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頁
“屏風呢?”衛月舞放下手中的茶杯,眸際一片冰冷,娘親的屏風被衛月嬌故意劃破,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泄憤劃破,她如何不怒。
那是娘親手一針一線繡起來的,只要想到娘曾經滿懷喜悅的繡這架屏風,而今被衛月嬌毀成那個樣子,她就難掩憤怒,現在就要哭了嗎?這只是開頭而已……
“被抬到侯爺的書房去了!”金鈴想了想道。
“畫末,能補好嗎?”衛月舞抬眸看向一邊的畫末。
“這……奴婢也不清楚,奴婢還得看看才行,不知道三小姐劃成什麼樣子了?”畫末雖然繡藝高超,卻也不敢打包票,必竟是要見過實物才行。
但現在這屏風卻不在這裡,畫末無法驗證。
“小姐,冬姨娘會不會得了信,去向侯爺求情?”書非忽然想到了什麼,提醒衛月舞。
“會,當然會!那就去看父親那裡看看這架屏風。”衛月舞站起身來,挺了挺背脊,臉上露出一種冰冷的嘲諷,“冬姨娘這時候應當也得了信吧,那么正巧了,我們還可以在父親的書房,見上一面!”
衛月嬌想這麼簡簡單單脫身,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早在自己謀劃此事的時候,就已經想過她們的反應……
第二百三十五章 想逃,被斥
冬姨娘的目標是華陽侯夫人之位,這次進京也表現的勢在必得,可眼下卻讓自己的寶貝女兒,接二連三的壞事,這會當然得到父親那邊去做一番姿態,那么正巧,自己這裡還真的就缺少她的這番姿態了!
華陽侯書房之內,冬姨娘跪在屋內,一邊抹眼淚一邊哭道:“侯爺,都是婢妾管教不嚴,才讓嬌兒這麼嬌縱,居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護著自己的丫環,實在……實在是太不爭氣了!”
這話聽起來象是有斥責衛月嬌,實則卻在表揚衛月嬌重情義,一心護著自己身邊的丫環。
衛月嬌那裡才發生事情,冬姨娘那裡其實已經知道,卻不敢馬上前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反應若是夠快,一定會引起衛洛文的懷疑。
這會事情已經鬧起來了,恐怕全府的人都知道了,她匆匆過來向衛洛文請罪,就不會有什麼疑問了。
“侯爺,婢妾願意和嬌兒一起責罰,也免得她以後又犯這樣的錯誤,婢妾一再的跟她說起過,她是閨中千金,自然和侯爺的處事方法不同,可……可偏偏嬌兒……就不明白!”冬姨娘傷心的哭道,一副無可奈何之道。
這事說起來還是有個梗的,在邊關的時候,有一個小兵犯了錯,他的頂頭上司一位副將,不但主動替他承擔了錯處,而且還因為挨了打,但衛洛文卻很是欣賞,後來還把那個副將提拔為親信。
冬姨娘這時候提起,當然是以此事說事,暗中表示衛月嬌此事做的仁義,冬姨娘自信自己這話一說,侯爺一定會相信自己,也不會再斥責嬌兒的。
她這會一邊拿帕子抹淚,一邊偷偷的觀察衛洛文的臉色,果然發現他的神色雖然還是陰沉沉的,但卻沒緊繃,顯見著怒氣已漸漸的退去,心中得意,只要再努力一把,這事就可以化了,甚至還可以反污衛月舞一把。
“父親!冬姨娘……”門口傳來盈盈的聲音。
衛洛文抬頭,就看到自己的小女兒站在門口,啞然的看著門內的冬姨娘,顯見著很意外。
被自己的女兒看到自己訓斥冬姨娘的一幕,衛洛文還是頗不自在的,揮了揮手,示意冬姨娘起身。
冬姨娘心裡雖恨衛月舞來的不是時候,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再是解釋的時候,抹乾淨眼淚,起身站到了衛洛文的身邊,她倒要看看這個賤丫頭又想幹什麼!
她可是聽說侯爺先是從那個賤丫頭那裡出來,然後直直的去找嬌兒麻煩,一看就知道是這個賤丫頭挑的事。
想不到這個賤丫頭這麼厲害,自己這才回府,就連連遇事,都和這個丫頭有關,自己這裡更應當小心應對才是。
“舞兒這時候怎麼過來了?”衛洛文平息了一下,才緩緩的問道。
“舞兒想問問鑰匙拿到了沒?等了許久還沒見父親派人過來,有些急,就自己過來看看。”衛月舞一臉的茫然,看了看站在一邊眼圈尚紅的冬姨娘,仿佛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人驚擾到你嗎?”衛洛文拭探的問,目光犀利的落在衛月舞身上,清荷院的地理位置可是極佳的,衛月嬌那邊鬧起來,衛月舞這裡不可能不得信啊!
“怎麼會有人驚擾舞兒,舞兒的清荷院很是清淨,平日裡也難得有人過來,舞兒和幾個丫環在屋內繡花哪!”衛月舞微微一笑,柔聲道,目光磊落的回視衛洛文。
那麼中心的位置,卻成了個清淨的處所,分明是衛月舞在府里沒人,既便是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有人特意去告知她。
跟她這麼一比,冬姨娘的反應立時就算是迅速起來了,而她卻只是一個住在偏遠,又一年沒有回府的姨娘……
第一次,衛洛文覺得冬姨娘的手伸的似乎長了點!這裡必竟是華陽侯府,並不是自己在邊關的府邸。
聽了衛月舞的話,冬姨娘捏著帕子心叫不好,眼中閃過幾分恨毒,心裡卻不由的“撲通”“撲通”的狂跳了兩下。
“侯爺……婢妾怕嬌兒一直在邊關長大,性子過直,容易出事,所以在她身邊放了個忠心的婆子!”冬姨娘急忙解釋道。
表示自己不是對府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敏感的,只是不放心衛月嬌才在衛月嬌身邊放了人。
“父親,這……這屏風怎麼成這個樣子了?”衛月舞的目光卻是一頓,直接落到了那架屏風前,立時驚叫了起來,疾步上前,伸手摸了摸屏風處的劃痕,心疼不已。
“父親,這是怎麼回事啊?繡的這麼精美的屏風,被誰特意劃破了啊?”衛月舞不解的問道。
“這是你三姐……屋子裡的丫環,不小心劃破的,我已讓人重責了這些丫環。”這話問的直接,看著那雙相似的清澈水眸,衛洛文忽然覺得這話說的很困難。
“三姐屋子裡的丫環可真不懂事,這麼好的屏風,居然就這麼給生生的劃破了,這繡品的料子極好,上面又繡著圖案,現在居然連線帶著料子一起拉斷,這得用多少的力氣,該多恨這屏風,才能把劃成這個樣子啊?”衛月舞似乎極愛這架屏風,又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劃痕,喃喃自語道。
這話不輕,但落在衛洛文耳中,卻是如受重擊,急走上來,仔細的察看了上面的劃痕,然後緩緩伸手摸了摸被劃破-處的毛邊,臉上驀的凌厲起來。
這料子之好,既便是過去這麼多年,依然堅固無比,毛邊處沒有絲毫鬆懈,再加上那些繡線,就算是自己想要拉破,也得用力,又豈是隨意就能劃破的?
冬姨娘一看衛洛文的臉色,就心知不妙。
“舞兒,這屏風你若喜歡就先拿去,只是這上面……”衛洛文的目光看向疼惜不已的衛月舞,柔聲道,卻終不能說出這是她生母所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