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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熙一看南宮暖痛苦的神色,柔聲開口:“皇上,你休息吧,你什麼都別想了。”
她說著伸手拉了南宮暖的衣袖一下,想侍候南宮暖躺下。
南宮暖卻拒絕了:“朕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到一邊的榻上躺著吧。”
夏雲熙頓了一下,眼睛都快綠了,本來她先前和皇上正要圓房了,沒想到竟然傳出皇后早產了,他們的好事立刻被打斷了,現在皇上竟然和她分了心,這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夏雲熙狠狠的想著,咬緊牙根,應了一聲,走到一側的榻上躺下休息,卻哪裡睡得著。
不過她依舊柔柔的安撫南宮暖:“皇上,你什麼都別想了,娘娘沒事了,你別想頭就不會疼了,明兒個一早皇上還要上早朝呢。”
“嗯。”
南宮暖應了一聲,躺到大床上,慢慢的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總算好受了一些,頭不疼了,他也不敢再想周思婧了,一想頭便炸裂開了疼,難道是自已生病了,那他睡一覺,明兒個醒過來一定會沒事的。
第二天,南宮暖和燕燁兩個人起來去上早朝了。
正儀宮裡,周思婧早早的醒了過來,雖然昨兒個難產,她差點死過去,可是這一夜過來,精神恢復了一些,她睡在床上,望著安靜睡覺的兒子,那樣小小的軟軟的皺巴巴的,心好疼,若不是她早產,兒子就不會這么小了,是她太衝動了,為了那樣的男人何苦呢?
從此後,她要好好的保護自個的兒子,而保護自個兒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宮,若是待在宮中,肯定會各種各樣的找碴,稍不留意就會中了別人的暗算,她不敢拿自已兒子來冒險,也許一次可以躲過,兩次三次呢,所以她要出宮去。
寢宮裡安靜無聲,門外有宮婢進來稟報:“皇后娘娘,莊妃娘娘以及婉儀娘娘等人過來請安了。”
周思婧眉一蹙,便想讓她們都回去,因為她實在不想看到這些女人。
誰知道她還沒有開口,夏雲熙已經領著人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皇后姐姐,我們來給您請安了,給娘娘道喜了。”
周思婧抬眸望去就看到夏雲熙一臉嬌美的走了進來,滿臉明媚的笑意,周身帶著一些慵懶,似乎極疲倦似的,雖然昨夜南宮暖與她什麼都沒做,但是南宮暖倒底還是睡在冰雲宮裡的,外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夏雲熙又如何會說破呢,而且因為南宮暖昨夜什麼都沒有做,所以夏雲熙現在胸中好似烈火燃燒一般,騰騰的冒著火焰,她的心中算是把周思婧給恨上了。
只是面上不現出來罷了。
周思婧聽了夏雲熙的話,心中刺痛,微微的蹙眉,冷冷的開口:“雲妃娘娘身為宮中的后妃,竟然對於宮中的禮儀也不知道嗎/看來本宮要調一個女官來教教雲妃娘娘規矩。”
自已還沒有同意讓她們進來,她們直接便進來了,這是不把她這個皇后放在眼裡嗎,這是赤一祼祼的挑釁啊,周思婧昨夜經歷過生死,再加上總和琉月待在一起,氣勢上多少學了一些,所以整個人很威儀,即便她睡在床上,也讓人不敢小瞧。
夏雲熙一愣,她身後的貴嬪婉儀良娣等后妃直接跪了下來,連連的請罪。
“妾身等該死,失了禮儀,請皇后娘娘責罰。”
夏雲熙愣了一下,心裡憤恨至極,緩緩的往地上跪,不過她的眼角瞄到了門前一抹身影,不由得計上心頭,立刻咧開嘴來哭著:“皇后娘娘不要生氣了,妾身等人就是過來看望娘娘的,昨夜娘娘早產,妾身和皇上擔心了半宿,今兒個一早過來,只顧著擔心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的安危,所以沒有多想規矩,是妾身等失策了。”
夏雲熙梨花帶雨的樣子,好不令人疼惜。不過周思婧愣了一下,因為她沒想到夏雲熙忽然的溫順起來,這讓她一時有些不能反應。
正在這時,屏風後面繞出兩三人來,為首的竟是太后,太后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因為她先前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夏雲熙的話,所以先入為主的認為皇后找碴子了。
先前太后生怕驚動皇后和小皇子,所以沒讓太監通傳,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不想竟然看到了這一幕,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一走進來,便冷冷的問。
“這一早上是唱的哪一出啊?”
夏雲熙一聽,淚珠兒沾染在眼睫上,柔弱的開口:“母后,是妾身的錯,昨夜皇后娘娘早產,妾身和皇上擔心死了,所以一早便急急的過來了,沒等到皇后娘娘宣妾身等人,妾身等人便心急的走進來了,這不干皇后娘娘的事。”
夏雲熙表面上為皇后說話,卻正是把皇后推到風口浪尖上去。
她必竟是太后的親侄女,太后聽了這些話肯定不滿,再加上還有別的妃嬪跪在地上,這場面一看,分明是皇后娘娘刁難妃嬪了。
太后望了一眼床上剛生產完的皇后,發現她的臉色蒼白,似乎被氣得不輕。
周思婧是真的被氣到了,因為夏雲熙擺明了是擺她一道的。
太后似乎還偏信了她,她能不生氣嗎?要說沒有夏雲熙和這些女人進宮,她她和太后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婆媳關係挺好的。
可是自從夏雲熙出現,太后擺明了是偏向她一些的,這會子以為她故意刁難她的親侄女兒,能給她好臉色看嗎?不過好在太后看到周思婧剛剛產子了,所以臉色緩和一些,沒那麼生氣。
“皇后啊,你身為母儀天下的女人,千萬要大方得體啊,雖然雲妃和婉儀她們失禮了,但她們也是擔心你,你這個後宮之主,應該多多擔待她們才是,哪能隨便的生氣發火呢。”
“你說你,若不是無緣無故的生閒氣兒,小皇子能早產嗎?萬幸是沒有什麼事。”
太后看到自個的孫子還是很高興的,所以本著教育一番周思婧的意思說了這話。
可是聽到周思婧耳朵里,更是百般的刺耳。
她昨夜剛難產差點死過去,**二人到鬼門關走了一趟,這剛消停一會兒,這些人便來鬧了,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她更加堅定了自已的念頭,她要離開皇宮,沒錯,她要離開這裡。
周思婧臉色難看,太后已經看出來了,不由得臉色又暗了一分:“皇后,你不會連哀家也氣上了吧,哀家就說了你兩句,你這就是氣上了。”
周思婧不想說話,正在這時,寢宮門外響起太監的聲音。
“見過燕王世子妃,。”
“起來吧,”琉月領著人從殿外走了進來,她一起來,因為不放心思婧,所以領著人過來看看。
一進寢宮便看到氣氖有些沉重,太后的臉色不好看,思婧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再看下首跪著的夏雲熙和另外幾個妃嬪,不出意外,肯定又是夏雲熙給招上事了。
琉月的臉色一下子冷了,周身的肅寒之意,不過沒忘了先給太后娘娘請安。
“琉月見過太后娘娘。”
太后微微的點頭:“燕王世子妃起來吧,昨夜真是謝謝你了,救了她們**二人一命。”
琉月起身,溫和的開口:“皇后和我交情匪淺,我自然不能看著她出什麼事。”
她一言落,眸光落到了床上周思婧的臉上,不由得奇怪的開口:“皇后的臉色好難看,這是誰招惹你了,難道不知道病人是氣不得的嗎/難道是哪個故意來找碴子的?”
這話一起,不但是夏雲熙,連太后的臉色都有些掛不住了,什麼叫哪個故意找碴子的。
夏太后想說話,可是面對的是上官琉月,她不但是燕王府的燕王世子妃,又是神醫,還真就有拽的資本,所以夏太后對她還是有幾分忌撣的。
琉月一句完,不等夏太后張嘴說話又說道:“皇后娘娘,不是我說你,你也犯不著為那些無足輕重的人生氣,保護小皇子和自個兒要緊,別人保不准還真是故意這樣來氣你的,你這一氣不是正中了人家的計了嗎?”
夏雲熙的牙咬了起來,這上官琉月真歹毒,竟然當面說這話,不就是指的她們嗎?
夏雲熙實在忍不住說道:“燕王世子妃這話說的是誰呢?”
“誰應說誰呢。”
琉月直接的接口,然後故作剛發現:“這不是雲妃娘娘嗎?雲妃娘娘怎麼跪這了,不會是雲妃娘娘氣的皇后吧,不是我說你,雲妃娘娘,若真是你氣的皇后娘娘,那你可就真不象話了,皇后娘娘可是正宮娘娘,雲妃娘娘身份再高貴,那也是一個妃,妃在民間的說法就是小妾,這小妾怎能氣主子呢,這要是在民間啊,非打死了或發賣了不可。”
琉月一言落,太后和夏雲熙直接的臉黑了。
夏雲熙一嘴的牙咬得咯嘣咯嘣的響,她恨不得命人立刻撕了這女人的嘴,她可是皇上的后妃,哪輪到她一個小小的燕王世子妃教訓了。
琉月看夏雲熙臉色青黑,心內冷哼。
活該,氣的就是你,膽敢欺負我的朋友,我可饒不得你,我不能干涉皇上,我還不能欺負欺負你一個小小的后妃。
琉月說完,望向了太后,語重心長的開口:“太后娘娘,這宮中的禮儀可不能廢啊,若是廢了宮中必起禍亂啊,朝政之危啊,若是被朝臣們抓住了把柄,皇上可就難做人了,皇上剛剛登基,眼下可是要建樹功業的。”
太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實在是啞口無言了,她一個太后都被人訓了,還訓得她找不出話來說。
太后氣得瞪了地上的夏雲熙一眼,然後緩緩的起身,僵硬的扯唇:“燕王世子妃陪陪皇后吧,好好的勸勸她,別想太多了,對身子骨不好。”
“嗯,我會的。”
琉月點頭恭送太后離開,太后臨離開的時候,不忘命令夏雲熙等人。
“還不起來,各自回自個的宮殿裡去。”
“是,太后娘娘。”
幾個妃嬪站起身來,一路退了出去。
太后和夏雲熙剛出了寢宮,迎面看到下了早朝的南宮暖走了過來,南宮暖給太后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太后青黑著一張臉,擺了擺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南宮暖不由得奇怪。
“母后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你娶的好皇后。”
太后冷哼,一側的夏雲熙立刻上前溫婉的開口說道:“母后是被皇后氣的。”
其實皇后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太后什麼,太后是被燕王世子妃氣到的,可是夏雲熙如此說,太后沒有說什麼,貴嬪等人也沒有說話,南宮暖臉色微微暗,有些不太相信,周思婧什麼樣的人,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