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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羽杉聞言不可置信地一愣,太陽還沒有從西邊出來,譚少軒竟然讓自己到凌大教書?
看著那雙明眸上的羽睫如蝶翅般急急顫動,譚少軒低低輕笑,這次杉兒一定沒有想到。杉兒不是一般的閨閣弱女子她有理想,有抱負,怎麼可能甘心做個深閨怨婦?
折了她的翅膀是愛她還是害她,這個問題自己已經想了很久,只要她能愛上自己只要她能快樂,自己願意放她出去飛翔。但前提和底線是,風箏的線必須抓在自己手上!
“杉兒在博濟代的是什麼課?譚少軒忽然覺得能這樣擁著杉兒平心靜氣地和她聊天,實在是一種不錯的享受,於是繼續剛才的話題問道。
“我代解剖學。人休解剖學其實是醫學領域中最古老的科學,是醫學院必備的最基礎課程之一,應該是專業學制的所有醫藥學學生必修的,臨床醫學實踐也證明其存在的必要性的和必需性。但在國內,這門稞卻是新興的,亟待完善和普及。”說到自己的專業,駱羽杉被擁在譚少軒懷裡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放鬆下來,聲音也恢復了自信的清雅明淨,雙眸熠熠有光,讓譚少軒不由多看直了幾眼,這樣的杉兒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呢,看來放飛的想法是正確的。
譚少軒興味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來嬌嬌弱弱的杉兒竟敢教人體解剖?有意思。“看不出杉兒這麼大膽子。好,那就定了改天去報個到開始準備課業,少帥夫人親自開裸,這幫學生有福氣了,不過,杉兒,我有個問題”,譚少軒忽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駱羽杉抬眼很認真地看著他譚少軒低低輕笑:“你老公我可是凌大的校長,你做了醫學院的教授是不是也要聽我的?
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嚴蕭的話題呢,駱羽杉斜睨了他一眼,無聊。
“嗯嗯,譚少軒很是認真地清了清喉嚨:我明白了,以後譚少軒就是辛教授的上司,請辛教授不要再說什麼‘不愛,不要,之類的話,否剛,本校長有權罷免你的職務,調回大帥府另行安排。
沒正經,駱羽杉瞅瞅他不理會,明白這傢伙一定是查明了自己在博濟代課也好,否則少帥夫人的旗子一扯,不管你願不願意說不走又成了稀有動物般給媒休追蹤,到時想靜靜教書也有困難。
譚少軒見她沒有說話,樓住她的手臂稍稍用了此力氣,更緊地把她貼近了自己,暗暗欣喜借著此事將杉兒往自己身邊拉進了一步。
既然譚老二不反對,所以下午駱羽杉自然是名正言順大搖大擺地去了博濟授裸。不過在坐進車子的瞬間駱羽杉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譚少軒說“我支持你出去做事,但是杉兒以後不計說‘不要,
現在自已真的在他的支持下去做事了,以後就不能說,不要……了?
這個譚老二,什麼時候也忘不了挖坑!駱羽杉腹誹著,臉上卻慢慢浮起了一抹紅暈
又過了兩天,譚少軒可以每天小心地出去一段時間了。這日,在譚嗣慶的辦公室父子倆說完政事,譚少軒剛準備離去,譚嗣慶喊住了他,不意他在椅子上坐了,想了想忽然問道:“聽二姨娘說你同意放人?
譚少軒微愣,旋即明白了父親所指,站起來立正答道“是。”
譚嗣慶鷹樣的眼神注視了兒子一會兒,問道“你真的放心?
譚少軒很認真地看著父親,回答說:“是。她有抱負,有專業知識,不是尋常女子;放她出去,一則可以治病救人對社會有益二來譚少軒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父親的身影:我關的住她的人,關不住她的心;父親,我自信,杉兒飛不出我的心。”
譚嗣慶點點頭,沉思了一會方說道,“嗯。既然你有信心你們的事就先這樣吧但是畢竟她的身份放在那裡,不僅安全方面要讓他們用心,有些不該接舯的人也要小心!
譚少軒舉手敬了個禮,答應一聲是!又看了父親一眼方轉身走了出去。
譚嗣慶看著兒子的背影,沉思地把翡翠菸嘴放到了口中,慢悠悠吐出一口煙霧,臉上掛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影。拿得起敢放下,好小子,不愧是老子的兒子,比老子強!
突然放開手,允許獨著大帥府少帥夫人括牌的自己出去做事,譚少軒沒有任何前兆的開明和大度令駱羽杉深為不解和困惑。但這一仵諾卻無疑是令駱羽杉心中雀躍的,她覺得自己的日子似乎驟然充實了起來。
在邢秘書的陪同下,她已經到凌州大學教務處報了道。國內有名的教育家、譚少軒親咐的副校長蔡元生親自接待。本來駱羽杉還以為蔡校長是因為譚少軒的關系所以對自己青眼有加以玫親自接見,心裡很是不安。
等見了面,聽蔡元生和教務長金洛朦認真地徇問起自己的學業甚至具休到學科和導師飛自己的研究課題的詳細內容x進展程度等等駱羽杉才明白,這兩位聲名遠楊的學界泰斗是一絲不芶治學的人,自己能進凌州大學憑的不是譚少軒的關係,和大帥府的面子。
邢秘書在外面等候,蔡元生和金洛膊一直問了一個多小時,才交換了一下眼神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蔡兀生站起身說道:辛先生,我們接受您進入凌州大學但是因為你的畢業證還沒有拿到,所以暫時聘請您為醫學院的刮教接,一個學期後按照實際表現再決定是否升為教授。不知道您有什麼意見”另外對於您的研究裸題,我本人很感興起。兼收並暫、開放寬容是我們的大學題意若有機會請辛先生能繼續這個裸題的研究。酬覽本書居新墾節諸到惰恃寸配酗心,凹
“謝謝校長和金先生,我沒意見。”駱羽杉給兩位先生鞠躬施禮,然後開心地告辭。
蔡元生和金洛麟看著她的身影,相視而笑。
接到譚少軒的電話,二人為難了半天,經過認真商量,決走統一陣線若是這位少夫人只是想來大學博個虛名,便堅決予以拒絕。但是這樣,一定會得罪少帥和大帥府。
氣節和道德操守。少夫人基礎深厚治學嚴謹我們接受她成為凌大的一員。蔡元生看著窗外那棵技葉繁茂的巨大小葉樹,對著電話說道。
譚少軒放下電話唇角揚起來,很高興看到杉兒終於憑自己的真才實學,走出了第一步。
第二卷 妾意郎情 第十一章
駱羽杉來到的時候,凌州大學加建的新建築已經基本完成。在駱羽杉的眼裡,理工學院是凌州大學教學和生活環境最好的一處。校門前寬而淺的凌河川流不息,旁邊是一片本地不多見的桉樹林,環境安靜而清幽。
看得出學院的教學條件也很好,圖書、儀器等已經基本到位,學生宿舍軒敞開闊,教授甚至每人有一套小洋房。就算她這個副教授還有幸分了一棟帶著小小院落的小房子。看著房子紅色的小小尖頂,小院子裡火紅的幾叢雞冠花,駱羽杉臉上由衷的綻開了笑容。
正在想著譚少軒會不會允許自己住在這裡,這裡要怎樣整理才好等問題,旁邊一個熟悉的聲音笑著說道:羽杉,真是想不到我們竟在這裡做了鄰居呢。”
駱羽杉聞聲轉身,原來竟是左元芷。
駱羽杉心裡不由一喜,連忙迎上去道:“元芷,你也來凌大了?,
左元芷笑著拉了她的手,看看一旁靜立不語臉上含笑的邢秘書,打了招呼,指指旁邊一棟小房子說道:是啊,那就是我剛分的宿舍,兩位過來坐坐?”駱羽杉看了邢秘書一眼,徵詢她的意見,邢秘書當然由她,於是駱羽杉笑著點點頭,三人一起走了進去。
和駱羽杉的小洋房一樣的格局,不過已經全部整理好了。院子裡已經種了花糙,一棵樹下放了辱白色的鏤空花花園桌椅,室內外廳鋪了地氈,放了沙發,書房書櫃林立,大堆的書還沒有整理到架子上,裝書的箱子放在牆邊,打開了蓋子;臥室小小一張床,上面罩著白色的帷帳,簡潔而清雅。窗台上一盆君子蘭開得正盛,幽香四溢。
“元芷你真是快手,全部收拾好了?”駱羽杉轉了一困對左元芷道。
“沒有,還缺著呢,喏“左元芷笑著指指客廳空閒的一角:“我還象以前那樣喜歡橋牌,你呢?若是想過來打,就送套桌椅。正想去買,又覺得搬運麻煩。既然住在我隔壁,就等著你送吧。”
駱羽杉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她,連聲答應:“好好好,我也好久沒玩了,既然棋逢對手,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了你,我送。看看你還缺什麼,改天拉家具進來時一起送了。”
“弄了半天,我倒是碰到小富婆了呢,好,先謝過,讓我好好想想。”左元芷笑著歪身過來附上她的耳悄悄問道:你家二少能給你進來住?,駱羽杉斜了她一眼微微一紅臉:就算不能住,白天也總要休息吧。”
左元芷很有興趣般戲謔地看了看她,點了點頭,感慨道:,想不到這些年沒見,轉來轉去又成了鄰居,緣分二字誠不欺人啊。”
“元芷,你不是在南大做客座教授嗎?怎麼又來了這裡呢?駱羽杉看到旁邊桌子上一本書上寫著南方大學的字樣,想了什麼轉了頭問左元芷
“南大的課比較少,而且是蔡校長親自找的我,他說”請左先生來,只為一門課…一一《明治維新後的日本》,師夷長技以制夷,日本這些年的發展值得我們研究,而且從大勢來看,日本的野心不小,在下為國事、為民族擔憂啊。”我一聽立即便答應了。有這樣的校長,我願意效勞。”左元芷笑笑的說著,聲音不高,駱羽杉卻有些震撼,想不到這些學界人士有這麼深的家國之念,丈夫烈烈竟心存國家興亡之思。
“兀芷,你知不知道醫學系的主任學校請了哪一位?來了嗎?,駱羽杉想了想接著問道,自已想開中西醫結合課程的事,雖然有蔡校長支持,還是預先和系主任打過招呼比較好。
“醫學系的系主任?我不知道呢。左元芷微微一愣,想了想說:“我其實屬於文學院的,因為那邊的教授比較多,住處安排不下,才過。理工學院這裡住,也剛來沒幾天,忙著收拾房子,沒有去串門也沒聽人說起過。”
“哦”,駱羽杉有些失望的點點頭,難道醫學系的主任還沒有到位?
兩人正說著,聽到旁邊有人笑道:“左弁生,好歹找到你的窩了,收拾好了沒有?什麼時候做頓好吃的犒賞三軍?咦?這位是……”,
駱羽杉和左元芷回頭,看到卻是上次與譚少軼夫婦吃大菜時見到的會用英語罵人的郁斯年和腿腳不便、好脾氣的潘仁宇。
“二位先生好,我是新來的醫學系副教授辛談,請多關照。駱羽杉急忙笑著接過話來,不想邢秘書誤會什麼,也不想給潘、郁兩人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