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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嬤嬤走在最後,看了看以往七竅玲瓏的冬姨娘,居然在第一天進門的時候,就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心頭不由的泛起一股子寒意。
第二百一十五章 比較,再試一局
這真的不是巧合嗎?目光掃過衛月舞那張精美、柔和的臉,再想想方才的對話,對於三小姐提出的誰搶誰的衣裳,根本沒做否認,卻直接把事情引到冬姨娘居心不良的上面,這裡面的意思,足以讓宏嬤嬤心思百轉,再不敢看輕眼前這位帶著幾分稚氣的六小姐了。
想想這位六小姐的言行、手段,宏嬤嬤如何不驚!
感應到有人在看她,衛月舞抬頭,正對上宏嬤嬤驚疑的目上光,臉上微微的綻出幾分笑意,只是這樣的笑意落在宏嬤嬤眼中,卻讓她心中驚懼更甚,急忙一低頭,掩去眼中的驚意。
這樣的六小姐對於有著秘密的華陽侯府來說,是福還是禍呢!
“娘,我……我沒注意……上了這個賤丫頭的當!”衛月嬌沒有馬上進去,和玉珠一起扶起冬姨娘,看著衛月舞的背影,咬牙切齒的道。
本來以為可以扳回一局,想不到居然又落入衛月舞的圈套,衛月嬌吃了衛月舞的心都有。
方才城門口的事,已使自己丟了名聲,這時候又使自己顏面大傷,衛月嬌看向衛月舞的眼神里,都要溢出毒來了!
“我也沒注意這丫頭居然這麼厲害!”冬姨娘點頭,目光帶著幾分陰毒。
她的確是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衛月舞居然反其道而行,根本無須證明什麼,只要讓太夫人和侯爺懷疑自己居心不良就行了,不費太多的口舌,就讓侯爺懷疑自己,想到自己多年來,一直辛辛苦苦的經營自己的名聲,在侯爺面前表現的一直很賢惠,卻被衛月舞一著壞了自己的事。
“娘,那怎麼辦?”衛月嬌道,“父親和祖母會不會對您有意見?”
“無礙,你祖母那裡巴不得我上位,至少我曾是她以前的丫環,想拿捏我比較容易,總比個嬌橫的世家女進門好,你父親那裡,我會解釋的。”
冬姨娘想了想,胸有成竹的道,今天之所以失利,實在是因為自己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這麼厲害,這可跟當年的侯夫人完全不同。
可是那又怎麼樣?當年的侯夫人盡得侯爺的寵愛,最後還不是落了個身死魂消的下場,連個女兒也差點沒守住。
她還真就不信了,自己這麼多年精心布致,會連個小丫頭也鬥不過!
一著大意而已,接下來自己小心一些就是!
“娘,您不是說這丫頭先天不足,活……”衛月嬌還不放心,一邊跟著冬姨娘往裡走,一邊問道。
“閉嘴!”冬姨娘回頭厲聲喝道。
“娘……”衛月嬌不服的嬌嗔道,但看冬姨娘凌厲的臉色,也不敢再往下說去。
“這事給我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許說,否則你父親那裡絕饒不了你!”冬姨娘壓低聲音警告道,心裡深深後悔,當時為了安撫衛月嬌,把這事說了出來,早知道嬌兒的口這麼快,自己絕對不會告訴她。
“為什麼?”衛月嬌不解內情的問道。
“別問,如果到事機,娘會跟你說的,現在進了府,別忘記了叫我姨娘,切不可再象城門口一樣失語,等以後娘當上了正室侯夫人,你才能光明正大的叫我娘!”冬姨娘趁機教訓道。
“是,姨娘,嬌兒知道!”衛月嬌滿心的不甘願,卻也知道自己在城門口處的失言,給冬姨娘造成了一定的麻煩,這當然全是因為衛月舞,又恨恨的瞪了前面的衛月舞一眼。
衛月舞似有所覺的回過頭,對著衛月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才轉過頭目光落在前面的太夫人身上。
太夫人居然帶著合府的老少接到了門口,這真的是心疼兒子、著急看到兒子的表現嗎?
一行人先去了太夫人的靜心軒,衛洛文重新和太夫人見過禮,然後入座,一眾小的也紛紛上前見禮。
大家稍稍說了幾句話,太夫人考慮到衛洛文之前一直舊傷未好,連行程都擔誤了,就讓衛洛文先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一下,晚上的時候,再一起到靜心軒用晚膳。
衛洛文點頭,自帶著冬姨娘和兩個女兒告辭回去。
一路上衛洛文大步走在前面,看也沒看身邊的冬姨娘和衛月嬌、衛月舞。
這一路走的極其沉悶,衛洛文不說話,其他人一個人也不敢言語,連身邊的丫環、婆子走路的聲音,都自覺的放輕,任誰都看得出這位侯爺的心情恐怕不太好。
“都各自回院子休息吧!”到了大房的位置,衛洛文淡冷的道,然後轉身向外走去,那個方向正是他書房的方向。
衛月舞和衛月嬌各自應了一聲退去,唯有冬姨娘輕呼了一聲:“侯爺!”追了下去。
“小姐!”畫末低低的喚了一聲。
衛月舞搖了搖頭,轉身帶著她離開。
那一邊衛月嬌也無心理會衛月舞,目光追隨著冬姨娘,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過去的時候,方才冬姨娘已吩咐她先回自己的院子。
衛洛文的書房早已打掃的乾乾淨淨,窗口處琮放著一個雕的獸首,昂首向天,淡淡的輕香化成白煙,從獸首中噴出。
“跪下!”衛洛文坐在書案前,厲聲道。
後進來的冬姨娘“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美目中立既滾下了熱淚,抽噎起來:“侯爺……婢妾沒有壞心思,只是怕六小姐多想,才讓人給嬌兒做了那麼一套衣裳,實在是怕六小姐覺得婢妾看中嬌兒,而沒有看到她!”
冬姨娘說著,伸出自己的手指,手指處還帶著些針扎的傷痕,有新有舊:“侯爺,您是知道的,那件衣裳的確是給六小姐的,婢妾為此加工加點的fèng制,一心一意的想討好六小姐,生怕六小姐不喜歡,都是自己親手守成。”
一路走來,冬姨娘這時候早有準備,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所以並不驚慌,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哀色,再加上她伸出的手上那些斑斑點點的傷,實在是很有說服力。
“你覺得沒錯?”衛洛文沉著臉道,臉上的疤痕因為冷凝,顯得更猙獰了幾分。
“婢妾錯了,婢妾錯在想錯了事情,想不到不但沒讓六小姐高興,反而讓六小姐更不開心,是婢妾的錯!”
冬姨娘抽販噎噎的哭了起來,卻又怕驚擾到人似的,拿帕子捂著嘴:“侯爺,都是婢妾沒什麼見識,少想了許多事,六小姐一直不在府里長大,婢妾……婢妾真的不知道六小姐的性情如何?”
這是暗示衛月舞心思狹窄,把自己的好意,當成了驢干肺,也暗示衛月舞對華陽侯府的不親。
聽她這麼一說,衛洛文雖然還帶著幾分怒氣,但臉色卻是和緩了幾分:“嬌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口口聲聲的指責妹妹,這還是一個當姐姐的樣子嗎?在城門口居然還把妹妹給推下馬車,你這是怎麼教育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