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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暖鬆了一口氣,不過眉依舊緊蹙著,盯著兩個丫鬟。
兩人大氣也不敢出,南宮暖收回視線望向琉月,雖然沒說話,不過眼神卻明顯的表示出,我說這兩個丫鬟不會給我丟臉的/
琉月慢慢的笑了起來,其實也不怪九皇子粗心大意,對於女人家的細節,九皇子如何會發現呢,再一個九皇子的年歲並不大,他今年才十八歲,又是第一次娶女人,平常應該沒有多想,所以才會忽略了這些丫頭的心思。
“九皇子若是不嫌我多事,我來問問她們怎麼樣?”
南宮暖立刻點頭:“行。”
琉月正打算審問兩個丫鬟,門外,有一個小丫鬟端了藥進來,琉月伸手接了過來,仔細的聞了聞,確定什麼事都沒有,才走到周思婧的身邊,扶她慢慢的起來,餵她服下所煎的藥。
“肚子還疼嗎?”
琉月柔聲問,周思婧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肚了上,她發現不知不覺中,肚子已經不疼了。
“月兒,是不是沒事了,我不疼了,孩子是不是會沒事。”
琉月想了想,笑著點頭:“既然不疼了,按照道理應該沒有大礙了,不過你別激動,安心躺著好了。”
“好,我躺著,我躺著。”
周思婧乖乖的躺下來,因為保住了孩子,此刻的她快樂得像個孩子似的,乖乖的聽著琉月的話。
琉月坐下來回身望向那跪著的兩個丫鬟,臉上淡淡的笑意,她一笑,驚人的美艷,光華四射,可是那笑卻令人不寒而粟,跪著的知畫和知書二婢大氣敢不敢出,對於這位燕王世子妃,她們可是有所耳聞的,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她們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保護九皇子妃。
傳聞她們兩人是好友,她們先前還不相信,因為燕王世子妃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她們沒有見過她,她應該是個高高在上的人物,怎麼會和九皇子妃做朋友呢,誰知道她們大意了,她們兩個還真是朋友。
知畫不由得後悔,不過此時已容不得她後悔了。
琉月清清淺淺的聲音響起來:“你是知畫吧?”
知畫慌恐的抬起頭來,望向問她話的燕王世子妃,艷麗得令人炫目,眉似纖月,眼似星辰,那紅艷的櫻桃小嘴,就像三月開得最艷的櫻花,這樣光芒四射艷麗不可方物的女子才是男人的最愛吧。
知畫心裡嫉妒卻不敢表現出來,儘量溫婉的說道。
“奴婢是知畫,奴婢一直以來都是侍候九皇子的,奴婢斷然不會給九皇子丟臉的。”
琉月沒說話,望向了知畫的手腕:“這鐲子挺名貴的吧。”
知畫一顫,衣袖往下垂,動作有些顫顫的,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是昭儀娘娘賞賜的。”
“昭儀娘娘可真是大方啊,一賞賜便賞你價值千兩的手鐲。”
琉月一開口,九皇子南宮暖的臉色冷了,眼神中摒射出寒凜凜的幽光,狠盯著知畫/
知畫從沒有看過這樣子的九皇子,身子忍不住輕顫了起來。
“昭儀娘娘賞的,肯定是名貴之物。”
“喔,我不介意進宮去問問昭儀娘娘,是不是賞了你這麼名貴的手鐲,不但如此,你頭上鎏金寶石釵也價值不菲吧,難道也是昭儀娘娘賞的,看來昭儀娘娘真的很疼你,為何獨賞了你一份,卻沒有賞給別人呢。”
這手鐲和鎏金寶石釵別人雖然知道名貴,但真正的價錢卻不太清楚,再加上昭儀娘娘確實會賞賜知畫和知書一些東西,所以外人沒有在意。
昭儀娘娘是九皇子南宮暖的母妃。
不過此刻知畫驚慌失措的樣子分明是有鬼的,有眼的人都看出這明堂來。
九皇子南宮暖一直很相信自已的身邊人,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來,上前一把提起知畫。
“說,是不是你動了那胭脂。”
知畫花容失聲的叫起來:“不是我,不是我。”
九皇子南宮暖往日清透的眼睛裡,有著嗜血,狠狠的說道:“知畫,我對你失望透頂了。”
這句失望透頂,如一柄利刃刺進了知畫的心裡,直戳得她鮮血淋漓,要說知畫和九皇子南宮暖還真的有些情份的,她從小侍候著九皇子,把他當成親人,後來等到九皇子長大了,她一心一意的愛慕著主子,。
本來她是沒想要謀害九皇子妃肚子裡的孩子的,這說起來要怪九皇子妃,先前她無意的探問她,是否會讓九皇子納妾,誰知道這女人一口拒絕了,這讓她憤怒不已,憑什麼,憑什麼她侍候了九皇子這麼多年,卻連個妾都撈不到,最重要的是她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人比她愛九皇子南宮暖了。
即便是九皇子妃周思婧,她也不可能比她更愛九皇子。
知畫聽九皇子的一句失望透頂,周身的冰涼。
南宮暖冰冷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知畫,若你是我的人,就該把一切說出來,我不想對你用刑,。”
這句話是認定了知畫的罪了,她身子一軟,再聽到九皇子那句用刑二字,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她是仗著自個是九皇子的人,才會如此大膽的,沒想到九皇子竟然一點情份都不顧,這大概就是主子和奴才的差別了,她一直以來都是痴心妄想了。
知畫笑了起來,眼淚流出來,淒涼的哭道:“是奴婢做的,奴婢自願領罰。”
知畫說完,九皇子的手一握,眼睛微微的瞼上,走到一側去坐了下來,好半天沒有說話。
琉月如水般清涼的聲音又響起來:“是誰指使你向九皇子妃動手腳的。”
這背後的人才是正主子,知畫只不過是被人指使的,若沒有那個背後指使的人,恐怕她也未必有膽子這麼做,所以若說知畫可惡,她背後的那個人更可惡。
不過琉月的話一落,知畫飛快的磕頭:“沒有人指使,是奴婢自已痴心枉想了,請世子妃責罰,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知畫一副任琉月處置的樣子,神容雖然害怕不安,卻也堅定的沒有說出那背後之人,琉月的眼睛微眯起來,思索著知畫是為了保護誰。這世上沒有人是不怕死的,除非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倒不如不說,這背後的人誰呢?
琉月眼神閃爍,慢慢的想起九皇子南宮暖的母妃,南宮暖的母妃夏青琳,因生了九皇子南宮暖由一個小小的貴人被封為琳昭儀,琳昭儀在後宮之中一向為人低調,所以很少人注意她,一般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后和莊妃娘娘的身上。
這知畫想保護的不會是昭儀娘家的人啊,也就是說這背後的人很可能是九皇子的表姐或者表妹,要不然以知畫心高氣傲的樣子,不至於聽命行事。
琉月其實只是猜估,也未必就是夏家的人,但她決定從知畫的嘴裡詐出這背後的主使者。
“你說是你一個人的主意,沒有別人,那你是為了什麼啊?”
知畫的頭垂得很低:“奴婢從小侍候九皇子,心有戀慕之意,先前曾假裝不經意的問九皇子妃是否同意讓九皇子納妾,誰知道九皇子妃竟然不同意,所以奴婢才會一怒下毒手。”
房間裡南宮暖挑了一下眉,望向床上的周思婧,他倒不知道周思婧原來一直是這樣想的,想想也瞭然,她和上官琉月玩得很近,自然是有樣學樣的。
南宮暖從頭到尾沒打算納妾,所以倒也沒有生氣,周思婧本來還擔心南宮暖因此事而責怪她,誰知道南宮暖並沒有說什麼,周思婧不由得高興。
琉月又問知畫:“難道就因為這樣便對九皇子妃動手嗎?你要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九皇子的啊,那是他的親骨肉,你殘殺九皇子的孩子,他豈能饒了你。”
知畫眼淚流下來,連連的磕頭:“奴婢知道錯了,奴婢認罰。”
因為先前夏雲霜鼓動她,若是除掉了周思婧肚子裡的孩子,等到日後她進了九皇子府,定然會讓九皇子納她做妾,所以她的心思才動了。
琉月慢條斯理的開口:“知畫,你手上的鐲子挺漂亮的,這是夏家表妹給你的吧。”
“是的。”
知畫因為先前回琉月的話,答得極順口,所以順嘴說了出來,待到說出口才驚覺自已說錯了話,趕緊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可惜琉月已經不說話了,望向了房間裡的九皇子南宮暖。
“九皇子,既然知道是誰想謀害你的孩子,想必你知道怎麼做,這件事我就不必插手了,不過?”
琉月停住口。盯著南宮暖冷冷的接口:“思婧是我的朋友,我這個人是絕不會容許有人欺負我的朋友的,希望九皇子明白。”
第039章 玉麒麟風波
九皇子南宮暖雖然一向溫潤如玉,但是脾氣並不是沒有,以往只是內斂了,此時聽了琉月的話,一來覺得自已沒臉,二來實在是太生氣了,上官琉月有一句話說對了,周思婧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如何能讓人傷到自已的孩子呢,如若他讓人傷了自已的孩子,他就不配為父親。
南宮暖臉色冷冷,立刻命令侍衛,去夏府把夏雲霜給抓來,一直以來他當夏雲霜是表妹,和她也沒有過多的牽扯,她怎麼就想著要嫁給他了,真是不可思議。
侍衛去夏府拿人,這裡南宮暖惱怒的瞪向知畫,抿緊唇,好半天才狠狠的開口。
“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後立刻發賣了/。”
知畫雖然知道主子不會輕饒了她,可是沒想到主子卻命人發賣了她,她現在這種年齡的丫頭,若是發賣了,最有可能便是那種害人的火坑。
“主子,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不要被發賣。請你看在以往我侍候你的份上,要打要殺都行,就是別把我賣了。”
南宮暖臉色鐵青,冷聲問道:“你說你一個奴才竟然膽敢害主子的孩子,若是再留著你是不是打算連大人的一起害。”
“沒有命人打死你,那是因為看在你侍候我十多年的份上,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南宮暖說完一揮手,知畫立刻被婆子給拉了出去執行板子。
沒想到往日清高不凡的知畫,竟然也有這樣的一天,九皇子府里人人警戒,這一刻多少人想爬上主子床的思想都取消了,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自家的主子溫潤清透,是個陽光美少年,可是沒想到惹到他,他一樣狠厲,看來皇室中的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房間裡,琉月看了南宮暖的處置倒沒說什麼,順手取了一粒藥丸給香玉服下,先前香玉可是被南宮暖踹了一腳的,香玉服下了藥丸,趕緊的謝恩,琉月起身替周思婧檢查了一遍,最後確定周思婧的孩子保住了,眾人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