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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祁翊的話,蓮香和朱赤煉同時對看一眼,兩人有懷疑,但又不敢說話,皇帝這時已經細細的打量著祁翊,便道:“朕並沒有召回你,是你在蒼祁執行任務時受了重傷,朕把你救回來了。”
“任務?父皇,我並沒有!”祁翊只感覺皇帝在欺騙他,臉色更加的嚴肅深冷,“我是要去北麓侯府參加月宴,乘坐的是馬車,而且是春天,難道,我因為受傷,到現在就變成了冬天?”
祁翊說完,冷冷的眯起雙眸,那冷色的眸子直射向燕帝。
大燕帝一聽,猛然想起祁翊兩件前與他通的信,當時祁翊說要替太子去北麓侯府找北麓府合作,那信是祁翊兩年前寫的,這是不是代表,兒子只記得兩年前的事?
想到這裡,燕帝立馬看向祁翊,有些緊張的道:“你今年幾歲?”
“二十!不過你刻意給我減了兩歲,正是十八,父皇,你到底想說什麼?”祁翊目光有些慍怒,臉色隨之下沉。
燕帝一聽,心裡當即有了想法,按情況,今年的淵兒應該是二十四,但他當初為了掩蓋他的身份,刻意把他的歲數減了兩歲。所以兩年前,蒼祁的人都以為淵兒只有十八,其實兩年前他就是二十,如今過了兩年,已經是二十四。
可淵兒竟然說他才二十,那不正是兩年前?兩年前他還不認識長樂公主,這是不是代表,他腦海里根本就沒有這個女人。
想到這裡,燕帝再次看向祁翊,有些試探的道:“你記不記得蒼祁皇宮,蒼祁皇后,蒼祁的長樂公主,羽落郡主等人?”
聽燕帝這麼一問,祁翊忍住劇痛皺了皺眉,沉聲道:“她們關我什麼事?除了皇后和羽落,我不認識什麼公主。”
祁翊說完,已經不耐煩的閉上眼睛,靜默著忍痛,不再說話,皇帝這麼一聽,心裡已經明白大半,這時,智覺大師已經在宮女的引薦下走了進來。
人還未進來,他就聽到祁翊的話,在聽到之後,他立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老夫已經料到了,這種症狀稱為連續性失憶,記不得最近兩年發生的事,只記得太子之前二十年發生的事。”
“師父,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蒼祁?”祁翊一臉的疑惑,目光閃著瑩潤的光澤,他失憶了?
他只覺得腦子裡混沌不清,搞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他只覺得自己好像空白了許多東西,要他想,他又想不起來。
智覺大師進來後,便坐到祁翊床前,執手在他脈前探了探,這才道:“為師自然是來救你的,從為師了解的症狀來看,太子的確是失憶,不過只忘記最近兩年的事和人,就好像回到他在蒼祁身份十八歲時的事,這症狀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還得看緣分。緣分在,說不定立馬就回憶起來了,如果緣分不在,說不定在輩子都回憶不起來。”
這時,蓮香郡主和朱赤煉兩人已經瞠目結舌的瞪大眼睛,沒想到這種在別人身上才能出現的事,竟然在她們身邊發現。
什麼都不忘記,偏偏不記得最近兩年的事,還真有些特別。
祁翊此時的鳳眸已經嵌起陣陣冷色,突然,他只覺得自己的傷口很疼,額頭開始冒汗,智覺大師見狀,忙朝靜一、靜二道:“快,拿止疼藥來,給太子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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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誰要說我,果凍就畫圈圈詛咒你們回到自己的身上,別怪果凍啊,果凍之前定的大綱就是要失憶的,不過很快會恢復記憶的,失憶是有原因的,親們,不要打我,千萬不要,我烤臭豆腐吃去了,要吃嗎,來我請你們,絕對請的,前提是不准罵打我欺負我,欺負我的我要哭的,親們善良一點吧,嗚,看在果凍很可憐的份上,就不要指責果凍了。
第154章安容華羽落死期已到
靜一、靜二聽完,兩人立經拿出一瓶止疼藥,迅速給祁翊服下,祁翊這時候在冷冷皺了皺眉後,索性閉上眼睛不理會眾人,眼睫處依舊是冷冷的深色。
燕帝見祁翊這個樣子,知道他還在怪他這些年都讓他去做臥底,所以不打算理他,祁翊不給眾人面子,所有人都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燕帝冷冷看了邊上立著吊著手臂的含笑一眼,朝眾人道:“所有人都跟朕出去,不准打擾太子。”
說完之後,他率先走了出去,蓮香郡主跟朱赤煉們也全都退了出去,含笑也不敢久留,迅速跟了出去,等眾人退出去之後,那床上的男人早已無比冰寒的睜開雙眸,紅唇邪佞的冷勾,眼裡透出一片汪洋的影子。
大燕帝一走出內殿,便領著眾人來到邊上的偏殿,一進殿後,所有人都誠惶誠恐的立在一旁,只有大燕帝冷冷揮了身上的龍袍,坐在鎏金玉椅上,一雙鷹隼般的雙眸冷睨向眾人,擄了擄深黑色的胡茬,沉聲道:“關於太子失憶一事,朕要告訴你們,此事,你們不得亂講。這兩年的事情盡可以告訴他,包括他成親之類的事,但朕要你們告訴太子,他的妻子是蒼祁帝硬指的包辦婚姻,他根本不喜歡長樂公主,他不愛她,娶她不過是迫於形勢,因為形勢所逼,才娶了長樂。如今,他在蒼祁的族人被蒼祁帝誅殺,只剩他和武穆王逃了出來,朕要他攻打蒼祁,為在蒼祁的族人報仇。”
大燕帝說完之後,眾人都心裡一驚,含笑眼眸里的神色卻與其他的人不一樣,大燕帝見狀,當即冷睨向他,“含笑,朕知道你與太子的關係,但是,為了太子的幸福著想,你不能把真相告訴他,因為我燕國和蒼祁是不可能和親的。朕已經想清楚,明日就讓凝淵露面,讓百官來晉見太子,順便給他指一門婚事,給他娶個太子妃。”
聽到這裡,含笑立即抬眸,十分緊張的看向皇帝,“皇上,可是太子很愛長樂公主,要是有一天他知道真相,肯定會恨我們的,我們不能這樣,堅決不能給他娶太子妃。”
皇帝當即冷瞪向含笑,一掌拍在桌上,吹鬍子瞪眼的道:“他愛她是一回事,他的幸福是另一回事。你是不是想讓他心中惦記著楚芊嫿,如果真是這樣,他身子稍一恢復就會往蒼祁跑,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萬一他在路途中出事,被蒼祁帝抓住怎麼辦?萬一他為了楚芊嫿無心報仇,不要這太子之位,你們擔當得起這個責任?過去的事既然過去,那就算了,老天爺讓太子失憶,就是為了讓他不難過,朕是他父親,自然是為他好,並不一直是為了朕的江山。”
皇帝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嘆得所有人都神情肅穆起來,蓮香突然有點可憐祁翊起來,他有喜歡的人,卻因為身份不能在一起,如今竟然可憐的失憶,想起來,也真的很可憐的。
不過,太子能忘記長樂公主,對她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含笑沉吟片刻,只是咬著下唇,想到皇帝說的話很對,太子的確不能再奔波了,他也只是閃爍一下眼睛,“可是皇上,紙包不住火,憑太子的能力,他遲早會查出來的。”
“你們不告訴他,他怎麼查?外人又不了解他的家務事,他人在燕國,不在蒼祁,此處沒有蒼祁人,只要你們不說,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除非他自己想起來。朕警告你們,誰要告訴他,朕就誅你們九族,皇子郡主也不放過。”皇帝說完後,便丟下眾人,甩手就朝殿門口走去,去追等在門口的智覺大師。
在走到智覺大師面前時,皇帝作了個請的姿勢,兩人便朝皇宮的紫竹林走去,一面走,一面聽著地上吱嘎的腳步聲。
智覺大師在思慮片刻後,抬眸看向大燕帝,“皇上真的認為不告訴太子,對他最好?”
皇帝對智覺大師一向尊重,兩人又是多年的好友,大師也一直是他的人,和祁翊一起潛伏在蒼祁的,便對他推心置腹的道:“朕的確是為了他好,有時候,忘記比得到更幸福,他不記得長樂公主,就不用為以前的事煩惱。從今以後,他只是燕國太子,要為武穆王府一家報仇,如今武穆王一直思慮著報仇之事,朕看得出,他與王府的人相處久了,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所以才想報仇,為了武穆王府老王妃,凝淵,也肯定會報仇的。”
智覺大師想說什麼,始終在沉吟一陣後,隨即保持緘默,當年他落難被蒼祁先帝殘害至燕國的時候,遇到了微服出巡的大燕帝,蒼祁先帝因為受一位道人所迷惑,說他能制出長生不老藥,他拿不出來,便被殘害至此。
幸好大燕帝救了他,給了他新生,最後,蒼祁先帝歿,他便接受了大燕帝的任務,把祁翊帶去蒼祁,當今蒼祁帝有一次尋訪到寧國寺,因為患了心疾被他治好,所以他便成了蒼祁的國師,慢慢獲得蒼祁帝的信任,之後就一直暗中帶祁翊,又教他醫術,所以他與兩國的淵源,還得追朔到上一任蒼祁帝之時。
等送走大燕帝之後,含笑與朱赤煉對視一下,兩人相視無言,隨即朝內殿走去。
到了內殿的時候,祁翊已經半闔著眼眸,一排如刷子的睫毛微微閃了兩下,劍眉英挺,昂首挑眉,眼神足夠看透人心的斜睨著,“都過來,告訴本殿,這兩年來,發生了何事,本殿為何會受傷失憶!”
祁翊的聲音透著無比空曠的凌厲,眼神有如夜間的鬼魅那般邪魅,玉指輕輕的移向發端,此時的模樣已經是燦若芳華。
含笑愣了一下,嘴角輕微的扯動,他身邊的朱赤煉則有些尷尬的推了蓮香一下,蓮香急得忙朝祁翊道:“太子哥哥,您忘記了,因為您燕國太子的身份敗露,蒼祁帝下令追殺你,還殺了武穆王府全府,滅了你在蒼祁的族,他要殺死你的時候,幸好皇上的人救了你,所以你才活了下來,倖免於難。”
“什麼?”祁翊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烏黑的眼裡全是滔天的怒意,他在激動的時候,又扯動傷口,可他仍舊冷峻的皺著眉,咬牙忍住劇痛,“你說的可是真,蒼祁帝殺了王府全府?包括王爺和祖母?”
祁翊說完,目光已經犀利的睨向蓮香,蓮香忙推了朱赤煉一把,朱赤煉也忙點頭道:“是的,武穆王府全族被滿門問斬,只有你和王爺逃了出來,如今王爺整日想著為你和他報仇,畢竟這麼多年隱藏在那裡,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太子不要太激動,請好生休養,為你的家人報仇。”
“對,你的妻子也背叛了你,她是長樂公主,是蒼祁帝的女兒,為了蒼祁,她出賣了你們整個王府,刻意約你去皇宮見面,引你入瓮,讓蒼祁帝抓你,你才會受這麼重的傷,你不要理那個女人,她的心太歹毒了。”蓮香一本正經的說完,一邊說,還一邊遺憾的擦了擦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