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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咧嘴說道:“誰動誰是孫子!”
童軍和呂布兩人將曹性的身體綁結實了,把那條傷腿單獨綁在一旁。童軍拿過刀來看看,還算鋒利。
一邊把刀身放在燈火上燻烤著,一邊對曹性說:“你可真會占便宜,我和你大哥都在動,你卻說誰動誰是孫子。”
曹性想起,自己這話說的確實不恰當,臉上微微漏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童軍將一塊毛巾塞到曹性的嘴裡,說道:“忍著點兄弟。”
曹性點點頭,童老大一刀刀開始將那些變色的肉刮去。
第一刀就讓曹性幾乎想從床上跳起來!他本以為這和挨一刀差不多,哪裡想到這慢刀子割肉居然如此疼痛。
呂布關切的想上前,童軍用眼神阻止他,一面手上加快動作,一面和呂布聊天,希望能分散曹性的注意力。
片刻之後,曹性腿上的肉已經全部是鮮紅色,童老大見沒傷到筋骨,松下一口氣來:“他這條腿保住了!”
轉眼看看曹性,整個身體都潮了,額頭上的汗直冒熱氣。童軍再次喊來軍醫,給曹性重新上藥。軍醫進屋一看,馬上知道他們做了什麼。當即喃喃說道:“幾位將軍當真膽大,這要是一不小心傷了血脈,整個人就完了。”
血脈的問題,童軍比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軍醫都了解,所以他敢動手。
呂布卻並不關心這個,問那軍醫:“現在怎麼樣?”
軍醫仔細看看,說道:“腿應該能保住了,但是康復如何,還要看曹將軍自己的造化。”
呂布這才放下心來。
軍醫上藥後,重新為曹性做了包紮。送走軍醫之後,呂布拱手對童軍說道:“多謝了。”
童軍一笑:“只願你不再記恨著我就好,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你,可不想再和你打。”
呂布哈哈一笑:“先前是關切我兄弟性命,言語得罪之處,呂某這裡陪不是了。”
兩人寒暄片刻。呂布這人其實不錯,脾氣雖然火爆一些,但至少從前些天肯為他的兄弟挨童軍打來看,人品方面最少要比童老大高尚一些,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童軍忽然想起,黑貓那裡的商人送了好些名貴的補品給張志,不知道還在不在,或許對曹性的傷能有所幫助。
當下起身說道:“奉先兄,我去討些東西來,請在此少等片刻。”呂布問明,趕忙催促童軍快些前去。
待童軍走後一會,曹性慢慢有了些氣力,張口喚道:“大哥,”
呂布忙的趨步上前,曹性說道:“大哥,這人,還不錯,那天也是怪我沒問清楚。”
呂布忙的打斷他:“你休息吧,為兄豈是那小肚雞腸之人?”
曹性聽呂布這樣說,放下心來,耳邊聽呂布繼續說道:“記恨是不會了,不過這一架,還是要打的,打到他吐血就算了。”
曹性苦笑。
大漢的朝堂之上,張讓痛苦流涕的跪在地上,不住的向皇帝磕頭:“皇上!皇上!老奴服侍皇上多年,年紀也大了,從未有過分奢求,皇上!老奴只是希望死的時候,能有一個人給我披麻戴孝呀!皇上!”
張讓的頭把地板捶的咚咚做響。滿朝文武默不作聲,站立一旁的袁魁心中感慨!
洛陽接到丁原急報,鮮卑人的鐵騎繞過雁門關,要從河套地區殺進大漢了,還要裹挾匈奴人!
這讓整個朝廷振動,皇帝急忙召集眾人商議對策。那些士人們的眼睛忽然亮了!他們敏銳的感覺到,這背後有大文章可以做!
鮮卑人為什麼敢繞過雁門關?因為董卓的西涼鐵騎已經不在西涼了,鮮卑人不用擔心自己受到大漢兩大兵團的夾擊。
董卓為什麼不在西涼?
那些士人們明白,因為盧植一案被壓在下風的他們,終於等到了翻身的機會!
袁魁是士人的代表,他準備了很長的奏章,彈劾十常侍!
當然,他們沒有把大將軍也捎帶彈劾上,他們知道,大將軍加上十常侍,這樣的力量並不是他們能動搖的。
於是他們找到大將軍,對何進說:“我們一起彈劾十常侍吧,然後把董卓趕回去,平定黃巾的大功怎麼能讓董卓那個小人得去?我們一起舉薦一個人,如何?”
何進很清楚現在的形式,點頭答應了。
他們的商議並沒有滿過十常侍,張讓再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坐立不安。
可是老天似乎在幫他,一個人在外面求見,說是給張讓送來家書。
張讓不記得自己還有什麼家人在外,本以為是討飯的,想打發了了事。但接過書信一看,張讓馬上明白,這是自己保住性命和地位的最佳選擇!
雖然他不是很在乎張志那個乾兒子,但是還是將頭磕出血來,他知道,這不是再給張志求命,是給自己求的。
皇帝已經站立起來,對兩旁的人說道:“快!快!扶起讓公!”
兩邊的太監忙的上前。張讓早與他們商議過,四五個人上前居然仍是無法扶起張讓的樣子,張讓依舊繼續磕頭:“皇上!我兒已經斷了一條胳膊了,您就讓他回來吧!老奴求您了!這麼些年,老奴從未求過皇上什麼呀!”
這話說的微微有些重了,但皇帝不會責怪的,他只會認為張讓是愛子心切,口不遮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