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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兒好象有些不大對勁呢,望著駱羽杉決絕的背影,譚少軒眨眨眼睛。那俏麗的身姿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優雅,一種帶了優雅的嫵媚,宛如像一匹素娟,淡淡紅暈的梅花清淺點綴,杉兒真是一個讓自己不得不為之心動的女子。薄唇輕勾,譚少軒露出一抹笑意跟上去。呵呵,想不到杉兒這樣沉靜端莊的淑女也會打翻醋罈子,譚少軒心裡歡呼雀躍著,卻也明自,要哄的打翻了醋罈子的淑女展顏,應該是很費一番鞏夫的。心裡憋著氣,把臥室內外的燈咔嗒咔嗒全部關掉,只留下床頭柜上的小夜燈,駱羽杉不言不語直接躺到了床上,側了身子朝里,睡覺。
看著杉兒把被子賭氣似地蒙到頭上,譚少軒仵在門邊看的薄唇含笑,今晚四小姐摻了老陳醋的脾氣可真是不小呢。從來沒有見過駱羽杉這般孩子氣的模樣,看在譚少軒眼裡,自然別有一番動人的美麗。
想了想,走到床邊坐了,譚少軒從後面擁住妻子,輕輕吻著她秀美柔軟的耳垂笑著問道“杉兒,生氣了?”駱羽杉避開他的糾纏,拿被子蒙住自己,不吭不響不理他。譚少軒用手梳理著自己的頭髮,沉思著,自已和杉兒的感情走到今天不容易,好歹借著杉兒的生日哄的她開心,何苦讓她心裡不痛快。不過,真是想不到,杉兒對感情事這樣敏感,那自己往日會不會神經大條錯過了什麼”
“杉兒,不生氣了,都是我不好,以後煙花只為你一個人燃放,再也不跟老四他們那些傢伙去了,好不好?”譚少軒輕拍著她的背,柔聲說道。駱羽杉聞言身子一滯,什麼?自己心裡不自在了半天,竟然是譚少軾不是那些美人?登時便覺得自己實在有些無理取鬧。身體不由微微動了動,譚少軒察覺到她的變化,把頭俯在她頸項間低低說道:!…,杉兒,你不要多想,我只想要你。”
聲音低回而深沉,駱羽杉的心瞬間融化,她試探地從肩頭握上了譚少軒的手,驀然發現,在心底,自己竟這樣渴望著與他的纏綿。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心裡一直難以安寧,每當半夜醒來發現躺在他懷中時,駱羽杉總是很鮮明地意識到這一點。這個強勢的男子逐漸地改變著他們之間的一些東西,駱羽杉想,他打破了自己既定的兩人間的平衡,使自己變得無措而茫然。他給了自己受到寵溺、珍視的感覺,他改變了當初自己嫁給他時心裡所有的防線。駱羽杉覺得自己不知該何去何從,這種感覺在今天特別明顯。嫁給他不過是情勢所迫,她可以盡大帥府二少夫人的一切責任,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愛上他,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挑戰。我才是自己感情的主人,駱羽杉在心裡一再告訴自已。不管事情怎樣變換,不管時間如何流道,她沒想過要愛上這樣霸道、無法控制的一個男子,對於愛上他的今天和未來,她一無所知,或許自己心裡這種古怪的感覺,只是一種吃驚,吃驚譚老二會對自己這樣的好,吃驚自已面對著他的柔情拿不定主意,左右為難吧”駱羽杉想的出神,譚少軒卻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俯身下去。他太過剛猛,駱羽杉只覺自己瞬間掉進了一片深邃的海,無力回應,等身上的衣衫落下,譚少軒的動作才因為忽然的涼意而遲緩了一下,駱羽杉從他的深吻中逃出來,把頭抵在他光潔緊玫的胸。”輕輕地透著氣。觸手處是他滑彈堅實的身體,駱羽杉心中輕顫,呼吸尚沒有平復,男子已經又低下頭,纏結著她的唇舌,將她吻到不能呼吸”被冬日夜間的涼意冷卻過的身體,肌膚涼靜如冰玉般細膩柔滑,譚少軒用自己的滾熱緊緊擁住她涼滑的身子
一彎月亮掛在清冷的中天,臥室里床榻上兩個忘情痴纏的身體。駱羽杉心裡低低嘆息,既然無力抗拒,只好把自己放到他手中任他糾纏吧,她抬起頭,尋找著他的唇和他的呼吸,再也無力自撓
碧藍的天空高遠,星辰閃閃爍爍,雲在天上輕輕飄過,風兒悠悠吹打著襯技,新年已經來臨,這個冷但依舊令人沉醉的夜晚,美好得讓人難忘”
帶著暈黃的燈光,照著室內甜蠻溫暮的一幕,但願年年復歲歲,歲歲復今夕,”駱羽杉已經沉沉睡去,譚少軒側身看著熟睡中的妻。俏臉一抹紅暈,嫵媚而動人,眉眼低垂,羽睫如扇,唇透著激情後的嫣紅,心裡不由生出淡淡憐惜和暖暖的幸福。今天,杉兒又一次迎合了自己。兩人相擁在一起,再也沒有了當初的生澀和隔膜,他們一定會這樣在一起直到生生世世。譚少軒微微低頭,又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勾起薄唇將沉睡中的公主擁進了懷中,下巴碰上她凝脂一般細膩的肩膀,忙又將被子稍稍拉起一此,然後含笑閉上眼睛睡去””
第二天,駱羽杉起身時稍稍有些遲了,譚少軒已經在沙發上坐著看報紙。匆匆從盥洗窒出來,駱羽杉斜了他一眼,低聲嗔道:怎麼不早點叫我起身?今天是元旦,要早些過去給父親和姨娘們問好呢。譚少軒放下手裡的報紙,看了看她,走過來伸手幫她整了下耳邊的發,笑著道,不晚,昨夜父親也有很多應酬,今天不會早起,我們先用完早飯還是先過去?”
“先過去吧,你看都什麼時辰了?也不怕人笑話。”駱羽杉看了看桂鍾,輕聲說道,八點都過了呢。
“誰笑話?笑話什麼?笑話我們夜裡恩愛,早晨起不了床”,兩人一邊下樓,譚少軒一邊歪了頭在駱羽杉耳邊低聲笑道“我怎麼記得起不了床的就一個人呢?說完,還戲謔地眨了眨眼睛。駱羽杉的臉一下子漲紅,快走兩步,低聲道,無聊……”
“今天可不會無聊”譚少軒緊走兩步追上她的步子“元旦有很多應酬呢,哦,你讓夏汊聲給程司令長官、老虎叔,段叔和眉姨娘她捫送的那些禮品,已經全部送去了,至於送禮的費用,我安排就是,杉兒的小金庫還是自已留著的好。”譚少軒想起早晨夏漢聲說的話,忽然對駱羽杉說道。駱羽杉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元旦新年,大帥府自是應酬很多,不過這些歷年都是二姨娘安排,今年也不例外,但駱羽杉卻覺得自己既然在“大帥府的二少夫人之位也不能給譚嗣慶和譚少軒丟臉,所以對自己相熟的那些人,也各自送上了新年的祝福
這些禮物當然費了駱羽杉不少的心思,既要送得不突兀、價值不能過分的高或低,又要對時方有用。比如喜歡茶的段叔,駱羽杉送上極品壽眉,三姨娘和段夫人處是駱家新進的歐洲花接、新巧的小飾品;眉姨娘又自不同,是一架駱家放了不少年代的古琴;凌大的蔡校長那裡是一套《美國圄書館藏宋元版漢籍圖錄》x而趙其玉處則是影印的一套流失海外幾十年的十六世紀中國國家藥典
《御製本糙品匯精要》,“家裡的長輩姨娘、姐妹姆姓就更是用心,也多虧了駱家是大商,四小姐要什麼有什麼,要不這豪門少夫人的禮的確不是容易打發的。
單單這些禮,就讓駱羽杉感覺很是頭大,不由想到了二姨娘,這些年主持大帥府的內務,肯定是辛苦地不得了。於是送給二姨娘的禮就越發地不同,多了不少的滋補品,想著也葺是一份心意。不想,譚少軒倒把這件事看到了眼裡。
等兩個人走進了上房,在院子裡便聽到邵雲芝笑著說話的聲音:“這小不點也快過滿月了吧?白白胖胖了不少呢,來,二嬸抱抱,今天你這小家秋可是有不少紅包呢。”
應該是說大嫂家的小公主譚飲,駱羽杉揚起唇角,跟在譚少軒身後走了進去。譚嗣慶已經起身,正坐在客廳里喝茶,譚少輔、譚少軼、譚少軾都已經來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譚少軒和駱羽杉走進去,站住鞠躬行了禮,問了:父親元旦快樂,身體健康。”譚嗣慶笑著點點頭,二人又和三個兄弟打了招呼,譚少軒看了駱羽杉一眼,示意她自去小客廳找二姨娘她們,自己在老四譚少軾身邊坐下來。駱羽杉一邊笑著告辭向小客廳走去,一邊聽到身後譚嗣慶說道:“老二,老大和老四那裡最近都可以挪出大筆的款項,你上次整軍所提出的武器改裝和工業建設方面的投資項目,不妨提出來大家商量一下。”
“嗯,我覺得工業建設的投資重點應該是重工業。這一方面是考慮到目前日本帝國主義的綬略勢力步步緊逼,我們必須要加強重工業為基砝的國防建設。而另一方面,重工業投資大、資金相對周轉慢,盈利也是長期的事,初期甚至可能虧本,一般的民營資本家大多無力、也不願意投資,所以必須要由政府來操作。特別是軍用工業,非國家投資不能運作。”譚少軒平靜的聲音清晰地說道。
“我們現在一共有五個兵工廠,軍需系統的被服、糧林、化工等企業以民營的面目控制在少輔那邊,現在你覺得還要做哪此方面的投入?譚嗣慶問道。
“兩個兵工廠製造槍槭,海軍系統有造船、修理企業三家,航空委員會屬下有飛機製造、修理廠三處,號稱八大兵工廠。但是我們的軍工產品多是仿造外國進。的武器,如日本的步槍、七十五毫米野炮、七十五毫米高射煩、馬克沁機槍、美式冷水機關槍等,自主研發的能力根本不存在,所以這是很大的漏洞”,駱羽杉轉過長廊,譚少軒的話漸漸在背後消失,不過她巳經明白,譚少軒有心要發展自己的民族重工業和軍工,的確是目光深遠。
想著已經到了小客廳門前,歡聲笑語從裡面傳出來,門口的丫頭見到駱羽杉忙笑著施牙匕,一邊對廳內說道:“二少夫人來了。”駱羽杉邁進門,便看到二姨娘、四姨娘、譚永宜姐妹顏寶航、邵雲芝等姑姓都已經來了,自己還是最晚那個,駱羽杉不由臉上微微一紅,忙笑著一一打招呼。譚永寧笑著道:“二婕,昨晚回來得晚了吧?不過二娉昨天可著實為賑災會贏得了不少的捐助。駱羽杉一邊轉頭從邵雲芝手中接過譚披逗著,一邊輕輕笑了笑:“是大家出力,我也不過盡份心罷了。
四姨娘拿手帕悟了唇角笑道:老二也真是了得,大冬天的,他去哪裡弄來那麼大束玫瑰花”看著嬌艷欲滴的,二少夫人若是還有,拿來插了花瓶可是難得的好看。”
二姨娘看了她一眼笑道‘老二應該也來了,等會兒四妹妹問問不就成了?不過後院的梅花側是開得好,昨兒個叫丫頭送了兩支過去,四妹妹可還喜歡?”
“喜歡是喜歡,不過梅花應季,那玫瑰難得,俗話說物以稀為貴不是”二姐姐是沒有看到,全場男男女女眼睛瞪得溜圓,稀罕物呢。”四姨娘笑眯眯說道,一邊拿了杯子喝茶“二姐姐這茶倒是別有味道,這是……”
“是半開的梅花,二姓娘說道,看了駱羽杉一眼,羽杉莫非只給了自己?四姨娘哪裡竟是沒有的?想著,便也沒是這茶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