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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王目光晦澀,今早起身,事已晚矣,雲宛芙哭得梨花帶雨,聽聞昨晚楚王帶兵進府後,尋死覓活,他多有勸阻,雲宛芙見他一面都不願。本就心煩不已,聽見晉王之語,更是面帶寒霜。楚王沉著臉,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沒聽到晉王說什麼,喜怒不辨。晉王想再說什麼,太監一聲皇上駕到已然傳來,百官跪地相迎,高呼吾皇萬歲!
金色蟒袍,錦繡龍舞,頭頂皇冠,老邁之色微顯,君主之氣度仍在。常言富養人貴養氣,平常之人如此富貴一生,怕也是威儀萬千,常人不敢仰視。
今日百官啟奏之事多與河南洪災有關,右排第一位乃當今首輔李濟,出列啟奏,河南一帶連年饑荒,又逢洪災,災民日益增多,知府上書請求朝廷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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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請命2
河南前年旱災,糧食收無顆粒,土地乾旱,死於旱災之民成千上萬,成批的難民湧入附近城鎮,朝廷補助不及,發生暴動,災民們化身強盜小偷,四處打劫偷竊,一片混亂。去年御史大人親自押送糧食衣物趕赴河南,平息河南暴動。今年開春,暴雨連綿,河南暴發洪災,鼠疫蔓延,加上饑民們食無所糧,裹無所衣,受災難民逃入附近城池,瘟疫蔓延之勢已成火勢。附近城鎮全被瘟疫所苦,上月河南一小城鎮死亡之人已達500多人,安陽知府勒令緊關城門,不放一人入城,以防造成全城受災,避免災情擴散。
帝已顯疲色,似在聽又似假寐,百官不敢發言,深怕此事攬至己身,瘟疫向來是大災,染上之人少有活命。
楚王出列,躬身啟奏,願趕往河南,安撫平順災民。
“王爺乃新婚燕爾,此時去河南,若有不測,不怕楚王妃獨守空閨麼?”朝廷之上,能正面抗衡楚王之人已然不多,晉王便是其中一位。
楚景沐薄唇微揚,不卑不亢道,“晉王此言差矣,食君俸祿,解君之憂乃下官份內之事,若是在朝中無所事事,只能玩弄權術,豈不愧對我主。”
“昨日新婚,今日離京,怕是別有內情吧?”
楚景沐揚起唇角,笑問晉王,“晉王如此體恤本王,河南洪災,晉王何不代替本王前去,讓鳳天百姓一睹晉王風采,如何?”
晉王臉上狠色閃過,怒瞪著他,國丈忙打圓場,示意晉王適可而止,倘若呈一時口舌之快,真去了河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晉王心有不甘,楚王景沐,手握軍權,不肯為己所用,本想著等雲宛芙嫁過去,或許能有轉機,誰料人算不如天算,竟然鬧出一幕上錯花轎嫁錯郎的荒唐婚事。
晉王看向一旁的榮王,漫不經心地說,“五弟,迎親之日,新娘上錯花轎,弟弟和蘇小姐情投意合,莫非連自己的王妃都認不出麼?”
榮王心頭一突,惱怒道,“二哥,你什麼意思?”
楚景沐垂眸,對旁事漠不關心,晉王冷笑而過,並不多語,點到即止。百官心中縱使有疑問,也無人如他般直言出口,丞相心中暗惱,晉王這一冷箭甚毒,不管如何,榮王和楚王心中,始終有了疙瘩。
紅顏禍水,果真不假。
不管幾位王爺,幾派勢力如何明爭暗鬥,皇帝似乎疲倦了,最後應了楚王請求,明日離京,趕赴河南鎮壓災情。
退朝之後,宮門外,榮王匆匆叫住楚景沐,未成親之時,他們同時仰慕宛芙郡主,又同朝為官,雖不熱絡,倒也不會太生疏。如今勢同水火,楚景沐見他走近,大手緊握成拳,心中早就翻江倒海。
“芙兒……她怎樣了?”榮王憂心忡忡地問。
百官見他們站在一旁,個個噤若寒蟬,匆匆離去,國丈晉王他們卻冷冷一笑,也隨之離去,無人想介入他們的紛爭之中。
春日的陽光明媚燦爛,卻在楚景沐身上鍍上一層寒冰,“榮王真愛說笑了,王妃自在榮王府,你又何來問本王?”
榮王暗自苦笑,蘇綠芙啊蘇綠芙,你萬般設計本王,嫁於楚王,還要本王為你鋪路,這是為難本王還是為難他?他臉帶愁容,懊惱之色浮現,深看楚景沐一眼,幽幽道了聲,“本王說的是楚王妃蘇綠芙,她……還好嗎?”
楚景沐微微一怔,芙兒?是啊,蘇家大小姐名喚蘇綠芙,他分不清心中滋味,是苦是愁,隱約只覺得煩躁。昨晚驚鴻一瞥,霞帕下是一張絕代風華的臉,驚艷萬千顏色,笑意暖暖如春風。他一眼驚艷,卻來不及他想,只知道,錯了,一切都錯了。回府後,他在東庭一夜無眠,兩人再沒見過,如今聽榮王提起,心如哽了根刺。
榮王恭順道,“楚王爺,昨日之事非我本意,芙兒她,希望王爺能讓我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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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如願
“榮王爺!”楚景沐驟喝,目光含怒,“嫁娶之事已成定局,榮王日後該掛念的是榮王妃,至於本王之妃,不是你該關心的人。”
楚景沐說罷,佛袖而去,沒有看到榮王一掃臉上悲傷之色,冷冷一笑,蘇綠芙果真聰明絕頂,懂得用他來襯得她的無辜,那個笑如春風,卻冷如寒冰的女子,究竟想做什麼?真是心儀楚王,敢如此冒險麼?
宮門之外,一名年輕將領見楚景沐出來,迎上前去,堅毅沉穩,恭敬喊了聲,“王爺!”
“事情查得如何?”楚景沐沉聲問。
“昨天劫花轎的隊伍是京城外莫家寨的糙寇,他們多次在京城裡劫過花轎,今早末將領兵去了,早就人去山空。新娘子之所以上錯花轎是因為兩位王妃穿的是同樣的嫁衣,很多人見過混亂中她們的蓋頭均被掀起,可能是侍女慌忙之間弄錯了。榮王當天酣醉,或許真的認錯了新娘”林龍將領如實回報。
“昨天纏著本王的黑衣人身手不凡,區區糙寇會有此等人物?”楚景沐眯起深邃的眼眸,清潤的臉上一掃剛剛的憤怒,若有所思。
“這山間糙寇本身就是藏龍臥虎之地,有此身手之人,也不是什麼奇事。莫家寨多次搶花轎得手,說不定真的是身手了得。”
楚景沐不說話,沉著臉,“肖樂呢?”
“在府中。”林龍看著他的臉色,回答得有點小心翼翼了。
楚景沐挺拔地站著,陰沉不語,想起昨晚之事,想起榮王剛剛之悲色,沉悶地問了句,“王妃可安否?”
林龍一驚,沒想到他竟問出這問題,不安地抿抿唇,道,“屬下並沒有進過西廂,聽婢女說,王妃似乎一夜無眠。”
楚景沐嗯了一聲,並無大多反應,一旁的白馬蹄腿嘶鳴,潔白的純色光滑柔順,楚景沐一躍而上,林龍突而想起什麼,匆忙又道,“王爺,今早王府來了二女一男,說是陪嫁侍女侍衛,從榮王府過來,要繼續服侍王妃,肖樂正在王府攔著,王爺是否……”
“讓他們留下來吧,回府!”
王府西廂,幽靜清冷,兩棵槐樹迎風搖曳,正煥發春天濃郁的生機,一條彎曲折繞的光滑鵝卵小徑,玉石台階,玉砌瑤池,光滑潤澤,隱隱泛光。
蘇綠芙輕笑,真是窮極奢華,瑤池中芙蓉花連夜拔除。只余碧綠的葉子漂浮其中,甚是淒涼。她坐到瑤池之上,手拂春水,泛起一圈漣漪,春天水涼,刺骨的冷。瑤池中的倒影絕色傾城,笑如春風。眼前的王妃,除了驚天美貌,乃多了一份嫵媚風情,如妖精,卻又不俗艷。她們不得不讚嘆,似是仙女瑤臨人間。
蘇綠芙看著瑤池中漂浮的翠葉,輕笑戲水,一早便有老嬤嬤請安,說王爺上了早朝,望她多多體諒,而讓兩名俏麗侍女服侍左右。老王爺幾年前遊歷天下,逍遙自在去了,極少回府,王府之中只有王爺一人,兩名王府將軍,名喚林龍,肖樂,住在北宛,東庭是軍機重地,閒人不得隨便入內,而南園是客人留駐之所。留下服侍她的侍女,一名叫金兒,一名叫情兒,都是府中的大房侍女。
她沒坐多久,奔月和冰月、無名就來了,比她預計得要早一些,蘇綠芙遣散金兒和情兒,奔月笑著膩到她身邊,笑得歡快,“我們是不是要改口叫王妃了?”
“貧嘴,想叫什麼酒叫什麼,看你高興的,昨夜看了不少好戲吧?”
“那當然,可比戲台上的精彩多了,何止是昨天,早上也有好戲看。”奔月撅嘴,幸災樂禍地笑著,連帶冰月,也微微笑著。
“無名,事情辦得怎麼樣?”蘇綠芙輕拂微風吹亂的頭髮,略有深意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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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如願2
“王妃請放心,一切妥當,王爺就是查也無從查起。”
她點點頭,若有所思,“以後你儘量避免在他面前顯露身手,楚景沐不是等閒之輩,昨天和你過招,想必是他極少遇到的對手,他會留意。”
“我明白!”
蘇綠芙笑著,掃了他們一圈,輕柔地出口,“昨天,辛苦你們了。”
“王妃言重了”冰月走近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還不到我主動出手的時候。”蘇綠芙沉吟著,目中精光一閃而過,“有件事倒是可以去做,京城的酒樓客棧最近應該會很熱鬧,你們挑幾名伶俐的人散播點流言。這些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最方便我們行事,”
“什麼流言?”
“對我越不利的越好,明白意思了嗎?人言可畏,有些時候,說話比動手管用。”
“明白了!”三人同時應道。
“咦,王妃,不是說楚王府的芙蓉是京師一勝境嗎?怎麼池裡空空的?”她納悶地問著,瑤池中清冷的芙葉,淒淒涼涼地飄著,不見一朵芙蓉花。
“昨天晚上全拔了。”蘇綠芙笑了,眼光也停留在飄浮的芙葉上,微微地彎著嘴角,有點寂寞的蒼涼。
奔月吐吐舌頭,“真可惜,拔了做什麼,王妃那麼喜歡芙蓉。”
蘇綠芙一笑而過,並不言語。
蘇綠芙一日都沒什麼精神,慵懶地躺著看書,晚膳用得不多,冰月做了一些慡口的小點心讓她一邊看書,一邊食用。奔月最是機靈,打聽到楚景沐明日要離京的消息,蘇綠芙並不驚訝,只是挑挑眉,繼續看書,他離京,她阻攔不了。且這時候離開京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避開了風口浪尖,楚景沐倒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