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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龍頓時一驚,惶恐應是,楚景沐在警告他,不可過分干涉他們的事情,也警告他,以後不可再為雲宛芙傳達書信,楚景沐出了東庭,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瑤池中的芙蓉花都被盡數拔起,淒淒冷冷,他的王妃也甚是喜歡芙蓉,這幾日她心情低沉,他曾聽奔月建議她,要不要出府賞芙蓉花,他不免想到,若是當初沒有拔掉這一池芙蓉,他的王妃應該會很開心。楚景沐苦笑,心思一轉,便向西廂走去。
這是婚禮之後,楚景沐第一次走進西廂,往常在府中,夫妻兩人一人在東庭,一人在西廂,互不干涉,蘇綠芙從未去過東庭,他也不曾來西廂,晚膳的時候都在正廳用,蘇綠芙不愛走動,常在西廂閉門不出,倒是蘇家有些生意人會進進出出,蘇綠芙雖然嫁給他,蘇家的生意她仍在掌管,這也是楚景沐默許的,並不干涉。
一進西廂,梅花飄香,今年的梅花開得特別早,也只有在西廂,才看到開得如此漂亮的梅花,花香清冽,連綿一片,楚景沐一想到蘇綠芙為了誰而種的梅花,心中微微不悅。走過鵝卵小徑,他便看到坐在瑤池玉階上的蘇綠芙。蘇綠芙輕挽雲鬢,隨意斜插一枝碧色玉簪,長發幾絲飄曳在臉頰,調皮地輕拂她如若凝脂皮膚,淺笑盈盈,雪白的貂皮披風飄鋪在玉階上,更襯得她膚色欺雪賽霜,清潤如玉,如院中寒梅凌寒獨開。繡鞋整齊地放在玉階邊,如玉潤澤的小腳在冰冷的池水中有趣地嬉鬧著,攪拌的水聲,如玉碎在地。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一個頑皮的戲水精靈,在池中跳躍,清靈的眼眸中笑意暖暖,很久以前,也有個小女孩在瑤池邊暢快地嬉水。
腦海里的畫面和眼前的畫面竟然莫名地重疊,楚景沐驚訝地發現,蘇綠芙和他初遇的女孩竟有幾分相似,已快十年,當初的女孩面容早就變了,只是那份神韻,如此相似,她比雲宛芙更像當年的女孩。
然而,一想到天氣如此寒冷,她又是如此畏寒,楚景沐沉怒道,“芙兒,你在幹什麼?”
蘇綠芙有些意外會在西廂看見楚景沐,更有些意外,為什麼他如此憤怒,她趣味地看著他,她又沒欠他錢,怎麼這幅表情?
“奔月,去拿條干毛巾過來。”楚景沐下令,奔月莫名其妙,倒是聽話去拿毛巾,楚景沐二話不說,打橫抱起蘇綠芙,她摟著他的脖子,輕佻一笑,“王爺,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楚景沐抱著她坐在涼亭的石凳上,“這麼冷的天,你不要命了?”
蘇綠芙一怔,倏然低下頭去,晃動自己的小腳丫子,滴了一地的水。楚景沐蹲下來,蘇綠芙有趣地往他長袍上蹭去,惹得楚景沐蹙眉,看他娶的到底是何方妖孽,如此無法無天。他越瞪,蘇綠芙越加有趣,小腳晃動,濺得他一身水跡。
楚景沐無奈,只得抓著她調皮的腳,觸手的滑嫩令他心神一盪,蘇綠芙有一雙很漂亮的腳,白皙小巧,如白玉一般,毫無瑕疵。如今,這雙白嫩的小腳凍得冰冷通紅,這丫頭懂不懂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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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心機
蘇綠芙看著他,竟然有一絲茫然,楚景沐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小腳丫子,臉上雖沒什麼波動,眸中的心疼卻是那麼的明顯,如他的稀世珍寶被人破壞了一般。她經常挑逗他,常常惹得他黑臉,若即若離地誘惑著他,可他從未真正動情。只是他對她仿佛真的關心,雖然不是男女之愛,但卻給她一種特殊的照顧和溫暖。
可惜,他們天生只能是敵人。
奔月拿著毛巾,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涼亭中兩人,一個小心翼翼捧著腳,溫暖地揉搓,一個微怔地看著,奔月深深感覺,這氣氛真很怪異。
楚景沐第一個發現她,奔月把毛巾拿過去,楚景沐接過毛巾,擦乾她的小腳,奔月識趣地退下去。蘇綠芙淘氣地踢他,楚景沐拍著她的腳背以示警告。
“這麼大冷天的,以後不許這樣,會著涼的。”他輕聲叮囑,“你身子弱,經不住這樣的寒風。”
楚景沐擦乾水跡,用自己的掌心溫暖她的小腳,蘇綠芙嬌笑,任他握著,打趣文,“王爺,你在吃我豆腐麼?”
楚景沐又是一惱,這女人,和她講正經事時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瞪了她一眼,“這塊豆腐被你弄得慘不忍睹了,本王不忍下嘴。”
頓了頓,楚景沐又道,“下次再這樣,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是,我的王爺。”蘇綠芙半真半假地說。楚景沐和她閒言幾句就看到桌上擺了一幅棋,顯然還沒下完。桌上是一幅死局,正陷入僵局中。
他不禁好奇地問,“你和誰在下棋?”
蘇綠芙淡淡說,“閒來無聊,自己和自己下。”
“有空我們下兩盤。”
“王爺,你若輸了呢?”
“口氣不小。”楚景沐捏捏她的俏鼻,瞧他王妃的口氣,得意忘形了。“從小到大,我就輸給一個人,到時候,你輸了可別耍賴就行。”
蘇綠芙不以為意,笑問,“你輸給誰了?”
楚景沐微微一僵,腦海里閃過雲宛芙的臉,眸光頓時晦澀,仿佛藏了一團看不懂的悲哀和遺憾。蘇綠芙並沒有追問,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說出口的往事,他此刻在想的,怕是雲宛芙吧。
“後天宮中有一場晚宴,一品以上的官員必須攜帶家屬,芙兒,你想去嗎?”他轉開話題。
蘇綠芙一怔,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變得很難看,她這樣的表情,楚景沐不曾見過。
“芙兒?”
蘇綠芙回過神來,心中暗忖,楚景沐話裡有話,宮中宴請,誰能拒絕,他竟問她想不想去,若是不想去,是不是可以拒絕,這是抗旨。他的權勢已大到她的意料之外。
她心中冷笑,這腐朽的宮廷,她想見的人,該全都會出席吧,有這麼好的機會,她為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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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男爭女斗
“王爺,這王宮重地,權貴之林,我一介商人之女,上得了台面麼?”
“不許這樣說。”楚景沐沉聲喝著,腰上的手緊了幾分,“你是我楚王景沐的妻子,是尊貴無比的芙蓉王妃,天下獨一無二的女人。”
蘇綠芙一笑,“王爺極少說這麼好聽的話吧,聽著真叫人舒服,若是王爺能抱我進去午睡一會,本王妃會考慮和你一起去。”
楚景沐從善如流,打橫抱起她,“本王遵命!你這妖孽,晚上都幹什麼去了,白天淨想著睡覺……”
殺人去了!
在他懷裡的蘇綠芙空洞地笑著。
冰月說,皇宮中,各家夫人一定爭艷鬥麗,各顯風騷,所以,為她挽了一個別致的雲簪,繁瑣貴氣,插了很多珠釵。蘇綠芙從未如此打扮,雖然好看艷麗,她卻不舒服。她又鬆開,自己挽高頭髮,斜插一直碧體通透的翠釵,簡單卻清麗動人又不失嫵媚。
院中之人,侍女侍衛,肖樂林龍,個個看直了眼,更覺得蘇綠芙如畫中走出的美女,娉婷玉立。
楚景沐不悅地皺眉,這女人明明怕冷得要死,還穿得如此單薄,他讓冰月把貂皮披風拿來,厚厚地裹著蘇綠芙。
王府的馬車停在宮門之外,冰月奔月先下了馬車,沒想到第一看見的是榮王府的馬車也正好停在旁邊。奔月咕噥一聲,“冤家路窄也不是這麼窄的啊。”
蘇綠芙昨晚睡得晚,一路睡過來,馬車停下之時,她睡得正香。楚景沐抱著她,讓她睡得舒服一些,他倒是真好奇極了,他的王妃似乎真的很嗜睡,白天幾乎都在睡覺。只要能躺下的地方,她不會放過,現在連他的懷抱也快變成她專屬的暖床了。
寵愛似乎也成了一種習慣,他是發自內心的寵著她。
楚景沐笑笑,輕柔地叫醒她,蘇綠芙伸了個懶腰,低喃,“到了?”
“晚上當賊去了麼?”楚景沐好笑地下了馬車,伸出手來,輕柔地抱她下車,冷風吹得她縮縮脖子,睡意也醒了幾分。楚景沐拉拉她的披風,緊緊地裹著她。
雲宛芙似是受了甚大打擊,身子不禁往後倒去,臉色刷的白了。她好不容易見楚景沐一次,卻是他和別人卿卿我我的畫面,那溫柔的笑容,曾經是她專屬的。
如此小心翼翼,如捧著一塊易碎的美玉,那熟悉的溫柔,刺痛她的眼鏡。
榮王第一次見到蘇綠芙,也是驚艷萬千,他和蘇綠芙在風波亭密謀,之後又同出同進,卻從不曾見過她的真正容貌,能和雲宛芙齊名的美人,自是傾國傾城,沒想到如此華麗絕艷,一身雪白,卻風姿嫵媚,風韻更勝雲宛芙一籌。
楚景沐也見到雲宛芙,本來摟在蘇綠芙腰上的手微微一僵,不動聲色地放了下來。他看著雲宛芙痴情的目光,一時感慨萬千,如此悲傷,過得不幸福麼?
唯獨蘇綠芙,唇角掠過一抹笑意,如看戲一般,她看向榮王,眼底掠過一抹警告,榮王眸光晦澀,這女子真是機關算盡,這么小的細節,竟然也要盡善盡美,她的城府究竟多深?
“景沐……”雲宛芙喊了一聲,正要迎過來,榮王抓住她的手腕,面色不善,雲宛芙恍惚想起,這是皇宮外,身份有別,只能生生克制住對楚景沐的深情。
“楚王,好久不見,河南之事本王都聽說了,父王龍心大悅,前途無量啊。”榮王笑著和楚景沐打招呼。
楚景沐淡淡道,“哪比得上榮王……”
兩人不咸不淡地寒暄幾句,蘇綠芙微笑看著雲宛芙,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雲宛芙面色陰沉,怨恨地看她一眼,蘇綠芙暗忖,風度啊,風度,大家閨秀的風度呢?如今尚是這樣就怨恨她,若是知道這一場花轎錯嫁是她一手策劃,雲宛芙不是會恨得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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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她的政哥哥
榮王此人也是妙人,竟當真做出對蘇綠芙眷戀不舍之態,惹得楚景沐不悅。不想再和他們寒暄,牽過蘇綠芙進了宮門,雲宛芙含淚看著他們的背影,多少不甘和怨恨都在其中。
“宛芙,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榮王妃。”榮王種種強調了榮王妃三個字。雲宛芙垂眸,掠過一絲冷意,她從未把自己當成榮王妃,也不喜歡這份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