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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院子的主子,怎麼這般跋扈?”青衣料想不到是正牌主子,不論是哪個打了夏安,王爺定是要給夏安討回來的。
和青衣相處的日子也是他和王爺相處和諧的時候,夏安不願意將事實說出來,兩人都堵心,再者,青衣是王爺的心腹婢女,他說王爺的壞話別被記了仇去。夏安好不容易鼓起的跟王爺相處的膽量都被一巴掌拍沒了。
青柏當然不能放過和青衣說話的機會,搶著答道:“是王爺打的,小青妹妹你可別再亂說話了。”詆毀主子可是大罪,要防隔牆有耳。
“王爺?”青衣瞪大眼,不敢相信。馬上察覺出自己失態,依著王爺的性子,打殺都是平常事,她不該擺出這副神態來,惹的青柏懷疑。強自笑道:“快進屋來,我給你修修。”
“不了,我們不方便進去,還是你拿出脂粉來就在院裡弄吧。”
夏安這句話可讓青柏苦了臉,他還想著趁機去青衣的屋子裡瞧瞧呢。青衣爽朗笑著說了夏安幾句不知變通,青柏在一旁附和,終於還是被二人拉進去了。
本是幾下子的事,青衣故意動作很慢,青柏怕前頭人找,時不時的踮腳張望。青衣便說道:“我這裡還需要一會,青柏哥哥不如去院門口看著,大夥一出發,你就喊,到時候弄不弄完也就那個樣子了。”
青柏不願兩人獨處,但也沒法子,便去了。他一走,青衣就拉下笑臉,急急地壓低聲音問:“公子,王爺為什麼打您?”
被這麼一問,夏安強壓在心底的難過又囂張的鑽了出來,四婢當中,青衣性子好,和夏安最貼心。但他也不知道怎麼說,只垂了頭不說話。
青衣道:“世人都說王爺狠辣無情,可是您陪著王爺的時間不短了,難道您也覺得王爺待您是一點情誼都沒有的麼?”
夏安抬眸言道:“或許王爺是對我不錯,可我說到底也不過是他的奴才罷了,什麼情誼不情誼的,言重了。”
青衣無奈,不再多說,這層迷霧由她一個局外人點撥反而不美。只三兩下給夏安弄好,囑咐了幾句讓夏安常來的話,就聽見青柏慌張的叫聲,夏安匆匆去了。
一行人走到蘭香院,守門的人拿了禮單進去通報,不一會蘭香公子身邊的管事出來,卻是小金,率先就瞧見了沖他微笑的夏安,不顧眾人都等著,過來抓住夏安的肩膀一陣搖:“你跑哪裡去了,我還以為你跟銀子私奔了呢。”這話一出,眾人皆是笑。
夏安被鬧了個大臉紅,昂著臉回道:“我的銀子還在你手裡呢,要私奔也是你們倆吧。”
“好了好了,敘舊也等辦完正事。”明軒院來了個主事,為人不錯,笑眯眯地打斷二人。
小金如今是管事了,身後跟著幾個大丫鬟。放開夏安,讓身後的人去檢查箱子,他朗聲說道:“公子謝過幾位少爺公子賞,讓回事院給幾位爺發去謝帖。這位主事就拜託你派個人往回事院跑一趟吧,我們內院人去外頭不方便。”還頗有些管事的風範。
那主事應下,說道:“公子吩咐便是,與回事處傳話本就是奴才院子的職責所在。”
“很好,公子有賞,幾位辛苦了,拿去買酒喝吧。”小金一揮手,院子裡出來幾個粗使的漢子搬運箱子,幾個跟在身後丫鬟出來分發賞錢。
夏安眼巴巴地等著,小金卻拉了他往院裡走,夏安忙道:“我如今是外院的人了,可進不得你們院子。”
“哎呀,如今這院子除了公子,就數我最大了,怕什麼,待會派個人送你出去。”小金又壓下聲音說道:“我有件事得同你說道說道,你聽了可別生我的氣。”
夏安也小聲道:“不急,你等我領了賞錢。”
“哎呀,這點子錢虧你也看的上。”小金雖抱怨,還是等夏安領了賞,有三百錢。
待眾人都散了,小金吩咐丫鬟布置一桌席面來,拽著夏安往他屋子裡去。小金的屋子很是不錯,有外室、里室和淨房。大的出乎夏安意料,擺設的物品也有好多值錢的東西。
小金等夏安坐下,忙倒了杯茶雙手給夏安遞過去,站起身衝著夏安鞠躬。夏安嚇了一跳,躲開,說道:“你怎麼了,我可受不起你的禮了,我不過一個小廝,您可是個管事呢。”
“怎麼這般取笑我,還不是貪了你的光,倒說的我沒臉。”小金跳腳。
夏安解釋說:“誰叫你唱這齣嚇我來著。那事本也是你為我好,如今的造化只說明你是個有福的人。”
“我不是給你賠這個的禮,夏安我說了你可別殺我,一定要放我一條生路。”小金擺出一副知錯的樣子來。
“說吧,只要不關銀子,我一定饒恕你。”
小金的臉更苦了,說道:“就是銀子的事啊。你那五十兩銀子讓我給用了,是為了保命不得以才用的,你放心,我如今有月銀了,還不少,加上時不時的賞賜,攢上幾年總能還你的。”
“出什麼事了,可是王妃對你出手了?”
小金見夏安第一反應是關心他,而不是追究銀子,當下抱住夏安一陣大哭,哭的夏安死命的掙扎。“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哭的,也不知羞。”夏安更不知羞愧的教訓小金。兩人比較起來,反倒夏安更像哥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