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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義候府里,忠義候夫人領著人進了琉園等琉月。
傍晚,琉月領著小蠻進了琉園,一看到忠義候夫人臉色難看,不由得奇怪。
“母親,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月兒,明兒個你別進宮了,你知道嗎?現在梟京內遍體謠言,說你要進宮為妃了?”
“什麼?”
琉月這兩三天只顧著想方設法的為皇帝治失眠症,並沒有留意街市上的謠言,此時一聽不覺得怒了,周身冷瑩瑩的寒氣,一想便知道是誰把這些話傳出去。
“定是雷皇后傳出去的謠言,她竟然如此敗壞我的名聲,可惡。”
琉月狠狠的說著,外面,冰舞和陸遲走了進來,兩個人一看廳堂上的冷色,便知道小姐已經知道謠言了,他們早就聽到了一些風聲,但不想告訴小姐,以為這風聲很快會過去,沒想到卻越傳越厲害,而且他們查出來,是有人在暗中傳播的。
“小姐,京里說得可難聽了,說你攀龍附鳳的勾引了皇帝,還說你想入宮為妃。”
“是的,不少人還說你會禍禮朝堂,以色惑人,”
“我們派人查了,發現有人在暗中宣傳這件事。”
隨著陸遲和冰舞的話落,琉月的臉色越來越冷。
雷皇后是迫不及待的對她動手了嗎?
“明日進宮我會把這件事稟告給皇上的。”
琉月臉色冷冷,忠義候夫人看到她生氣,很是心疼她的身體。
“月兒,你別著急了,皇上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明明是幫他治失眠症的,竟然傳出這種謠言來,真正是太可惡了。”
忠義候夫人說完示意小蠻和石榴,好好侍候琉月睡覺。
陸遲和冰舞等人也退了下去,琉月先是有些生氣,慢慢的也就不生氣了,這件事皇上一定會插手的,她不擔心,她該擔心是雷皇后,這個女人看來是一心要收拾她的,此次的謠言事件恐怕只是她給自已的一個警告。
第二日琉月進宮,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御清殿裡,闐帝的臉色倒是不錯,這兩三日經過琉月的調理,他的睡眠好了很多,過去是整夜睡不著覺,但是昨晚竟然睡了大半夜,睡了大半夜後,他覺得自已的精神真不錯,所以早朝的時候臉色十分的好。
琉月進得殿來,闐帝一看她的臉色,便詢問。
“這是怎麼了?一早上臉色臭臭的。”
這兩三日的單獨相處,闐帝對琉月有些縱容,不知道是因為琉月身上有他喜歡女人的性子,還是因為琉月治好了他的失眠症,總之他和琉月說話的時候很溫和。
這是很少見的現像。
大殿內,琉月抬首望向上面的闐帝。沉聲稟報。
“皇上,琉月請皇上下旨澄清謠言,現在梟京很多人都說琉月以色惑人,魅惑皇上,想進入宮中為妃。”
闐帝臉色微暗,這件事他先前也聽到了,本來正想處理,沒想到琉月竟然聽到了風聲,難怪她的臉色臭臭的,不過闐帝望向下首的琉月,慢慢的開口,。
“若是朕讓你進宮來陪朕,你願意嗎?”
琉月一聽皇帝的話,忍不住睜大眼睛,懷疑自已聽錯了,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讓她進宮為妃,不這絕對不可能。
琉月想著陡的跪下說道:“請皇上收回成命,琉月沒有任何進後宮的打算。”
闐帝心中一閃而過的惱怒,不過很快便消散了怒意,上官琉月本來就是自由的性子,他又何苦把她囚於深宮之中,她這樣的女子其實更適合外面的世界,就像當初他放開了她的手一般,知道她不適合待在宮中,所以他沒想過逼迫她,現在也是一樣,何況他只是從上官琉月身上看到喜歡之人的性子而已,並沒有愛她,她還這麼年輕。
闐帝想著笑道:“好了,這件事朕會處理的,你起來吧,朕就是逗你的,不會逼你進宮的。”
“謝皇上,皇上英明。”
琉月謝恩,心裡鬆了一口氣,先前她都要嚇死了,真害怕闐帝讓她進宮陪王侍駕,雖然這是很多女人盼望的事情,可惜她卻不喜歡這樣的事情。
闐帝看琉月眉開顏笑的樣子,還是有些刺眼,然後調侃琉月:“難道進宮陪朕有這麼難以忍受嗎?”
琉月笑起來,回道。
“琉月不喜歡待在此宮裡。”
“嗯,朕知道了,你過來給朕施針吧,昨夜朕的失眠症竟然好多了,希望這失眠症儘快好起來。”
琉月應聲,然後說道:“皇上的失眠症已經見效了,以後我留下一張藥方,讓宮裡的御醫照著藥方抓藥便可。”
闐帝沒說什麼,看來這丫頭是要與他保持距離了,想想不免愁悵,其實他留琉月,只不過是因為多一個可以暢心交談的對象,自已心裡的很多事沒辦法與別人說,所以才會慢慢的積鬱,影響到他的身體。
“好,以後朕若是悶了,便會讓人接你進宮來說說話。”
“是,皇上。”
琉月答應了,其實闐帝只是要一個聽的人,她與他待在一起的時候,基本都是他在說話,她只是一個聽他說話的人,這樣他舒解出胸中的鬱悶,身體便會慢慢的好了,失眠症也就好了。
御清殿上,琉月給闐帝施針,大殿內很是安靜,宮女太監的遠遠的站立著。誰也不敢說話。
很快,琉月施完了針,又寫了一張藥方,交給了貼身侍候皇上的大太監賈詡,吩咐他每晚煎了讓皇上服下,皇上的失眠症便會慢慢的好了。
大太監賈詡應聲收起藥方,琉月正準備告安退出去。殿外響起了腳步聲,很快一名太監奔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氣急的說道。
“皇上,十公主跳進了御花園前面的一座人工湖裡去了。”
大殿內,闐帝臉色有些錯愕,隨之便是冷喝:“這大冷的天,她跳進人工湖幹什麼去了?”
琉月也有些錯愕,隨之便想到了那一日燕王府燕世子戲耍十公主南宮流蘇的事情,讓十公主跳進燕王府的荷花池,但是那天晚上,因為有刺客,所以沒看到十公主南宮流蘇跳進燕王府的荷花池,但今日十公主跳進了御花園前面的人工湖,難道她這表演便是想向燕燁證明,她是喜歡燕燁的嗎?
一想到燕燁的身份,琉月的胸中湧起針刺之痛,排山倒海的痛楚掩沒了她整個人。
她這兩三日都不敢想他,生怕想得多,自已的情咒越來越重,重到難以負荷的時候,只怕她便沒救了。
御清殿上首的闐帝並沒有在意琉月的神色,他已急急的從大殿上走下來,沉聲命令:“去看看她又搞什麼名堂/”
這些傢伙一個個的鬧騰個沒完了。
闐帝南宮裔的臉色陰沉烏黑,十分的難看,領著一眾人往御花園而去/。
琉月本不想去,可是現在又沒辦法告安,只得領著小蠻和石榴兩個人一路跟著皇帝的身後前往御花園而去。
一行人行了一段路程,遠遠的還沒有到御花園前面的人工湖,便聽到不少人在叫喚。
“十公主,你快上岸來,快上來。”
可惜人工湖裡的十公主堅決不上來,身子凍得直打顫,一雙眼睛卻堅定的望著岸邊雙臂環胸,一身邪魅的燕燁。
“燕燁,這下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了嗎?”
此時人工湖邊,圍滿了人,宮中的后妃,還有宮裡的丫鬟太監的,個個都是一臉的看熱鬧,本來眾人還不知道十公主為何跳進人工湖,現在聽到她的話,眾人總算明白了為何十公主跳進人工湖了,原來是向燕王世子表忠心。
人工湖邊,眾人的眸光便落到了燕王世子燕燁的身上。
只見他披著一身璀璨的金光,說不出的風流倜儻,雖然臉上罩住了面具,但是卻邪魅妖治,慵懶的神態十分的吸引人,難怪十公主被吸引住了。
這十公主南宮流蘇出自於莊妃娘娘的肚子,又深得皇帝的寵愛,所以做事向來無所顧忌。
自從她見過燕燁,雖然沒有看到過他的面容,但是卻被他的風姿所吸引,這兩三日她日思夜想的都是這位燕王世子,所以今日燕燁進宮,她攔住了他的去路,不等他說什麼,便跳進了人工湖了,這是那晚他說過的,只要她跳進燕王府的荷花池,便說明她是真心喜歡他的,可是當晚燕王府有刺客,她沒來及向他證明,今日她跳進人工湖,總可以證明自已的真心了吧。
岸上,燕燁雙臂環臉,瞳眸深邃冰冷的望著人工湖裡的十公主南宮流蘇,邪驁的說道。
“公主搞錯了吧,你喜歡我,我就喜歡你嗎?公主難道不知道,送上門的東西一般都不是好東西。”
燕燁的話一落,岸邊好多人呆住了,望著燕燁有些反應不過來。
人工湖裡的十公主南宮流蘇也愣住了,她沒想到燕燁竟然當眾說出這句話來,一時竟不知道做何反應/
湖岸邊響起腳步聲,很快一群人走了過來,為首的人身著明黃的龍袍,周身的不怒而威,一走過來,便朝湖中的南宮流蘇冷喝。
“南宮流蘇,你竟然如此胡鬧。”
南宮流蘇一看到闐帝便害怕了,嘟嚷了一句:“父皇。”
闐帝沒有看南宮流蘇,望向岸邊的宮女冷聲命令:“還不把公主拽上來。”
“是,皇上。”
直到此時,眾人才反應過來,個個都跪下來惶恐的開口。
“見過皇上。”
闐帝理都沒有理這些人,一雙眼睛望到了燕王世子燕燁的身上,先前燕燁所說的話,他可是聽到了。
闐帝眼睛眯了起來,眼神中滿是凌厲之氣,燕燁坦然望向闐帝,傲氣如虹,緩緩的開口:“見過皇上。”
他雖然說得恭敬,神容卻懶懶的,並沒有任何的不安。
闐帝忍不住望了一眼旁邊的上官琉月,這齣了一個不理會他的上官琉月,現在又出來一個不理會他女兒的燕燁了,這一個個的都膽子大了。
人工湖邊,皇帝沒有說話,誰也沒有說話,有兩名太監撲通撲通跳進河裡,把人工河裡的十公主給拽了上來。
南宮流蘇凍得直哆嗦,現在是十二月份的天氣,別說跳進湖裡,就是好好的都冷得打顫。何況是人工湖裡。
不過南宮流蘇顧不得哆嗦,望著闐帝,不安的說道。
“兒臣見過父皇。”
闐帝望著南宮流蘇,正想發火,身後不遠處響起了腳步聲,一群人簇擁著走過來,為首的女子是一名美婦,一臉的焦急,人未走過來,便高聲的叫起來:“妾身見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