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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們的人先得到消息,通知了方家,所以他們才急急趕過來。人都沒事,就是方府被翻了個底朝天,下面的鋪子毀的毀,封的封。”
“人沒事就好。”夏安放下心,動作也慢了許多。
微黃瞧得明白,公子的手腳不如往常靈活,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卻是死咬著牙不肯告訴別人。他趕緊拿過狐裘,把公子上下包裹嚴實。
出了夏安住的屋子,繞過一排房子,就是方老爺子他們所在了。“伯父。”夏安看到老爺子經過一路奔波,精神仍舊不錯,心下自然開懷。
“見過公子。”屋裡除了方府的人,都下拜行禮。
夏安說過他們幾次,可後山的人都認死理,但凡容離吩咐過的,都毫不猶豫地執行,夏安也就由他們去了。“起來吧。”
方老爺子看眾人待夏安的態度,一直以來為夏安緊著的心稍稍輕快些。看來容離待夏安還是不錯的。
夏安扶老爺子坐到主位上,問:“大哥呢,怎麼不見人?”
“我們來的時候有追兵,呂夙斷後,到現在也沒來。夏同怕他出事,方才從這裡帶了人趕過去。”
夏安看向這裡的副主管,得到派出的人都是高手,不必擔憂的答覆。
“放兒呢?”
方老爺指指內室:“路上一直哭,你伯母哄他睡呢。”轉而有吩咐一旁的小丫鬟:“去,把小少爺抱出來。”
“別,讓他睡吧。我也不會哄他。”
兩人正說著話。方夏同慌忙抱著呂夙進屋:“快,快找大夫過來。”
副主管趕緊派人去把老神醫從被子裡挖了出來,大夥又是一陣忙,到了凌晨,老神醫才捋著鬍鬚出來:“沒事了,都散了歇息去吧。“
方老爺子仍是不放心,上前問東問西。夏安扶著一夜未曾合眼的老爺子回房,邊走邊勸道:”容離請來的這位老神醫厲害的緊,活死人肉白骨都沒問題。您不必太過擔憂,快回房歇息歇息。“
“呂夙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跟夏同極好,就像我的另一個兒子。他本來無事,是為了方家才受的傷,咱們方家欠他一個大人情啊。”方老爺感嘆。
夏安趁機道:“哪有什麼欠不欠人清的,呂大哥做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他和大哥關係那麼好,不會計較那麼多。”
“他們倆,哼。”方老爺子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到底沒再多說,只撂下一句“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便回房休息去了。
夏安讓容放的奶娘抱著孩子出來,抱著往自己的屋裡走。一段時間不見,容放大了許多,被夏安抱在懷裡,很是不樂意,小胳膊小腿掙扎的還挺有勁兒。
走到屋門口,微黃迎上來,忙接過容放,責備後面跟著的奶媽道:“怎麼能讓公子抱著,沒看見公子走路都不穩了麼?”
後面的年輕婦人忙連聲告罪。
夏安道:“何必難為她,是我自己想孩子了。你快瞧瞧,他長了多少?”
微黃拎拎容放的小手,笑道:“不只長個子了,還胖了不少呢,方家老爺子和大少爺費心了。”
“可不。老爺子待小少爺好著呢。”容放的奶媽賠笑道:“有小少爺在,我們家少爺都得往後排。主母她天天抱著不撒手呢。”
微黃回頭對她笑了笑,賞了她幾兩銀子,讓她回屋休息吧。容放早就不吃奶了,奶媽現下也就是看著容放不磕磕絆絆摔傷了,微黃自己能看著,就不讓外人跟著進屋。
“神醫,您怎麼在?”夏安一進屋,就看見老神醫坐在鼓腿圓凳上吃茶。
“您身子不舒服,自然要瞧大夫。”微黃不待夏安多說話,就往床上趕人:“您快脫了狐裘躺下,讓神醫給您行針。主子要是在,斷不許您這般糟蹋自己的。”
“哪裡糟蹋了?”夏安躺好,自行挽上衣袖。“你抱著放兒去給娘娘請安吧,別讓他瞧見這些針。”
“小小年紀忌諱就這麼多?”何慶城笑著進來,作揖道:“見過公子。”
“管事,你也這般。”夏安私底下懶得改口。
“如今您身份不同了,再像之前那樣放肆,我就算有那個膽子也沒那麼多顆腦袋。”何慶成說著話,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床前。他的舉動若是被容離看在眼中,那可還是大大的放肆。
夏安嘟囔:“有什麼不用。啊,神醫您慢點。”
“容離他有消息麼?”
何慶成肅容道:“京城給封了,裡面送不出來消息,外面也進不去人。”
“守門的是誰的人?”
“現下是太子。不過依我看,太子他堅持不了多久了。京城全封,老百姓都沒來得及逃出城,本來城裡就沒什麼存糧,將士們吃了,老百姓就得餓死。可是即便如此,那點子存糧也不夠將士吃上幾日,何況朝中大臣他們可吃不得苦。”
夏安點頭道:“咱們把京城的大小商鋪都吞併了,物資能搬的全搬了出來,京城早就是空城一座。”
何慶成道:“所以,破城指日可待。只是不知主子在裡面可安全。”
夏安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