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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老王妃看著南宮嫿溫婉善良的模樣,不禁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很是滿意,她對自己的眼光一向自信。
紀老將軍更是拿起荔枝頻繁做試驗,古靈精怪的盯著荔枝,捏得荔枝啪啪的響,聽得邊上的楚宸燁自動移了一個位置,他實在不想和老將軍坐一起,覺得他真丟他這大將軍的臉!
所有人都在玩手中的荔枝,只有祁翊則呆呆的怔在原地,剛才,所有人都只關注了荔枝,而他卻被荔枝主人那如水蜜桃的唇所吸引,她用紅唇輕咬荔枝的模樣,真誘惑人,看得他怔怔然,不由得想起那個被強吻的夜晚。
那個夜晚的她,醉態翩然,媚眼生姿,嬌憨慵懶,主動可愛,他當時怔愕的退一步,她就向前緊逼一步,他再退,她再逼,且幽幽的摸著他的臉,邪笑道:“別怕,我不會吃了你,只借你肩膀--吐一下!”
不過最後,她卻沒吐,一張小臉像小懶貓似的倚在他懷裡,那個夜晚,兩人經歷了許多許多,還有更多,令他陷入心醉的回憶。
邊上的楚汐見祁翊在發呆,那唇紅齒白的模樣,很是誘惑人,便推一他一下,“怎麼了!在發呆?看你一副被人調戲的模樣,難不成你昨晚**了!”
祁翊眉梢一挑,盯著楚汐,怒道:“這麼清楚!難不成你昨晚跟蹤我了?”
楚汐沒想到祁世子還有開玩笑的天份,忍不住朗聲輕笑起來,“看來你果然是動春心了,經常一個人在那發呆。”
祁翊不置可否,揚了揚眉,目光卻朝南宮嫿方向眺望而去,這一眺,便讓楚汐看出了端倪,楚汐恍然大悟的看向南宮嫿,如此女子,這般靜好,就是他也欣賞。
“南宮姑娘的確聰明,只是今天我們的羽落郡主在照顧太后,沒精力來宴會,要不然,你們倆還可以較量一番。”說這話的,是一直眉眼婉轉的蘇貴妃。
蘇貴妃高高在上的盯著南宮嫿,眼裡透著陣陣寒意,隨即溫和的道:“荔枝的吃法倒是簡單,不過,本宮宮裡一向有個難題,本宮喜歡吃核桃,但是每次宮女們都用錐子把核桃砸得個粉碎,根本挑不出幾粒完好的核桃瓣,又浪費許多細碎的。用手剝呢,經常把宮女們的手剝出了血,看那鮮血淋漓的樣子,誰還敢吃?又不能用嘴咬,誰的牙齒有這麼硬,本宮一直想不到好辦法吃核桃,不知道南宮姑娘可有辦法?”
蘇貴妃不緊不慢的說完,冷冰冰的盯著南宮嫿,她不相信南宮嫿連這題也會,其他人也紛紛像看戲的盯著南宮嫿,南宮嫿今日出彩,已經讓許多千金心存嫉妒,所以,大家都等著她出醜呢。
真是,不出彩會被人嘲笑,出彩了又引人嫉妒,人性就是這麼的奇怪。
這題南宮嫿還真的不會,她又不是神人,不可能什麼都會,正在她沉思冥想之際,身側的趙老太君輕輕碰了碰她的手,借著拂袖喝酒的時機,在她邊上輕輕耳語兩句。
南宮嫿一聽,立即恍然大悟,她感激的看了老太君一眼,朝面露挑釁的蘇貴妃微微笑道:“臣女懂的實在不多,不過以前聽長輩說過,其實只要在砸核桃之前稍加處理便可。先把核桃放進鍋里蒸一盞茶的時間,然後倒進一盆涼水中降溫,免得燙手,等水氣進和裡面。這時果仁遇水,表皮變得易碎輕軟,再用錐子輕敲的時候,變軟的果仁就不易碎了。”
莊貴妃聽完,有些似懂非懂的讓挑眸,又讓身後的宮女記下,這才朝南宮嫿笑著道謝,只是那眼神無比冷漠,原以為會刁難住她,沒想到有人暗中幫手。
別以為她沒看到,趙老太君剛才說了些什麼,那死老太婆!
這時,所有人又是讚賞的看著南宮嫿,尤其是那些要求娶媳婦的夫人們,一個個像要把南宮嫿看穿似的,心裡紛紛有了想法。
邊上的安容華見南宮嫿再次出彩,成為眾人羨慕的焦點,氣得捏緊手中帕子,那些常識她都知道,只是她以前沒吃過荔枝,若是吃過,又豈會坐在這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安容華面色深沉,她恨自己的身份,恨自己家世不好,恨自己沒見過世面,像村姑進城一般,什麼都不懂。
老天爺為什麼這麼不公平?若是讓她有良好的家世,像南宮嫿那樣有地位有權勢,她一定比南宮嫿優秀,又怎會通過其他手段來為自己奪位置。
那湖水很冰很涼,為了搏得眾人的好感,她差點把命都搭了進去,卻沒有南宮嫿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得人心,果然,還是家世最重要,上天永遠是不公平的。
不行,她要引起王孫公子的注意,就算不能嫁祁世子,也要嫁個普通的官員做正妻,如今她已是初級女醫官,相信她再努力努力,一定能飛上枝頭當鳳凰。
想到這裡,安容華故意扯了扯南宮嫿的衣角,朝她笑道:“剛才來的時候太急了,妹妹,你能不能幫我看下,我哪裡沒弄好?”
說罷,安容華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生怕衣裳哪裡出問題,會丟人。
果然,她這一招,已經引起世子們的注意,見有幾名男子將看南宮嫿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安容華忙溫婉一笑,溫柔的坐在原地,儘量裝出一副大方識禮的表情。
南宮嫿則冷冷揚唇,這麼多人盯著她,她覺得很不自在,她巴不得男人們的視線都被安容華吸引走。
☆、第086章叔叔醉了世子強吻
安容華成功吸引幾名公子愛慕的眼神,眼眸微轉,不經意的看過去,卻發現那怪異強勢的楚宸燁正斜靠在椅上喝著悶酒,他似乎心情很不佳,樣子有些孤寂,卻又如高貴的狼,無人敢接近,身上散發出濃濃的肅殺與冷意,也沒人敢直視。
見楚宸燁這樣,安容華心中一怔,難道,他在為南宮嫿傷心?南宮嫿哪來的福分,兩個如此出色的男人都為她傷神,她真的很不服氣。
想到這裡,安容華朝南宮嫿微微一笑,“還是妹妹幸福,從小出生在侯府,如今什麼都會,才藝雙全,得到眾人的歡心,真令姐姐羨慕。”
南宮嫿微微一笑,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之前她都是默默無聞的閨閣小姐,平素所有風頭都在南宮珏身上,她被蘇氏設計窩在自己的飛羽院,閒時沒事的時候,便練舞彈琴,又學詩作畫,久而久之,竟然練成了用舞袖騰空寫字的技能。
這些東西都不是一點時間一蹴而就的,而是靠多年和積累與堅持不懈的努力,說起來,她有今天的成績,還多感謝蘇氏,若不是蘇氏放任父親對她不聞不問,她也不會靜心於充實自己。
前世她在府里做得最多便是看書,學技藝,可惜從來沒向人展露過,因為沒有機會,所以南宮珏才以為她什麼都不懂,今生一重生,她每天在看完書後,都不忘練舞練箭提升自己,自己努力了,這些東西總會用得上,她一刻都不能放鬆,否則一旦鬆懈,便會墜入萬丈深淵。
至於剝荔枝,這件事想起都覺得諷刺,前世她性格懦弱,一味的討好袁逸升那刁蠻刻薄的母親,嫁進袁家後她便成了袁母的出氣筒,袁母事事刻薄她,把她的嫁妝找藉口套走,她做繡活種蔬菜得的銀錢,也被袁母找藉口要走。
當時她覺得大家都是一家人,又覺得子女必須要孝順長輩,便逆來順受,加上袁逸升嘴巴會說,長得俊俏,總用甜言蜜語誆她,她便覺得這一切付出和欺凌都是應該的。
當時她還利用表哥和影華表姐的關係,幫袁逸升步步高升,看著手心紅艷艷如寶石一般的荔枝,南宮嫿嘴角噙起抹冷笑,前世她在侯府得了一盤荔枝,是皇帝賞給侯府的,乃燕國貢品,一般人家根本吃不到。
拿回袁府,她親手剝給眉頭冷挑的袁母吃,袁母脾氣大,她如果剝得不好,將荔枝剝壞,袁母就會罵她,她只好試著捏了捏那條fèng,果然,這一捏,荔枝就好剝多了,一盤荔枝全進了袁母的肚子,在最後她終於獎賞南宮嫿一盤吃過的水晶蝦餃。
想起前世自己無比孝順,是個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對丈夫和公婆都付出百倍心思,卻換來那樣的下場,她就恨不得衝到前世去狠煽自己幾巴掌,問自己當初怎麼這麼賤!自己的前世真是個包子,換作今天,一天天受袁母奴役及袁逸升欺騙,她就恨不得掐死那時候懦弱的自己!
這一世,她一定要帶好眼睛,看準了男人再嫁,否則,寧願做一輩子的老姑娘,做老姑娘都比被袁逸升聯合南宮珏害死的好。
安容華見南宮嫿在沉思,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難道,嫿兒因為琳琅公主落水的事在生自己的氣?可不行,如今嫿兒是自己的唯一的靠山,她絕不能得罪她。
想到這裡,安容華有些尷尬的看向南宮嫿,小聲且委屈的道:“妹妹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被她們如此欺侮,實在氣不過,再加上她們又欺負你,處處想著諷刺你,我作為你的姐姐,自然看不過去有人這樣鄙夷你,所以才替你報仇!”
南宮嫿嘴角冷冷勾起,無聲無息的看了安容華一眼,琳琅雖然諷刺了她,但卻沒欺負她,別人都沒欺負她,她根本不需要安容華替自己報仇,安容華只是替自己報仇罷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目的性。
想到這裡,南宮嫿朝安容華淡笑道:“我並沒有生氣,不過,琳琅公主那樣打你,是有點過分。”
安容華把南宮嫿的話聽成了贊同自己,忙點了點頭,一臉感激的看著南宮嫿。
皇帝喝了口酒,掃了掃下首眾人,將目光移到慵懶邪魅的楚宸燁身上,見楚宸燁似乎心情不好,在喝悶酒,他面前已經擺了兩瓶烈油,而他眼睛眨都沒眨,便將那酒一飲而盡,顯得豪情萬丈、絕世芳華。
楚宸燁再次喝了口悶酒,一雙鳳眸若有若無的瞟向天空,那鳳眸寒冷而凌厲,他面無表情,只活在自己的回憶里,記憶中心愛的月蒔。
皇帝不動聲色的眯起眼睛,目光看向楚宸燁,“大將軍好酒量,人都說齊王世子舞劍剛柔齊濟,可否藉此酒意,給大家來一段助興。”
楚宸燁薄唇緊抿,眉梢冷挑,眼裡嵌著嗜血的寒芒,身上氣場強大,看得眾千金既喜歡又害怕。
只一剎那,他已經取下身後畫舫壁上的寶劍,那寶劍劍柄由白玉製成,上面綴著一束紅色的纓絡穗子,楚宸燁身子一斜,凌厲的轉動著手中寶劍,醉態翩然的一揮,那寶劍便發出如削風雪一般的嗖嗖聲。
登時,所有人都屏神靜氣,女孩子們則害怕得往後退了一遍,生怕醉了的楚叔叔會傷及無辜。
紀老將軍這時已經冰冷的坐在原地,神情嚴肅,目光始終盯著楚宸燁。
此時的楚宸燁,左手握酒瓶,仰頭就灌了一口酒,右手中的劍也嗖嗖飛動,登時,他一躍上前,握緊劍柄,丰姿卓絕的開始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