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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你不會是想師兄了吧,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師兄也好想你啊——”
他的話剛說到這兒嘎然而止,因為書房內的氣氖有些不對勁,再加上燕燁瞳眸嗜血的盯著他,眼神好似利刃似的直往他身上戳,生生的讓上官昊把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這傢伙又給他擺酷,真討厭。
上官昊想著規矩了一些,望向琉月。
“師妹,你讓我過來不是為了看這兩人的臉色的吧。”
一個個的好像誰欠了他們錢似的,真無聊。
上官昊撇了撇嘴,十分的不滿,若不是為了師妹,燕王府就算請他進來他也不會進來。
琉月望向上官昊,溫聲開口:“師兄,你坐下來。”
上官昊依言坐了下來,看來師妹是有事找他的,不過為什麼這一個個的神色都不對勁呢?
琉月望向燕燁,柔聲說道。
“雲仙便是我師兄帶來的,他讓我幫雲仙醫好失憶症。”
燕燁狹長的眉挑起,一掃先前的冷戾肅殺,眼神栩栩光輝,望著上官昊。
上官昊不明所以,奇怪的接口:“是啊,雲仙是我帶來梟京的,我就是為了把她送進明月醫館,請我師妹幫她治失憶症的,這有什麼事嗎?”
琉月笑望向上官昊解釋:“師兄,其實雲仙不是別人,她是我的婆婆水似錦,你看牆上的畫像?”
琉月指了指身後牆上的畫像,一個絕色的美人林立於畫紙之上,上官昊一看便認出牆上的女子正是雲仙,他與雲仙待在一起幾個月了,所以一眼認了出來,確實是一模一樣的,上官昊知道雲仙的身份不由得張大嘴巴了,沒想到雲仙的身份竟然如此的驚人,原來她是燕賢王的髮妻燕王妃啊,難怪那通身的氣質不同於常人,雖然腦子不好,不發病的時候,她可是又有氣質又美麗的。
上官昊正想說話,那燕賢王反應了過來,直撲向上官昊一把抓著他的衣襟,沉聲叫起來。
“錦兒呢,她現在人呢?”
上官昊睨了燕賢王一眼,想起雲仙來,不由得眼色冷了,對燕賢王一點好感都沒有,抬手拍向燕賢王的手,冷哼。
“關你什麼事,如果你關心她,她怎麼一直流落在外面,不但失憶了還腦子不好,你早到哪裡去了,現在對著我吼什麼吼啊,我照顧了她幾個月,你倒對我吼起來的,他媽的我欠你的啊。”
上官昊冷眉怒睜,琉月倒沒想到原來這傢伙還有如此橫的一面,算是小看他了。
不過此刻沒時間稱讚師兄了,燕賢王眼睛都紅了,此刻一門心思只想知道錦兒在什麼地方,所以身子一動又想撲上上官昊。
燕燁趕緊的出聲:“父王,你別急,容我慢慢告訴你。”
燕賢王總算停住了手腳,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個的兒子燕燁。
書房裡十分的安靜,燕燁平定了一下心神,此刻的他已經稍微的冷靜了一些,不似先前的激動了。
“先前母親被上官師兄送進了小月兒的明月醫館裡醫治,她失憶了,似乎腦子也不太好了。”
燕燁的話一落,燕賢王身子搖晃了一下,倒退了兩步,扶住書桌才站定,臉色瞬間一片蒼白,連唇都失了血色。
他想到了錦兒有可能失憶了,可是沒想到她的腦子竟然都不好了,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啊。
燕賢王緊握著大掌,大手陡的朝書桌擊去,一擊之下,書桌立刻顯出了數道裂痕。
他痛苦自責的開口:“為什麼,為什麼會怎樣,錦兒的腦子怎麼也不好了。”
上官昊看他周身濃濃的自責,似乎並不是有意背叛雲仙的,倒也不再說什麼,而且燕燁先前話里竟然難得的稱呼他為上官師兄了,這讓他心情多少好受一些了,總算沒有說話/
燕燁沒有理會燕賢王的痛苦,在他的眼裡,父親就是個對感情不忠的對象,所以他不喜歡他。
“那天上官師兄把母親送進明月醫館後,誰知道老皇帝南宮裔竟然去了明月醫館,小月兒當時並不知道雲仙便是我母親水似錦,聽到老皇帝說認識雲仙,還說雲仙是他喜歡的人,她為了治雲仙的病,所以就讓老皇帝把雲仙給帶走了。”
燕燁的話一落,先前痛苦自責的燕賢王眼睛陡的睜大,惡狠狠的盯著燕燁,如狼似虎。
“你說什麼,你說你母親被南宮裔給帶走了。”
他說完又望向琉月,怒火衝天的責問:“你為什麼把錦兒給老皇帝帶走,為什麼?”
琉月俏麗嫵媚的面容上有自責,一言不吭,此刻她理虧,所以什麼都不說。
燕燁卻看不過眼了,直接朝燕賢王冷哼。
“你有什麼資格責怪小月兒,如若你早點找到母親,又哪裡來的這麼多事,現在你還有臉來責怪別人。”
燕賢王身子倒退一步,神思有些恍惚,是啊,這整件事最該怪的人就是他,而不是自已的兒媳,她又不知道雲仙便是錦兒,她只不過是醫者,想救好病人罷了,所以最錯的人是他。
不過既然知道錦兒在南宮裔的手裡,他一定要帶回她。
想著燕賢王轉身要衝出去,身後的燕燁一伸手攔著他。
“父王要幹什麼?”
“我要帶你母親回來。”
燕燁墨玉般的面容上攏上了不贊同,沉穩的阻止燕賢王。
“你憑什麼進宮跟南宮裔要人,老皇帝既帶走了母親,就不會輕易的把她交出來,知道嗎?你現在冷靜些,既然知道了母親的下落,我們是肯定會找到她的,你急什麼?”
雖然他也著急,母親失憶了,又腦子不好,千萬不要出什麼事,但現在著急上火的沒有用,只有冷靜的想想如何從老皇帝的手裡把人要出來。
燕賢王面容陰驁,瀕臨失狂,但是卻努力的控制住自已,他的大手上青筋暴突起來。
書房內安靜了下來,琉月望了燕賢王和燕燁一眼,顧不得去自責了,眼下還是了解一下她的婆婆水似錦為什麼會在師兄的手上。
“師兄,我婆婆她怎麼會在你的手上的。”
琉月一開口,燕賢王和燕烈同時的望向上官昊,他們都想知道似錦的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上官昊看了一眼書房內的幾雙眼睛,頗具壓力,一掃之前的嬉鬧,穩重的開口。
“這件事我聽我的好友說過,二十多年前,我好友因為趕路,夜晚的時候經過一座破廟,本想在破廟裡息息腳,誰知道卻在破廟外不遠的地方,發現一個昏死過去的女人,我好友上前查看,發現這女人乃是因為生孩子難產一口氣憋了過去,不過她並沒有死,一口氣憋在喉頭,上不來下不去,我好友立刻用銀針刺穴,助她出了一口氣,然後救了她。”
上官昊說到這裡,停住了,琉月趕緊的倒了一杯水給他,上官昊喝了水後又繼續往下說:“沒想到這醒過來的女人不知道受刺激太大還是什麼原因,竟然失憶了,不但失憶連腦子也不好了,不過是她潛意識不想恢復以前的記憶,所以即便我好友精通醫術,也沒有辦法治好她,後來只得帶她回了雪霧山,一直讓她住在雪霧山上,不過你說她也奇怪,雖然失憶了,她卻記得生過孩子的,後來我好友為了安撫她的情緒,便給她做了一個布娃娃,從此後她抱著那個布娃娃,二十多年沒有離過手,平時的時候,她是安靜又美好的一個人,但是誰若是動她的娃娃,她可以立刻和人拼命。”
上官昊說完,書房裡安靜無聲。
燕賢王和燕燁心中起起伏伏的情潮,二個人只覺得喉間發癢,眼神微燙,強行忍住才沒有掉下眼淚來。
二人都知道她之所以要忘掉以前的記憶,是因為不想記得,只有忘掉,燕賢王身上的蝕情咒才會解掉,所以她強行逆轉了自已思維,所以這二十多年來,燕賢王身上的蝕情咒才沒有發作。
至於她腦子不好,一定是因為失了了孩子,這件事她深深的自責,所以腦子才不好,她雖然失憶了,卻知道自已弄丟了自已的兒子,所以心痛加自責,雙重打擊下,才會如此的。
燕賢王和燕燁二人久久的沒有說話。
琉月眼裡也微微的潮濕,沒想到雲仙,她的婆婆竟然是如此偉大的一個女人,她愛自已的男人,愛自已的兒子,想起這些,她越發的自責,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她一定要把雲仙找回來,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否則她不會原諒自已的。
琉月沉浸了一下自已的感情,望向上官昊。
“師兄,那個救了我婆婆的老人是誰,我們一家人理該感謝他才是。”
“他是世外之人,說了你們也不知道,不過幾個月前他逝世了,因為放心不下雲仙,所以托我把雲仙帶下山,並吩咐我一定要想辦法治好雲仙的失憶,幫她找到她的家人,可是我認真的治了,卻沒有辦法治好她的病,最後聽到了青雲大賽的事情,便把她帶到梟京來了,想讓師妹幫她治好的。”
書房裡,燕賢王和燕燁二人已恢復了一些冷靜。
二人對於那個世外之人真的很感謝,正是因為他,錦兒才不會死,要不是那人,只怕她就沒命了。
燕燁陡的想到什麼,眼神冰冷至極,手指陡的握了起來。
“夙顏鄲那個混蛋,當日他明明答應了我的養母說要好好的安葬我的母親,沒想到卻是糊弄她,竟然就這麼命人把我母親扔在了破廟外面。”
琉月挑了一下眉,輕輕的嘆氣,其實這倒是婆婆命大,若不是夙顏鄲的自私自利,婆婆早就去世了。
“眼下我還是進宮一趟吧。”
琉月沉聲開口,她要進宮見老皇帝。
燕燁挑高了眉,望向了琉月:“只怕老皇帝不會輕易把人交出來。”
“不管交不交,我都要進宮一趟,但願他能交,如若他不交,我們也知道了他的態度,那麼只能暗中查找婆婆的下落了。”
“好,。”
燕燁同意了,掉頭望向了身側的燕賢王,看到滿臉的傷痛,自責,倒也不忍心再說什麼,倒底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父王,你待在燕王府里,千萬別亂跑,這件事也別泄露出去,等找到母親再說。”
“好。”
燕賢王答應,身子一動不動。
燕燁和琉月二人起身往外走去,他們必須立刻進宮。
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本來是過來看望小月兒的,現在看到燕王府內有事,也不好再留下,跟著燕燁和琉月的身後一路出了燕王府,他們兩個人回明月醫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