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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衛月舞也已經出生,秦心蕊產後身體更不好,以調理為主,但這藥表面上看起來是替她調治身體的,但實際上卻會要了她的性命。
塗儀原本不知道這藥不好,但後來發現秦心蕊越吃越不好,驚訝之下進宮去問塗皇后,才知道那藥是要人性命,要的當然是秦心蕊的性命。
震憾不已的塗儀恍恍惚惚的回了塗太師府,卻傳來秦心蕊病逝的消息,當晚給楊侍郎夫人和靖遠侯夫人各寫了一封信後,寫了這麼一封絕筆信,也自縊在屋樑之上,懸樑高掛了……
所以,娘親死了,這位塗二小姐當天也死了!
原來這巧合裡面,不只是娘親的悲劇,還有這位塗二小姐的悲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有種濃烈的血腥之氣,從喉嚨處升騰而已,壓也壓不住,但最終卻緩緩的流回了心裡……
手中的藥瓶緩緩的收了起來,頭微微低下,咬了咬唇,斂去眸中的恨意。
“怎麼不拿本書看看?”清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衛月舞轉頭看到三皇子就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微笑著看著她,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稍稍整理了一下心絮,衛月舞伸出一隻手托著自己的額頭,苦笑道:“頭有些疼,所以不想看書,只想靜一會兒。”
這一刻,她的臉色雖然平靜,但心底卻如潮水一般翻湧,喉嚨處總有一股鐵繡般的味道在翻湧,又豈能真的定下心來看書。
牙齒不由的咬上了櫻唇,但隨既便放了開來。
“怎麼了,病了?”三皇子的臉色一變,匆匆過來放下手中的書,坐在衛月舞的對面,手一探,搭上了衛月舞另一隻手的脈門。
好半響,才放下衛月舞的手,頗為困惑的看著衛月舞,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可能是方才陪著四公主祈福累了些。”衛月舞神色淡然的搖了搖頭。
“真的沒什麼事?”三皇子頗為疑惑的問道,“我上次給你的藥帶了沒?”
“金鈴帶在身邊!”衛月舞笑道,自打上次父親暗示三皇子可信之後,這藥就一直在金鈴身邊帶著。
“如果不舒服,就服上一顆,雖然不能治本,但總是能治標的。”三皇子目光灼灼的看著衛月舞,那裡有著衛月舞看不懂的幽深。
“多謝三皇子!”衛月舞水眸微微合起,倦怠的道。
看她神色如此疲憊,三皇子站起身來:“那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我吩咐人不許來打擾你!”
“有勞三皇子!”衛月舞稍稍睜眼,微笑道。
三皇子點點頭,倒也沒再多說什麼,拿起放置在一邊的書,舉步往外走,待得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看了看衛月舞,俊眉不由的皺了起來,怎麼看衛月舞眼下的情況都不太好。
方才他搭了一下她的脈,也發覺她的脈跳的過快,幾乎和她平靜的臉色完全相反。
嘆了一口氣,腳步沉重的往外走去,吩咐了藏書殿的內侍幾句後,三皇子站定在藏書殿的路口,猶豫起來。
一個內侍匆匆的跑了過來,看到三皇子,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衝著三皇子深深的行了一禮:“三殿下,太子殿下找您。”
“什麼事?”三皇子一愣。
“奴才也不知道,不過太子殿下看起來很生氣,並且著急著讓奴才們來找三殿下,奴才想著三殿下最喜歡看書,就跑這裡來了,想不到還真的遇到了三殿下。”
內侍伶俐的道。
“走,去看看!”三皇子道,轉身大步往太子東宮方向而去,太子還沒有這麼著急的找自己過,這必然是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太子東宮的書房內,文天耀臉色鐵青在原地轉著圈子。
“大哥,找我……”三皇子進來,正看到文天耀恨怒難消的樣子,驚問道。
“你來的正好,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文天耀看到三皇子進來,過來二話不說拉著他的手,就要自己書案前,指著案前的一卷書案道。
“這是什麼?”三皇子愕然的看到上面有衛秋芙的名字。
“華陽侯府的四小姐,我之前看你對她很是注意,也就多注意了一下,但是想不到還會注意出兩個不同的結果來了。”
文天耀冷笑一聲,從邊上的抽屜里又取出一個案卷:“你看看這兩個案卷,同一個人卻調查出不同的結果,這宮裡的人可真是手眼通天,居然這麼快就知道我要調查的人。”
聽出文天耀話里的音頭,三皇子的臉色也一變,接過文天耀手裡的案卷,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同樣的案卷,同樣的一個人,前後的調查結果卻不一樣。
一本上面是從衛秋芙出生之時便說明的,那個時候華陽侯夫人正病著,幾乎看不到人,連太夫人也免了她的晨昏定醒,偶爾有下人看到,都說華陽侯夫人裹著重重的衣裳,看起來倒象是懷了孩子。
這之後的幾個月,衛秋芙出生,而後華陽侯夫人的病情似乎也稍稍的安穩了些,偶爾還能出現在人前,天氣暖和了,衣裳穿的也沒那麼多了。
而後說是華陽侯夫人對衛秋芙極好,經常讓人把她玩過去玩,很是疼愛她的樣子,既便衛月舞出生之後,也依然對衛秋芙好的如同親生的一般,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必然給衛秋芙準備一份,有時候甚至連衛月舞都沒有,衛秋芙卻是有的……
於是在最後判定衛秋芙可能不是三房的章氏所生,而是華陽侯夫人所生。
另一本剛是說衛秋芙生的時候,華陽侯府夫人生了一場大病,幾致於喪命,待得衛秋芙出生之後,她的病才有了起色,因為華陽侯夫自己沒有孩子,對於衛秋芙很是喜歡,因此常常抱過去玩,但是自打衛月舞出生之後,明顯的把重心放在自己孩子身上,也不再要求衛秋芙專門去玩了……
這個案卷最後的結論是華陽侯夫人跟衛秋芙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的這位靜德郡主才是華陽侯夫人的親生女兒。
“這……這是!”三皇子看得莫名其妙,抬眼看向太子。
“這是有人知道我要查衛秋芙,故意讓我查錯方向,讓我覺得衛秋芙才是華陽侯夫人的親生女兒。”太子的手重重的在桌案上一拍,厲聲道。
“有人暗中使了手段,所以讓大哥的人得出這樣的結論?”他這話雖然說的含糊,但三皇子還是懂了,俊眉不由的也緊緊的皺了起來,有人居然能左右太子府的諜報,這事實在是一件大事。
“是,想不到居然把手伸進了我的東宮太子府!”文天耀冷聲道。
“那這個衛秋芙……”三皇子不解的問道。
“恐怕是有心人故意想把她送進我的東宮。”文天耀看向三皇子,張了張嘴,但終究沒往下說,那些事或者是三弟的心結吧,他既然不想說,自己又何必去逼他。
“既如此,那就讓她進東宮來吧!”三皇子稍稍一想,便也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冷笑一聲道,“大哥,有的人野心實在太大,那就將計就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