,也不知是誰如此有才,如此讓我們這些人都要甘拜下風啊。”
“這話說得到,太是貼切了,那五皇子天生好色,現在沒了那命根子,看他還如何風流的起來,不過可惜了,王府那一百零八個美嬌娘,還有那禮部尚書的兒子,尚書大人老了,可那些小妾卻都是嬌滴滴的美人,今後怕是要寂寞了,家裡的那些個還不夠,平日裡跟在五皇子的身後,那些個女人哪個不是被他玩剩下扔給他的,也就只有他要那種二手貨,若是我,還不如花錢去倚翠樓找個花娘。“
“你說這五皇子下面沒用了,王府的那些個女人怎麼辦?個個年輕貌美如花,哪裡真的能一輩子就守著活寡,別現在那五皇子沒了命根子,王府的女人卻突然有了孩子,到時候上哪去找孩子的爹去,那五皇子,以往天天給別人戴綠帽子,現在也該嘗嘗那龜孫子的滋味,哈哈。”
一人笑,其餘的人也跟著哄堂大笑,卻著實猥瑣的很。
若是往常,哪裡能有這麼好的生意,著實小賺了一筆,賺了錢,也找了樂子,他們才不管那什麼五皇子,什麼禮部尚書的兒子,那樣的人渣,死了便死了,沒想到還能給他們的酒樓這樣的效益,酒樓的掌柜樂的是合不攏嘴,那店小二看到店裡的人多,大家說的又開心,動作也不知比起以往利索了多少倍。
這些人說的正歡,一群身穿銀甲,配著刀的士兵突然沖了進來,領頭的那人長得是五大三粗,橫衝了進來,衝到櫃檯,一大群士兵跟著蜂擁而進,將那些人團團圍住,一群人頓時不敢說話。
領頭的那人取出腰上的寶刀,振臂一揮,大喝道:“從今日起,不准聚眾聊天鬧事,若有違抗者,殺無赦。”
雪亮的銀刀砍下,酒水四濺,方才還得意的掌柜頓時抱頭蹲下,那神采飛揚的一群人都蹲在地上,熱鬧的酒樓一下子鴉雀無聲,領頭的那人瞧見了,似是十分滿意,這才抽回寶刀,揮了揮手,走在了最前頭,那一乾的士兵見了,忙也跟了上去。
直到那些人的背影消失,那一干人才站了起來,拿著方才放在桌上喝茶的粗碗,扔在了地上,乒桌球乓的響。
這酒樓茶肆是熱鬧,店掌柜們瞧見了那些人砸碗,也是樂開了花,這些碗用了好些年,現在終於可以換新的了,這邊是眾人皆歡,可那夏俊馳的府邸卻因為這次的事情被鬧的雞犬不寧。
一百零八名姬妾,不少的人聽說了他們家王爺的遭遇,忙收拾著細軟,準備跑路,鑽狗洞的鑽狗洞,翻牆的翻牆,哪想到蘭妃突然駕臨,帶人追了出來,將那些逃跑的人全部處死,其餘還沒跑路的人見了,便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了。
“俊兒。”
“俊兒。”
“我的兒啊。”
蘭妃這還沒進門,便開始大叫著抹眼淚,剛進門,便有一古董飛了過來,險些砸了她的腦袋,她向後退了一步,便瞧見一乾的家丁婢女還有太監全被趕了出來。
“滾啊,都給我滾出去。”
便是站在門口,也可聽到那可驚天,可動地的怒吼聲。
景帝雨露均沾,這蘭妃雖是得寵,卻並非專寵,就夏俊馳這麼一個兒子,如何能不寵著,乍聽到宮女稟告這一消息,只覺得天旋地轉,馬上便暈了過去,醒了之後,也不管身體,急忙忙的便趕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