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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說完,將燕窩羹取出來,分別盛了三小碗,放到三人面前,這才侯在邊上,南宮昊天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燕窩羹,先端了碗給南宮楓,與給自己和蘇姨娘端了一碗。
就在這時,蘇姨娘一個不小心低頭,頭上的一枝銀簪子撲通一聲落到南宮楓面前的碗中,那簪子一落進去,嚇得蘇姨娘手忙腳亂的慌了起來,“都是我不小心,這簪子沒別緊,算了算了,楓兒你吃我這碗,我吃你這碗吧!”
蘇姨娘說完,作勢就去搶南宮楓面前那晚,誰知端到一半,她突然大驚失色的瞪著那碗,嚇得臉色蒼白:“老爺,你快看,那湯怎麼變黑了,是不是有毒!”
“砰”!南宮昊天只覺得心裡有個東西猛地爆炸起來,他迅速端過那碗,見碗裡的那根銀簪遇湯變黑,連那湯都被染黑了,登時臉色陰沉起來,“幸好你簪子掉落在裡面,這湯有毒,誰是管事?”
之前推楓兒落水的人都沒找出來,他已經很憂心,如今竟出了這種事,他忙叫南宮楓不要吃,又慍怒的盯著周嬤嬤,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來人,傳何然!”
何然是嫿兒推薦的管事,又深得趙氏器重,如今竟出了下毒這種事,他難辭其就。
周嬤嬤嚇得身子一顫,便出去傳人去了,蘇姨娘則抱緊南宮嫿,嚇得滿頭大汗,“老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誰要害我的楓兒。蒼天,楓兒之前落水就是人暗害的,如今竟有人要給我們下毒,那背後的人怎麼這麼狠心?我楓兒是侯府唯一的子嗣,究竟是什麼人巴不得他死掉,這樣那人就占便宜了!”
蘇姨娘說完,已經難受的哭了起來,看著她梨花帶淚的模樣,南宮昊天心裡很是矛盾,想去安慰她,又記著之前的事,不去安慰她,看著她那樣子又可憐。
“無論是誰,敢在侯府行兇,本侯一定要把他查出來,定要給你個交代!”南宮昊天冷冷盯著門外,一雙鷹眸銳利的眯起,“總之,誰要敢傷害我兒,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斷!”
不一會兒,一襲青色宮錦絹布衫兒的何然已經被人領了進來,一看到他衝進來,蘇姨娘強壓住想衝上去狠摑他一掌的衝動,可憐巴巴的盯著他。
何然一進來,便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一臉不解的看向南宮昊天,“不知老爺召見小的,有什麼吩咐?”
“吩咐?哼!你告訴我,這湯是怎麼回事?”南宮昊天說完,將手中的湯羹端起,那裡面此時更加的烏黑,何然見狀,嚇得忙瞪大眼睛,一臉不解的道:“老爺息怒,小的不知,真的不知啊!”
“你不知?你是廚房管事,這湯由你負責,說!是不是你在湯里下了藥想害楓兒?”南宮昊天此時臉色鐵青,氣得蹭的一聲站起身,目光錚然的盯著何然,眼裡迸出陣陣寒光。
何然此時已經嚇得臉色蒼白,連連搖頭道:“請老爺明鑑,這湯的確是小的做的,可小的做好了就交給周嬤嬤了,這其中出了什麼事,小的也不清楚啊,大小姐懂醫術,要不讓她來驗驗,小的相信大小姐會稟公斷理此事。”
“你的意思是,只有大小姐會明斷,老爺就糊塗不會斷了?你眼中還有沒有老爺,這個家究竟誰才是主人?”蘇姨娘氣惱的盯著何然,恨得咬牙切齒。
何然此時臉色更加蒼白,心裡盼著南宮嫿早點來,聽到蘇姨娘的話,南宮昊天當即氣得端起桌上的碗,“啪”的一聲給何然砸去,那帶毒的湯猛地砸在何然臉上,砸得他趕緊閉起眼睛,忙用袖子去擦那湯。
此時,湯湯水水濺了一地,蘇姨娘見南宮昊天生氣,忙替他拂了拂胸口,眼裡噙著晶瑩的淚,“升郎,你一定要為我們的楓兒作主,妾身之前因為嫉妒犯了錯,是不對,但妾身再怎麼吃醋,也不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所以成姨娘說那些妾身一直不承認,因為是她編造的。妾身跟了你十幾年,一直沒名沒份的,你難道還不了解我麼?我與府里的人素來無怨無仇,可卻有人處處加害於我,何然是廚房的管事,出了這種事,兇手不是他還會有誰?請老爺看在我可憐的楓兒的份上,一定要狠狠懲罰這個jian人,否則,我的楓兒真的會沒命的。”
看著楚楚可憐的蘇姨娘,南宮昊天也氣得咬牙,一個盛怒上前,一腳踢在何然身上,把他踢翻在地,便冷聲道:“你今天招是不招?你若不招,本侯就打到你招,來人,把這狗奴才拖出去,杖責三十!”
說完,蘇姨娘的四大婆子就衝進來拖何然,蘇姨娘眼底嵌著陣陣寒光,再添一把柴道:“老爺,何然是大小姐的人,又深得夫人信任,這背後……這些事妾身也不敢亂說,可是,這已經表明夫人治家不嚴,竟讓府里生出這種事端。這要傳出去,人家指不定說我們府里的人個個都是豺狼,連個孩子都不放過,以後誰還敢和老爺結交?以前妾身做主母時,可從來沒出現過有此等賊人的事,請老爺一定要為妾身作主啊!”
蘇姨娘說完,南宮昊天也有些懷疑的眯起眼晴,如今府里能有實力害蘇氏的,便只有夫人,但他覺得夫人不是那種人,除了夫人,那還能是誰?
見南宮昊天已心生疑惑,蘇姨娘明白點到即止,不能再煽風點火了,否則他會覺得她聒噪,更不會相信她說的話,還以為她嫉妒趙氏呢。
此時,何然已經被四大婆子拖到外面行起刑來,一記記的悶棍打在何然身上,疼得他冷汗直流,感覺全身的血液直往前涌,身上是陣陣火辣辣的刺傷感。
蘇姨娘則扶著南宮昊天出去看熱鬧,最好就這麼打死何然,到時候死無對證,即使抓不出南宮嫿,也能削掉她一隻羽翼,最重要的是,能讓老爺對她們生疑心,只要疑心一起,她後面再多添幾把柴,相信定能扳倒趙氏。
出去之後,蘇姨娘趕緊捂住南宮楓的眼晴,不讓他去看何然挨打的場面,只是小心的護著他,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一臉的悲戚,“老爺,你打他也沒用,他肯定是受了人家的好處,怎麼會說實話呢?如今我們最重要的是抓出兇手,保護好楓兒,楓兒可是你唯一的獨苗,好不容易才長這麼大,你一定要保護好他。要是他出什麼事,妾身也活不下去了。”
蘇姨娘想起那些被搬走的寶貝,心就在滴血,她一定要慢慢扳倒趙氏和南宮嫿,一件一件實現自己的目標。
南宮昊天氣得吹鬍子瞪眼,雙眸凌厲的盯向對面,朝四大婆子色厲內荏的道:“給本侯重重的打,別把他打死了,就吊著他一條命,讓他生不如死,看他還敢嘴硬!”
蘇姨娘也忙朝四大婆子暗示道:“聽到沒有,別把他打死了,最好打得他殘廢,直到他招出幕後的黑手為止!”
何然咬著牙,想起大小姐對自己的好,知道這是蘇氏設計來陷害大小姐的,忙仰著頭,大義凜然的道:“我沒有做過,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招,老爺,你別聽蘇姨娘的,小的一直忠心耿耿,絕不會公然做那種事,要是小的下的毒,小的願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蘇姨娘薄唇一挑,翹起嘴角,滿目譏諷的道:“你的意思是本姨娘冤枉你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就是看準這點,才下的手,你以為這樣就沒人懷疑你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蘇姨娘才說完,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清淡的聲音,“姨娘說得對,紙是包不住火的,何管事有沒有下毒,讓爹爹查清楚不就行了。如此濫用私刑,恐怕沒下毒的都會被逼承認,如此一來,咱們侯府還有什麼清正可言?”
說這話的,正是快步走進院子,目光如寒冰般盯著蘇姨娘的南宮嫿,南宮嫿著一襲鑲金嵌玉的玄錦百花裙,腰系刻子蝶絲玉帶,烏黑的飛仙髻上斜插一支金荷葉瑪瑙蝴蝶銀腳簪,簪子上綴有七彩的珠寶瓔珞,如蜜臘一般的眉毛青如遠黛,紅唇淡薄冷啟,走進來便定定的站到蘇姨娘面前,一臉正色的盯著她。
見南宮嫿進來,蘇姨娘在埋怨了守門的淺裳等人後,忙裝作有些害怕的退到南宮昊天身側,指著南宮嫿小聲道:“大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楓兒差點沒事,這湯羹是何管事做的,不是他下的毒,還會是誰?”
“那湯羹我與母親都喝了,為什麼我們沒事,你卻有事?難不成何然還能在眾多婆子丫鬟的眼底子底下下毒?”南宮嫿字字誅譏盯著蘇姨娘。
如今蘇姨娘年戰略變了,由以前的掉金豆子改為現在的膽怯,只見她像怕老虎似的射在南宮昊天身後,成功由愛哭喪的可憐女下降為什麼都怕的“小女孩”,南宮嫿真替她感到悲哀,只能用這些方法來奪寵。
正在這時,聽到消息的趙氏也迅速趕了過來,一進門,她便看到躲在南宮昊天身後的蘇姨娘,看到這一幕,她心裡猛地一震,只覺得心裡悶悶的,還以為老爺不會喜歡蘇姨娘了,沒想到,他還是被蘇姨娘軟磨硬泡的打動了。
他只要寵愛蘇姨娘,就是在傷害她,蘇氏一旦有了羽翼,便會變成吃人的禿鷹。
看那蘇姨娘連連轉動的眼睛,趙氏無比森寒的盯了她一眼,隨即轉身朝四大婆子吩咐道:“都住手,事情還沒弄清楚,怎能亂用刑?”
趙氏氣得一臉鐵青,她說完後,風婆子卻挎著一張溝壑叢生的老臉,淡淡的道:“奴婢們也只是聽老爺的吩咐行事,還請夫人別為難咱們。”
“行了,都先住手!”南宮昊天厭惡的皺起眉頭,看了風婆子一眼,隨即走到趙氏身旁,親自拖起她的手,關切的道:“夫人,你正在養身子,沒事就別四處走動了,省得動了胎氣,這事本侯一定會徹查的,定要把府里的威脅全部剷除!這樣你和嫿兒也有個安定的環境。”
蘇姨娘則在心裡呸了一記,巴不得趙氏動胎氣才好呢!
不過看著老爺的手正緊握著那賤人的手,蘇姨娘氣得腸子都快爆炸了,那種心裡酸酸澀澀的感覺,恐怕只有失寵的人才能體會。
她只覺得醋意上涌,恨不得上去殺了這對狗男女,說到便做到,蘇姨娘忙跑上前,十分柔弱的從背後抱住南宮昊天,伏著他的背就大哭起來,“老爺,我的心好痛,我的楓兒要怎麼辦啊,你救救他,否則他真會死的。”
聰明的南宮楓這時候也快速跑到南宮昊天面前,此時他早已經忘記南宮嫿救她一事,一衝上去就把南宮昊天的腿抱住,母子倆一左一右,已經完全架住南宮昊天,南宮楓還去拉扯南宮昊天的手,迅速將他與趙氏的手分開。
兩人哭得難受,此時,趙氏被硬推開的手有些尷尬的收到半空,她看著那母子倆抱住她的丈夫,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女主人,她成了掠奪丈夫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