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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小鎮很小,僅有四條大街,因瘟疫蔓延,小鎮上的居民已搬離逃難,繁華地帶也是人煙稀少。
夕陽已下,更顯得小鎮淒涼荒寂,如邊境小鎮,零零散散的行人看見他們,疑惑不解,瘟疫蔓延,如今商隊都不往河南而去,河南是只出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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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瘟疫2
肖樂找全鎮最大的客棧下腳,蘇綠芙身份特殊,奔月建議蘇綠芙到房間裡用餐,她卻堅持在客棧一樓用餐,肖樂沒辦法,只好順著她,客棧中亦有十來個人在用餐,講的都是河南瘟疫的情況。
“老兄,你也是河南城內過來的??”一壯年男子問這同桌的男子,兩人臉上皆有愁苦之色。
“是啊,前年是旱災,今年又是洪澇瘟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樓下有不少男子皆是受瘟疫所哭,每個人臉上都出現悲傷之色,那男子眼微濕,用衣袖略微擦拭,悲哀地嘆著,“我家中妻兒都死於洪水之中,女兒年幼,瘟疫蔓延,官府發放的糧食根本不夠,我們飢一頓飽一頓的,女兒也感染瘟疫病死了。”
一名襤褸老漢道,“家中親人死的死,傷的傷,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這世道,越來越不好過了……”
一名文士突然一飲而盡,怒拍桌子道,“我們這些普通百姓在這受苦受難,可朝廷在幹什麼?爭權奪勢,享受榮華富貴,榮王楚王大張旗鼓舉行婚禮?他們倒好,富貴榮華,沉浸美人鄉中,搜刮我們百姓的民脂民膏去享樂,什麼英雄美人,才子佳人,我看就是紅顏禍水,禍國殃民。”
“對啊……”眾人附和。
蘇綠芙面紗已解,正在用餐,聽他之言,一塊魚肉哽在喉中,頓了一下,來不及咀嚼便吞了下去,頓感不舒服,一轉即逝,又是笑意融融。肖樂把她這細微反應收在眼中,對這位王妃,他態度還是很有保留。
奔月氣不過,惱色稍過,剛要起身,無名伸手壓住她的肩膀,面無表情地搖搖頭,奔月只好憤憤地坐下。
蘇綠芙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奔月碗裡,輕聲道,“人家說的是事實,何必惱火。過了這鎮,不一定吃上一頓熱飯,趁熱吃吧。”
奔月語塞,賭氣地抓起筷子,肖樂暗笑,這姑娘,性子真直慡。
一名老婦道,“你們說的楚王是不是在河南治理洪澇瘟疫的王爺?那是好王爺啊。”
不知是誰輕輕地哼了一聲,罵道,“好什麼好,感染瘟疫的人全部抓進死亡村,那裡糧食沒有,藥材也缺少,不是活生生地讓他們等死嗎?”
“什麼狗屁王爺,那位王爺來了之後雖說瘟疫控制了很多,不再蔓延,不過他的手段,實在是讓人不敢領教,真該讓他的妻女去那裡嘗嘗,那是什麼滋味。”
這回輪到肖樂忍不住了,硬-挺的眉毛蹙緊,俊秀的臉龐沉了下來,大有要和他們拼命的意思。
蘇綠芙輕笑,繼續吃著她的菜,動作優雅,沒想到坐著吃一頓飯,別人說他們夫妻的壞話都給聽了進去。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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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安陽
蘇綠芙愣了幾秒,笑容斂去。她怎麼想到這個詞了?真是要不得,她心中的丈夫絕對不是楚景沐。
這一夜,蘇綠芙一夜無眠。翌日,奔月見她神色不佳,忍不住問,“王妃,你昨晚沒睡好麼?”
“床板太硬了。”蘇綠芙淡淡說道。
冰月說,“這邊住宿條件是差一些,王妃先忍一忍,我在馬車上鋪一層軟被,路上可以補眠。”
蘇綠芙點頭,並不多言。無名和肖樂打點好一些,眾人又繼續趕路。越靠近河南,空氣中的氣氛越發沉重,一路上所見所聞,都是瘟疫造成的災情,河南如今怕是一座死城。蘇綠芙冷冷一笑,他可別那麼快就死了,這才剛剛開始。
馬車進入安陽城內,這裡距離河南中心地帶只有半天的路程,災情更是嚴重。饑民比起前面經過的城鎮更多了數倍,蘇綠芙看著滿地蒼夷,心中疑惑,安陽城門早關,不許難民進入,為何情況如此嚴重。
安陽城內,不少人病死,餓死街頭,官兵們收拾不及,有的屍體已經發臭,漫天洋溢著一片難忍的臭氣,安陽知府怕瘟疫蔓延,緊閉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入,這是河南境內唯一沒有感染瘟疫的城鎮。前方的城鎮,瘟疫已經停止擴散,這裡的病源從何而來?這是她見過災情最嚴重的小城,小城本身就不大,難民們全擠到一起,更是難以想像的觸目驚心。加上空氣中蔓延的臭氣,她禁不住一陣作嘔。
沒多久,肖樂便打聽清楚,臉上紛紛不平,原來楚景沐路過的城鎮瘟疫漸漸控制,安陽本無人感染,楚景沐叮囑安陽知府繼續守住城門,不許放人進入,知府也算盡責。然而,楚景沐走後三天,知府胞弟侄子一家從中心地帶過來,跪地求安陽知府打開城門救命。安陽城外聚集了大批難民,有饑民,有感染瘟疫之人,安陽知府心有不忍,又怕胞弟一家也感染瘟疫,他開門讓他們一家六口進城。
不久,瘟疫開始在安陽蔓延,楚景沐以為這裡尚算安全,並沒有留下善於治療瘟疫的大夫,等到控制之時已經死了將近一千多人。如今病情雖控制住了,可是糧食供應不夠,知府又不肯開倉放糧,城裡城外,幾乎天天有災民暴動。
安陽知府放家人進入之後,城外怨氣衝天,日日在城外鬧事,造成如今安陽連城門也開不了,一開,難民就猶如江水般湧進。也就是說,他們被堵在安陽城內。
“王妃,城內所有的客棧都關門,我們得找一家民舍住宿。”肖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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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安陽2
蘇綠芙微微一笑,眸中卻無一絲笑意,“既然安陽知府府邸中糧食充足,我們何不到那裡落腳。”
“是!”
安陽知府是一名中年人,身體微有發福,肖樂一亮出楚王府的軍令,知府馬上哈腰恭恭敬敬地把蘇綠芙迎進府中最舒適的廂房。知府院中和外面簡直就是兩個天地,竟還有絲竹之聲圍繞不去,蘇綠芙臉色微微一沉,好一個朝廷官員!
無名無需蘇綠芙吩咐,去查探府中現況,沒一會兒回來稟報,知府糧倉共有八個,如今七個還是滿的。
“夠多少人吃?”蘇綠芙冷聲問。
“二千多人吃上幾個月不成問題。”
“天啊,這該死的老匹夫,外面餓死那麼多人,他卻把糧食堆在這裡餵老鼠。”奔月尖叫,差點跳了起來。
冰月冷冷地蹙眉,也有不滿,恨不得一劍解決了他。肖樂暗自驚訝,入了知府門後,他一直跟著蘇綠芙,沒見過她吩咐什麼,無名卻打探好了她要的消息,令他不得不再次審視這四人的關係,太有默契了。
“王妃,要怎麼辦?”冰月問。
“怎麼辦啊……”蘇綠芙輕笑,入了內室,話飄了出來,“我睡醒了再說。”
蘇綠芙這一路上都沒睡好,難得有高床軟枕,她總算睡一個好覺,醒來已是夜幕初上。冰月見她醒來,入了內室,知府備了酒菜為王妃洗塵。
她們到了前庭,無名和肖樂已經在那裡,臉色均不善,知府諂笑請安,恭敬地把蘇綠芙迎上主座。
蘇綠芙掃了一眼飯桌,暗怒其中,外頭難民餓死一推,而他這裡,滿座都是山珍海味,鮑魚鳳爪,燕窩銀耳,雞鴨鵝竟全齊了。
蘇綠芙制止不住自己的怒火高漲,她已有許多年不曾有過這樣的怒火,控制不住那滾滾而上的火焰,她怎麼吃得下去。
這就是鳳天的官員,領著朝廷俸祿的他在幹什麼?不顧百姓死活,讓感染瘟疫的親人入城。入城後,城民感染瘟疫也不及時救治,糧倉里堆了糧食亦不肯開倉,怪不得鳳天皇朝會腐敗至此,連著小城的官員也只知道自個享樂。他們均看不到蘇綠芙的臉,只看到一雙憤怒的大眼。
知府見蘇綠芙遲遲沒有動筷,他以為自己款待不周,連忙一拍手,一群舞jì魚貫而出,隨著音樂的悠揚,舞起妖艷的舞,絲竹悠悠,彩衣飄揚,一副盛世樂圖在眼前呈現,蘇綠芙簡直就差點當場翻了桌子。
笑……笑……笑……默念三遍,她拼命地穩住自己竄動的火氣。嫌是她不夠生氣似的,知府揚著諂媚的笑,說是讓她在王爺面前說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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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狗官
蘇綠芙冷笑,她連一句話也沒和楚景沐說過,怎麼為他講好話。
氣氛正緊繃著,一名官兵匆匆而來,神色著急,悄聲對知府說了句話,知府臉上的肥肉擠到一起,狠色自語,“這幫無知的賤民……”轉而見蘇綠芙冷幽的眼光詢問地看著他,知府諂媚一笑,道,“王妃請慢用,下官還有公務在身,一會就回來作陪。”
知府快步離去,一隊弓箭手小步隨著知府出去,肖樂一愣,他跟隨楚景沐多年,一看著形勢便知道有大事發生,無名已經飛身過去,抓來一名弓箭手,冷聲問,“城中出了何事?”
那名弓箭手面有難色,蘇綠芙的杯子落地,碎成一片,清脆的聲音在夜裡特別的明顯,弓箭手匆忙跪了下來,唯唯諾諾地道,“回王妃,城外難民日日夜夜騷擾暴動,城門要是被他們攻破,後果不堪設想,知府大人說……”他吞了口水,呼吸急促起來,“知府大人說殺雞儆猴,派弓箭手從城牆上向難民射箭。”
“混帳東西!”蘇綠芙大喝,臉色一變,她緊忙起身趕了出去。
冰月奔月和無名緊隨其後,肖樂帶著王府親衛隊也隨之趕出去。還沒趕至城牆,就聽到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叫喊聲,聽不清在喊些什麼,聲勢浩大,肖樂心中一突,這叫聲像極了沙場之上的鳴戰之聲,城牆上燭火通明,一排士兵高舉火把,把城牆照得分明,兩排弓箭手弓已拉滿,正對著城牆下。
城門上釘了兩根大木板,大約還有五十名官兵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城門,城外,好像是一遍遍猛烈的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