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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禁衛軍立既從一邊的井台處,提過一桶水,莫華亭拎起水,從頭上澆下去,而後衝進了半開合的屋門,引得世家小姐們又是尖叫,又是傾慕,只覺得這位靖遠侯果然長相英俊,有男子氣度,一聽裡面有人,這種時候,都敢衝進去救人。
實在是位不可多得的偉男子,算得上是位大丈夫。
屋內的火其實並不象外面看到的那麼大,但煙很大,視線有些模糊。莫華亭一進來,就看到床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影,這時候兩個人都已經被熏暈了過去,一把扯開那個男的,看著半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衛艷,莫華亭遲疑了一下。
腦海中莫名的閃過那雙如欲對人語的清澈美眸。
原本捂向榻上女子的鼻子的手,猶豫了一下,而後眼中閃過一絲幽沉,立時有了新的決定,手一伸,把榻上女子抱起,索性再一把把她半掛在身上的外衣,再扯落了幾條下來,而後便抱著人,沖了出去。
他進去的時候不少,外面守的人都著急起來,這時候看到他抱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出來,立時歡呼起來,但歡聲過後,便是濃濃的醋意,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怎麼可以去抱這麼一個骯髒的女人呢!
大樹後,衛月舞的唇角無聲而冰冷的勾起……
“這……這不是之前在裡面跟男人一起的那個……”
“這就是那個女人。”
“真噁心,怪不得連天都要罰她。”
“這……這不是衛二小姐?”有人眼尖的發現被抱在莫華亭手中的衛艷的臉,立時叫了起來。
“衛二小姐?是衛二小姐?”瞬間所有的人都驚動起來。
而更愕然的卻是莫華亭,在他的心裡,榻上的人當然就是衛月舞。
更何況說起來,他其實並沒有真正見過衛月舞,只是對她的那雙眼睛,記憶深刻而已。
但是在那種時候,不用說,那雙眼睛是閉了起來的。
也因此莫華亭心裡認定,這就是衛月舞。
可哪料想,現在眾人喊的居然是衛艷,心中一驚,急忙,抬起手來,一把撫開衛艷頭上,垂落下來的秀髮,立時清楚的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心頭如受重擊,一口血差點吐出來,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居然,又錯了……
華陽侯府的二小姐,不守閨訓的事,之前已有傳聞。一會說是跟上門的一位年青的大夫兩個有私情,兩個人為了偷偷摸摸私會,衛艷還特地裝病,之後又有一說,說衛艷和莫華亭兩個有關係。
衛艷看上自己未來的六妹婿,兩個人似乎也是不太乾淨的,衛艷甚至為此,還陷害自己的同宗姐妹。
這些當然都是傳言,並沒有太多的事實根據,可以讓人證實,但是眼下這位衛二小姐,和個太醫兩個衣衫不整的,糾纏在一起,卻是眾人所見,有了之前的那些傳言,大家對於這位衛二小姐,不守閨訓,其實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的。
但讓許多小姐不能接受的是這位“好心”的靖遠侯。
竟然因為抱著衣衫不整的衛二小姐,從火場中逃生出來,就必須要娶了這位衛二小姐,這使得當時暗中傾慕靖遠侯的許多小姐,都站到了莫華亭這邊,只覺得衛二小姐那樣的人,又這樣的行為,根本配不上靖遠侯。
憑什麼衛二小姐,自己下賤,作死,還要連累靖遠侯,明明靖遠侯只是救人而已,怎麼會被那麼下賤的衛二小姐給賴上了呢。
塗皇后的宮殿裡,氣氛凝重,莫華亭跪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如何。
他的一邊跪著哭的泣不成聲的衛艷,另一邊,剛是臉色蒼白如雪,幾乎是搖搖欲墜的衛月舞,左右還有一些身份不低的小姐。
這事發生在後宮,又是這樣的事,由皇后來處理,當然是最好不過的。
“靖遠侯,你待怎麼講?”半響,塗皇后才問道,臉上的神色端莊雍容,很有母儀天下的風範,當得起一國之母的稱號。
“稟皇后娘娘,臣自小便和華陽侯府的六小姐定親,這是由臣母和衛六小姐的母親訂下的,所以萬難更改。”莫華亭向著塗皇后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後,朗朗的道。
語氣沒有半點猶豫,更是看也沒看邊上,哭的象個淚人一般的衛艷。
“皇后娘娘,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我是去求六妹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一醒來,便這個樣子了,求皇后娘娘給臣女做主。”衛艷必竟也不是笨到底的,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能強按著莫華亭娶自己,只能從衛月舞身上下手。
而且她是真的覺得莫名其妙,自己為什麼會成這個樣子,進門後,她只看到一個黑影,而後就暈了過去,至於其他的便什麼也不知道,待得醒來,便是現在這副模樣,到現在,她還覺得腦袋暈暈的,轉不過圈來。
第七十一章 意外,莫華亭的拒絕
“衛月舞,你又是怎麼回事?”既然提到了衛月舞,塗皇后當然得問衛月舞,這時候上下打量了衛月舞幾眼後,柔聲問道。
“臣女之前受了傷,是三公主帶著臣女回來的,先在左邊的屋門處,但是臣女覺得那個屋子涼了點,就自己挑了右邊的屋子進去。之後宮女送了衣裳過來,換過衣裳後,臣女就一直在屋子裡休息。”
衛月舞也向塗皇后磕了一個頭,抬起贏弱的小臉,緩緩的道。
誰都看得出她精力不繼,既便是跪在那裡,都是強撐著的,而她當時受傷的事,這會也被眾人所知道。
“衛艷,你是怎麼進的那屋子?”塗皇后點點頭,又問向衛艷道。
“臣女聽聞六妹傷著了,就急匆匆的去往那個屋子。看到六妹的衣袖有一段染血的掛在那裡,以為六妹在那裡,就推門進去。哪料想裡面居然有人,有人打暈臣女,才……皇后娘娘,臣女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衛艷說完,又是一陣大哭,這些話,她不得不說,她必須得證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
台階之下,眾人不由的一陣喧譁。
這時候在場的可不只是那些世家閨秀,很多都是大宅門裡的爭鬥過來的夫人們,一聽衛艷的話,就明白這事恐怕是衝著這位衛六小姐來的,這事怎麼看透著一股子玄乎,如果當時這位衛六小姐沒有退出那間屋子,受害的必然是她。
看著這麼一個瘦瘦弱弱,幾乎風一吹就倒的女孩子,這時候又驚又怕,卻又強撐著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覺得可憐。
再想華陽侯府,那麼多年,居然連派個人去接一下都沒有,越發的覺得華陽侯府的涼薄。
這件事中,看起來最無辜的不是哭的一臉淚水的衛二小姐,反倒是這位一直撐著沒哭,卻微微有些顫抖的衛六小姐,那種強撐出來的堅強,著實讓人心疼不已。
“皇后娘娘,請皇后娘娘給臣女做主,否則臣女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衛艷哭著又在地上,向塗皇后磕了兩個頭。
她現在的這種情況,如果不能嫁給莫華亭,也的確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