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二人一聽,微微一愣,但都走絕頂聰明的人物,立即便明白了駱羽杉不想公開身份的意思,於是都笑著道:原來是辛先生,幸會幸會”說完幾人一起笑起來?
為了隨母姓的名宇,駱羽杉沒少和譚老二磨嘰。記得看到他拿出來的證件等物,上面請清楚楚寫著辛談,兩個字,駱羽杉就有些不願意。國文基礎不差的她,當然知道在某此時候“談和譚,是可以通用的。譚老二雖然沒有直接把“譚字槌上去,可還是用了沒有徵求過自己意見的這個“談,晃
“沒有讓杉兒直接叫‘譚辛,就已經是讓步了,杉兒,不許有意見,我是校長。”譚老二說的理直氣壯,仿佛有了這個校長,的護身符,駱羽杉就變成了五行山下的孫悟空一般…肯定走不了。直讓駱羽杉恨恨地飛給他幾十把眼刀,恨不得剁成一塊塊扔出去餵了門口那隻大黑狗。
但是已成事實,自己想要證件,還得靠這個無賴。無奈之下,駱羽杉只好認命從此成為凌州大學副教授辛談,
“你們怎麼來了?是聞到了蘇糖的味道還是知道我家吳媽的紅燒肉燒得一絕?,左元芷招呼了兩人進來,一邊笑著調侃地說道。
“有蘇糖?快些拿出來“一,潘仁宇聞言笑礙興高采烈。駱羽杉有些驚奇地看著這個身殘志堅的年輕優生學家,一個大男人喜歡吃糖?怪不得上次吃大菜,那此巧克力蛋糕他吃得狼吞虎咽,自己還以為他是餓了,原來竟是這般喜歡甜食。
看著她不解的樣子,左元芷一邊招呼吳媽拿了裝蘇糖的玻璃碎花碟子出來,一邊笑著說對她:“你不知道吧,潘先生極喜歡甜品,碰到蘇糖、八寶飯是不要命的。聽說他從紐約回來時,將身上所有的幾百兀錢全部買了糖果帶上船。兩個星期的航程,竟全部吃完了,讓同船的人驚詫萬分。”
“這不算什麼,上次想吃糖沒錢,仁宇兄還把口中的金牙拿下來換糖吃呢。所以外號,糖衣才子,。”郁斯年笑著插話道。
潘仁宇笑著,只是拿了蘇糖高興地吃著,也不理會郁斯年的打起。正在這時,一個聲音笑著說道:那也比斯年兄強,你這個‘白吃白喝,又聞香識味找到飯店了?駱羽杉隨眾人聞聲向外看去,還是熟人上次見過面的“新陽派大將,、刮橋馬蒂芒學院文藝心理學碩士葉孟超。
潘仁宇很聰明很有眼色地重新作了介紹,葉孟超一邊落座,一邊笑道:“斯年兄‘白吃白喝,的本領匪夷所思到無人能及,我具休分析過,一般有四種方法。”
看大家都好奇地看過來,葉孟超一笑,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下午公事忙完,即到某友人處,六七點了還不走,主人無奈只好留他吃飯,斯年兄還要假客氣,說:‘時候尚早,還是回家吧。”主人再留,斯年兄必然很不客氣地問,有啤酒嗎?有酒我就在這裡吃。”眾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傅斯年卻毫不以為意地笑看著大家。
“第二,葉孟超接著說:在朋友家待到用餐時間,如果朋友不開口留飯,斯年兄就必定會邀請朋友出去吃館子,並表示自己請客,這時主人自然會不好意思,於是留他在家裡用餐。
“那若是朋友不明就裡,或者沒有識破他的,詭計”當真一起去下館子呢?,左元芷也好奇了,笑著問道。
“這還不簡單?吃完後,走在最後面,讓別人付賑就好了。溥斯年一本正經地回答。
眾人又笑起來,潘仁宇道:原來這樣,我可沒少吃斯年兄的萬,那下次上館子不和他客氣,吃完先走,留他付帳。”
“象你想的那麼好,斯年兄就不是‘白吃白喝,了”,葉孟超笑著接著說:“這時他也有一套應變的辦法,就是一拍。袋,故作意外地大喊,你們回來,我忘記帶錢了,這招屢試不慡。”
“哈哈哈哈,“眾人看著僖斯年大笑,左元芷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駱羽杉連忙拿了一備毛巾給她,看著博斯年心道,覺得這人雖說難脫小氣吝嗇之嫌,但也頗是真性情了。
傅斯年看了看葉孟超,點點頭“老葉不虧是心理學碩士,分析得倒是很到位。其實在下有名的不止白吃白喝,有些論點也煩國際知名呢。上次在美國參加一個聚會,一個美國貴婦同我說‘聽說你們中國人結婚,都憑媒人撮合,彼此事先並不認識,這怎麼做夫妻呢?應該象我們這樣,經過戀愛而結婚,才會幸福美滿。“傅斯年學著貴婦的口氣用英文說道
“那你有用什麼歪論批駁的?葉孟超笑著問。
“在下微笑著回答:‘我們的婚姻,就象一壺冷水放到火爐上,由冷逐漸變熱,以至於沸騰。夫妻間初時冷淡,但相處日久,情就濃了,所以少見離婚。你們則剛好相反結婚時象一壺滾開的水,婚後卻慢慢冷卻。美國的離婚案如此之多,問題恐怕就在這裡吧?”,博斯年搖頭晃腦地說完,大家又是哄堂大笑。駱羽杉的唇邊含著笑影,心裡卻是一怔。
緣斯年教元美國人的話雖說是笑談,都在她心裡泛起了層層漣漪。自己和譚少軒已經結了婚,雖然不知道他對自己的了解有多少,但自己對大帥府的這位二少的確算得上一無所知,正如美國人所說的這怎麼做夫妻呢?,可是偏偏就做了
博斯年有雄瓣之才,當然駁斥得有理有據,但是他所講的象一壺冷水放到火爐上,由冷逐漸變熱,以至於沸騰夫妻間初時冷淡,但相處日久,情就濃了。”會是真的嗎?對著譚老二自已真的會日久生情愛上他?這可能嗎?
見她雖然微笑著,心神都有些游離,一旁的邢秘書悄悄看了她兩眼,沒有吭聲,繼續聽著幾位教授侃大山。
既然已經說起“白吃白喝”左兀芷理所當然地留了大家吃午飯,吳媽的紅燒肉果真是一絕,咸x甜、香、鮮俱全,顏色鮮亮,肉味十足,肥而不膩。
郁斯年一邊吃一邊連聲誇讚道不錯不錯,吳媽之紅燒肉大有東坡遺風,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時它自美。每日早來打一碗,飽得自家君莫管。以後這就是在下來時的專有菜式了”,
年輕的大教授連聲誇讚,說的吳媽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可得跟著左元芷時日久了,算得見多識廣,於是笑眯眯說道:“這紅燒肉用料簡單,做起來卻有些費時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竟要兩個多小時呢,先生要吃可要早和我家小嘲說,”
博斯年連聲答應:我一定早來報備,每天下午來取,不會太早吧?,
這下吳媽也有點暈了,這先生要每天都吃啊?眾人又哈哈哈,大笑,一餐飯吃得笑語聲唁。
吃完飯大家告辭,左元芷陪了駱羽杉到教務處領取通用教材。
教職工宿舍區已經多處有人八住,幾個教授的小孩在路邊玩著陀螺山兩邊新栽著叢叢芭蕉,寬大的葉子在風中輕輕搖擺著,後面是一片西洋式小花園,糙坪修剪得整整齊齊,花架子上搖放著幾樣盆栽,雖少卻也開得枝繁葉茂,極有生機的樣子。
拿到教材,翻了一下,駱羽杉訝並地發現理工科選用的幾乎全部是英美大學的教材,誹裸、做題、實驗等全部都要用英語,連預定的教學法也是英美式的,這些自己倒是熟悉,但中西醫結合自己還是堅持要講的,看來要去哪裡買些中醫書籍,拜個先生好好學學,然後準確地翻譯了教給學生才好。
告別左元芷回到家,謝了邢秘書,回到樓上放下大堆書籍,亞玉笑嘻嘻走過來:“四小姐,聽說您要到大學去教書?什麼時候也帶我過去看看好不好?,駱羽杉一笑:丫頭,你是想去看看,還是想去讀書?
亞玉聞言一愣,有些好奇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四小姐,您哄我玩的吧?我,“我能去讀書?,
“也不是不能啊”駱羽杉接過亞玉遞來接水杯,喝了兩口水才笑著說道:“我聽說凌州大學不僅允許校內的學生聽課,也允許註冊的旁聽生、選科生、甚至沒有任何手續的失業青年來聽,只要是想來聽稞的,一概不拒,亞玉又怎麼不能去?若是讀得好,還可以申請轉為正式的,領到畢業證書呢
“所謂大學,非謂有大樓、大門之謂,有大幃、有大心胸、有放眼世界的懷抱,敞開大門歡迎喜歡讀書的人,這才是真正的大學。兩人正說著,譚少軒從外面走進來,笑著接過話頭說道:‘誰敢不允許大帥府的費亞玉小姐到凌大讀書,本校長繞不了他!
聞言,不止亞玉眨著眼睛一呆,連駱羽杉都走一愣。亞玉本姓費的事自己從來沒有提過,就算走駱家知道的人也不多,譚少軒是怎麼知道的?
“傻丫頭,發什麼呆”剛才吩咐廚房煲藥時,不是順便讓他們燉了燕窩的?去端來給我們家教授補補身子,去吧譚少軒掃了亞玉一眼,丫頭還不走?
亞玉急忙答應著,笑嘻嘻一陣風地去了。嘻嘻,二少又趕自己走了。也是,四小蛆好象蠻開心的,臉上紅撲撲的,二少又看呆了。
趕走了礙事的小丫頭,譚少軒看著駱羽杉白里透著紅暈的臉,唇角那抹不由自主地淡笑,令素來沉靜冷清的杉兒多出來一股難以言傳的嬌媚,譚少軒只覺得心裡一陣痒痒的。如花的笑靨,如許的風韻,嬌羞的點紅,這不正是自己最鍾情的風景,最想看到的杉兒?
走近了兩步,譚少軒的手撫上放在桌子上的那疊書籍,笑著問道:“看來辛先生時凌州大學的印象不壞,說起來本校長是不是也有點功勞勺杉兒打箕怎麼犒賞我?,
一邊說著,一邊移動指掌,將駱羽杉放在書上的手輕輕抓住,駱羽杉微微一掙,譚少軒也沒有再用力,順勢放開她,卻只是看著她揚唇淡笑。
沒有了霸道和侵略性的譚老二有點令駱羽杉無所適從,抬頭看了看他,低聲問道“你的傷口還疼嗎?有沒有換過繃帶?,
疼肯定是有的,但我不想讓你擔心,譚少軒微微一笑說道:“還好,沒有換過,蔡醫生有事沒有時間,還要麻煩杉兒幫我換。”蔡醫生沒事也要有事,換繃帶這麼甜蜜的事怎麼能讓一個大男人動手?一定要留給我的杉兒才行,譚少軒低低偷笑。
駱羽杉沒去理會他話里的真假,反正每天、每次都要自己換就是了,蔡醫生就沒有一次有空。當我不知道你心裡那點貓膩?看在讓我去凌大的份兒上,我不和你一般見識。駱羽杉斜了譚少軒一眼。
拿好了紗布、剪刀等物,譚少軒已經自動自覺趴到了床上準備享受美人恩。駱羽杉沒有理他,只是靜靜地快手做好該做的事,看了看他的傷口,恢復良好,預計傷疤也不會很明顯,便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