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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下暼,看著夕顏蹲著身子認真的模樣,單手托著下巴,仿佛托著的是自己整個世界一般,那雙眸子,說不出的溫馨。
夏夜白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陽光灑在身上,竟有種昏昏欲睡之感,真希望時間能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他也再不用為她發現真相而時時擔憂。
“顏顏。”
夏夜白閉著眼睛,輕叫了一聲,像是呢喃一般,口齒不甚清晰,迷迷糊糊的,將夕顏抱在懷中。
夕顏大功完成,正將刀片抽回,哪想到夏夜白會忽然抱住她,刀片划過,下顎立馬就流出血來。
夕顏一驚,忙將刀片扔在一旁,拿起一方乾淨的帕子,托著夏夜白的下巴便清理傷口:“不是讓你別亂動嗎?怎麼那麼不聽話?”
刀片划過,夏夜白動都未動一下,像是那傷口不在自己身上一般,直聽到夕顏抱怨,這才挑了挑眉,眼睛都不願睜開,雙手摟住夕顏的腰,在她的懷裡蹭了蹭,找到舒服的姿勢,便不願再動:“顏顏,又舒服又累,不願再動了。”
夕顏見他如此,原是想用力的拍拍他的背將他打醒,手抬到半空,到最後,卻像是撫摸一般的落下,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亮的仿佛能照亮人的心一般。
“夫人真的好好啊,為什麼我就碰不上這樣既漂亮又能幹,還如此溫柔的女人呢?”
隔著一段距離,三人趴在屋檐上,蕭劍看著趴在夕顏大腿上,似是睡得正香的夏夜白,險些流出了口水來,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滿是羨慕嫉妒。
“是呀,公子真的好幸福啊,真希望一直這樣,直到永遠。”
莫青呆呆的看著那一幕,表示贊同:“將來我也要找像夫人一樣的女子。”
莫離瞧了一眼身旁的二人,道了聲:“白痴。”
若他們是公子,若然不是全心信任夫人,現在和諧溫馨的畫面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也不知方才公子經歷了何等的風險,又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夕顏拍了拍夏夜白的背,還以為他是睡著了:“等你睡的舒服了,裡邊的水都涼了,本來還想著你洗澡的時候替你搓背,我看還是晚些讓相思紅豆伺候你好了。”
睫毛輕顫了幾下,下一刻,躺在懷裡的那人突然坐直了身子,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自己張大的嘴巴:“啊,睡飽了,顏顏,我要洗澡。”
夕顏不由的笑出了聲,將一旁凳子上的東西隨便收拾了下:“你先進去,把衣服脫了,我馬上就去給你搓背。”
夏夜白乖巧的點了點頭,歡快的哼著不成曲的調子,一邊跑一邊將衣裳脫了下來,夕顏方將東西收拾好,便聽到房間裡面嘭咚一聲,還沒到房間,便聽到房間裡面玩水的聲音。
“顏顏,好舒服啊,你快點過來給我搓背。”
夏夜白一邊說,一邊朝站在簾外的夕顏潑水。
“別往我身上潑,我方才沐浴更衣,不想再去換身衣裳。”
夕顏手上拿著毛巾,掀開帘子走了進去,看著滿地的水,不由的皺起眉頭。
“顏顏,給我搓背。”
浴桶內的夏夜白探出腦袋,那一雙眸子清澈而又無辜,巴巴的盯著夕顏,與那唇一般瑩潤布滿光澤,許是泡了水的緣故,臉上身上雪白的肌膚呈現出粉嫩的色彩,著實迷人的很。
“背對著我。”
夏夜白聽了,乖乖的換了個方向。
夕顏找了條小凳子,在浴桶便坐下,手上的毛巾方被水打濕,那一直背對著她的那廝,突然轉過身子,掬了一把水,潑了她一身,夕顏用手擋住,正準備斥責,那邊夏夜白的手緊握成拳,用力的打在水上,水花四濺,夕顏頓時就成了落湯雞。
“夏夜白。”
當她連名帶姓喚他大名的時候就表示,她已經在生氣了。
“我把面具拿進來給你戴上,然後讓相思紅豆進來伺候你。”
夕顏說完,將毛巾掛在浴桶邊緣,轉身就要離開,手卻被夏夜白拉住,那張臉,沾滿了水珠,那一雙眸子,可憐巴巴的盯著夕顏,盈滿眼眶的也不知是眼淚還是那蒸騰的熱氣,皺著眉頭,略帶懇求的喚了一聲:“顏顏。”
她咬牙怒瞪著那一雙無辜的眸子,終究是在小凳子坐下,暗罵自己沒出息,“轉過身去。”
小白頓時笑出了聲,轉過身子:“不過是潑了些水,顏顏真是小氣。”
夕顏哼了一聲,不理他,捉過搭在浴桶上的濕毛巾,認命的給她命中的克星搓背,從頸部開始,背脊、肩膀、手臂,一個地方也不放過,臉上不由的飄過淺淺的羞赧,頰邊紅暈頓顯,卻也只能在心底抱怨,這看男人的身子和親自動手果真就是不一樣的嗎?她以前看電影還未隔著水呢,怎麼就沒有一點感覺,她還以為自己冷感呢,但是現在心跳怎麼這麼快呢,臉也燙的厲害。
夕顏的動作微微的有些僵硬起來,便是連她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不自然,卻不知夏夜白的身子繃得更緊,下腹隱隱有抬頭的態勢,不過好在浴桶夠大,水也夠多,要不然便是夏夜白也不敢享受夕顏的這種伺候。
夕顏撇了撇嘴,半響才尋出了個理由來:“我第一次伺候人,你將就著些。”
夏夜白嗯嗯了幾聲,夕顏紅著臉,並未發現,那聲音,竟是帶著壓抑的快感,水下的那雙手早就握成了拳頭,渾身的肌理繃緊的厲害。
“夏夜白。”
夕顏感覺到他的緊繃與壓抑,她雖未經人事,至少前世片子還是有看過的,她替他搓背能想入非非,更何況還是夏夜白呢。
“顏——顏——”
夏夜白輕輕的呢喃出聲,語氣里隱隱含著隱忍,可那嗓子卻帶著往日裡沒有的低沉暗啞,轉過身子,微睜著眼睛,盯著夕顏,目光不復往日的清明透徹,多了些他不該有的深沉,夕顏眉頭微挑,方才消去的疑竇頓生。
“小白。”
那稱呼雖是一樣,不過卻多了些警覺與探究,頓把陷入壓抑之中的夏夜白驚醒了過來。
這個女人,還是不是女人了?有哪個女人可以如此坦然自若的給男人搓背洗澡的,他便是傻瓜,可也是個男人啊,哪裡能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場景明明是曖昧至極的,可她卻還能保持如此警覺,即便是庶出,可依她的才華,絕不敢有人輕瞧了去,這樣的女子,真的是宰相府里那個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嗎?夏夜白也不由的生出了疑問。
夏夜白看著不遠處凝眉思索的夕顏,嘴角不由的勾出一抹壞笑。
“顏——顏——”
夏夜白叫了聲,那一雙清澈的眼眸迷迷濛蒙的,似染上了情慾的色彩,加上那全身粉嫩的肌膚,愈發的誘人,夏夜白叫了一聲,浸泡在水中的他忽然變得焦躁起來,捉著自己的胸膛,撅著紅唇:“顏顏,我好難受,身上像是有火在燒一般,還有,這裡也很不舒服。”
夕顏順著夏夜白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昂然的脖子,大腦轟的一聲炸開,夕顏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沖,耳根子都紅了,看著水中的夏夜白,只覺得自己身上也發燥的厲害,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那個——”
“那個——”
她想也不想將手上拿著的毛巾扔到夏夜白的身上:“我去給你把面具拿進來。”
不等夏夜白開口,便咚咚咚的跑了出去,險些滑到在地上,一口氣跑出了翠竹居,捂著胸口,這才停了下來。
誰讓她老是懷疑試探自己,他也該要好好整整她才行。
夏夜白看著夕顏逃竄的背影,心裡頓覺得慡快,忍著好久,直到她走遠了些,不由的大笑出聲,原來,她也會害羞啊。
夕顏方才離開,房間裡突然多了三道青色身影。
“公子,你好壞啊。”
蕭劍翹著蘭花指,對著夏夜白拋了個媚眼,一旁的莫青不由的打了個哆嗦,一陣的惡寒。
蕭劍見夏夜白沒反應,不由的湊了過去:“奴家也要看,奴家也要看公子的——”
下面的話還沒說完,夏夜白見蕭劍靠近,背靠著浴桶邊緣:“若是你想和夏俊馳一樣,就繼續過來。”
那聲音不緊不慢的,卻讓人如何也不敢玩笑對待。
蕭劍停在原地,蘭花指翹起,擋住半張臉,那聲音簡直比青樓瓦院的那些個姑娘還要柔媚上三分:“公子,奴家一心待你,你怎能如此狠心殘忍,奴家不依,奴家不依嘛。”
蕭劍邊說邊扭著身子,還時不時的跺腳,一旁的莫青抗壓能力比較差,雙手交叉抱著雙肩,走到蕭劍的跟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蕭劍哥哥,我渾身的雞皮疙瘩對都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