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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月舞卻愕然的看到三公主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之後,站起身走到三皇子面前,跟他說了幾句話,然後三皇子站起身,把位置讓給了三公主,自己就走到衛月舞上首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還側頭衝著衛月舞悠然一笑。
衛月舞暗中皺了皺眉頭。
三公主這做法著實明顯的很,實在是讓人不太舒服。
好在看到對面燕懷涇眼眸微眯,懶洋洋的側頭靠在另一邊,對於三公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也頗為有趣,心裡不由的一陣嫣然。
三公主是真的急了,否則以三公主以往的性子,哪裡會做這麼明顯的事情。
三公主急了嗎?這麼一想,心頭驀的一動。
長睫撲閃了兩下,眸色淡淡如水,三公主來了,四公主沒來,原就是一件讓人覺得詫異的事,而現在三公主還這麼迫不及待,看起來自己要更加的小心了!
文天耀在上面說了幾句客套的話之後,卻被一個匆匆出來的內侍叫走了。
待得他一走,花廳里的氣氛倒是越發的放鬆起來,三公主首先找一邊的燕懷涇說起話來,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從衛月舞的這個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任誰都看得到三公主濃濃的情義。
衛月舞柳眉微蹙,今天的三公主怎麼會表現的這麼明顯?
“世子妃,是不是覺得不高興?”耳邊溫和的聲音傳來,衛月舞收斂起自己心頭的思緒,轉向了一邊的三皇子。
“稍稍有點!”衛月舞坦然的道,她做為燕懷涇的世子妃,看不慣另外的一個女子巴著自己的夫婿,也是應當。
“只是有點嗎?聽說燕王府還有一位林小姐,如果這位林小姐真的嫁了燕世子,郡主是不是會更加的不舒服了!”
三皇子含笑,意有所指的道。
“或者會更多!”衛月舞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答道。
這話並沒有掩飾多少自己心頭的不悅,女子德容言功,其實是讓女子不嫉不妒的,而衛月舞卻明明白白的表達了自己的嫉妒。
這樣的態度,伴著她那張嬌美中透著幾分稚氣的小臉,其實著實的讓人心疼。
還只是一個沒長大的女孩子而已!
三皇子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世子妃,能不能陪我走走,我有事相詢!”
“這個時候?”衛月舞看了看左右,正看到燕懷涇居然和三公主也站了起來,一副要往外走走的樣子。
三公主的臉色雖然看起來溫拉柔,但在衛月舞的目光掃過去的時候,得意的揚了揚脖子。
“對,這個時候!”三皇子很肯定的道。
“好!”衛月舞只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同意了下來,站起身也往外走。
那邊燕懷涇已陪著三公主走到了花廳門口,其餘的幾個人看了看燕懷涇,又看了看衛月舞,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表情。
這麼兩對,分別往外走,任誰都覺得怪異的很。
花廳外,衛月舞挑了一條和燕懷涇走向不同的小徑緩步走了下去。
不管三皇子是真的想和自己說什麼,還是替三公主幫忙,她都無謂,她現在想問的是另外一件事。
一件讓她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
三皇子起初是在衛月舞的身後,但幾步之後,倒是和衛月舞走了個並排,羽燕和書非緊緊的跟在衛月舞的身後。
一路走過,兩個人沒有絲毫的交流,但卻走的坦然,衛月舞很沉得住氣,不言不語,把場面推開三皇子。
好半響,三皇子倒是先忍不住了,側過頭看著衛月舞微微笑道:“靜德郡主不問問是為什麼?”
“三殿下若是想說,自然就會說了!”衛月舞淡淡的道。
“如果我是為了三公主呢?”三皇子揚了揚眉。
“那我也無話可說!”衛月舞平靜的道,水眸不起半點的波瀾。
“如果我是替三公主來勸靜德離開燕懷涇的呢?”三皇子幽黑的眸子落在衛月舞的身上,半響才緩緩的道。
這話說的衛月舞心頭突突一跳,頗覺這話很不好接,但隨既微笑道:“三皇子說哪裡話來,燕世子已是我的夫婿,哪有做妻子的離開自己夫婿的道理,況且我可不記得這事跟三皇子有什麼關係,可以要求我離開世子!”
她的話說的很平和,仿佛沒有半點火氣,但眼角閃過的一絲幽冷,可以察覺到她的心裡必不是如她臉上表示的那麼平靜。
其實不只是衛月舞,任誰遇到這樣的事,都不會退卻,既便對方是一個公主。
而衛月舞自己的身份也不低,當然更不會退讓。
“如果世子更喜歡三公主呢?況且比起靜德來,三公主更適合燕懷涇,一個健康的世子夫人,才可以為燕懷涇生下燕地未來的傳人!”三皇子笑的有些冷。
衛月舞不得不讚嘆三皇子是個會說話的,只幾句話就讓人心生懷疑,象燕懷涇這樣的人,這傳承之位的重要性,早已不是普通世家能比擬的,一位健康的世子妃何其重要。
就這健康而言,不只是衛月舞還有那位一直養在府里的林小姐同樣也是不合格的,的確就這麼說起來三公主看起來比衛月舞合適的多了。
更何況三公主還地位尊崇,對燕懷涇能給於的幫助就更多了,以她三公主的身份,對於燕地來說,換來的卻是朝廷的信任,這裡面的作用,不單單只是子嗣的問題。
“所以三皇子的意思……” 衛月舞仿佛沒聽懂三皇子的話,微微一笑問道。
“我的意思,當然是靜德主動離開的好,否則燕懷涇那裡不一定會願意留下你,到時候如果真的鬧出了休棄的醜聞,皇家也擔不起這樣的事!”三皇子眉頭微蹙,一副真心實意的為衛月舞著想的樣子。
“如果我說不呢!”衛月舞面色清冷的道。
“那是三公主!”三皇子揚了揚俊眉,含笑警告道,但這笑容有些冷,透著一股子寒氣。
“三公主又如何?難道就可以搶人夫婿?”衛月舞不急不燥的反問道。
這話反問的三皇子一時間很不好回答,臉色不由的暗了下來,甚至還露出一絲苦笑,聲音又軟了下來,勸道:“燕懷涇身邊是極危險的,他自己上一次都差點性命不保,靜德真的願意每天生活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中?”
“局勢如此,還有什麼安全的地方嗎!”衛月舞不知道三皇子這次到底想說什麼,不動聲色的答了一句。
三皇子是不是過於的關心自己了?還是說別有用心?
“其實還是一個安全的地方的!”三皇子緩緩的引道。
“什麼地方?”衛月舞水眸微微的眯了起來,一雙水眸這會仿佛蒙上了一層迷離的霧氣,越發的美了起來。
“我大哥身邊!”三皇子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盯著衛月舞一字一頓的道。
“太子的東宮?”衛月舞驚駭的說完,然後臉上的笑容驀的擴大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好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