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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的機動性也引起了關注。以前在歐州和美國的街道上占主導地位的馬車已經被汽車取代。德國等原料缺乏的國家,為應付敵方的封鎖,大力發展化學合成技術。極大地推動了化工技術的發展。
而這些因為中國南北兩地政府是在戰爭開始三年後,才決定對德膏戰,而且所謂的參戰也只限於取消奧、匈和德國在華領事裁判權、沒收秋產,廢除各約等不派軍隊而提供民役。
北方軍政府還將昏戰換得的日本借款用於對付南方軍政府,秘密賞稱對外富而不戰,對內戰而不曹。
所以中國在歐洲戰場得到的恃報和機會,是十分有限的。這令譚少軒很是著急。大戰結束世界列強必定要重新劃定經濟和勢力範圍,中國毫無疑問地會是他們瓜分的目標之一口戰爭一定是經濟、軍事實力的較量,現在的中國,拿什麼戰勝伺機覬覦的強敵”
眼下自己要做的事情還太多太多,不能沒有杉兒的支持。譚少軒長長舒了口氣,這回小丫頭走真的生氣了”她究竟去了哪裡?會不會出什麼事”
正想的坐立不安,想著杉兒再不回來要去哪裡找人才好正在這時電話鈴響起來,譚少軒急匆匆一把抓起了話筒:杉兒。你在哪裡。話筒中傳來輕輕的笑聲,譚少軒微皺了眉頭,語氣便有些冷:哪一位門顧橫眉想不到譚老二競這樣心急,於是笑著說道“二少,是我,秋水山莊的顧橫眉,正想告訴你,羽杉在我這裡,你過不過來接她?哦,譚少軒放下心來淡淡笑道:原來是眉姨娘,您好,我馬上到。!說完放下了電話疾步走了出去。放下電話,顧橫眉心裡頗是感慨,看樣子老二對羽杉不是一般的喜歡,這結婚都兩一個月了,偶爾一晚晚歸竟令他這般牽桂,一家人都說老二是風流浪子,自已怎麼看實在都不象啊。只要老二日後不要再娶姨太太羽杉該是頗為幸福的吧,這個社會碰到個專情的男人不容易。
走下樓又和駱羽杉聊了幾句,有意無意地說起時下市井間流傳的話題,顧橫眉說道,這次我因家事北去,聽到北平正流行學界一怪,辜鴻銘關於支持男人納妾的奇談說‘男人納妾,恰如一隻茶壺配四隻茶杯:哪裡有一隻茶杯配四隻茶壺的?”直令人哭笑不得,可一幫男人卻為之叫好不絕駱羽杉聞言一笑:“這不過是詭瓣。這幾天報上載干北平那位才女嫁給張懷錦後,擔心張某花心多情不專,說‘切不可拿辜老先生的譬喻做風流的借。你要知道,你不是我的茶壺,乃是我的牙刷;茶壺可以數人公用,牙刷卻只能個人私使。我今後只用你這隻牙刷,你也不能再拿別的茶杯來解渴呢。這些話被報上用漫畫畫了出來,引起一時笑談。”顧橫眉也笑起來:“這倒瓣得好。羽杉,不要怪乾媽多嘴,你啊,可得看住你家那隻‘牙刷,
“姨娘好興致”,正說著,譚少軒大步走了進來,笑著看了顧橫眉一眼。剛才兩人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心裡既好笑又有些感嘆,想不到兩人在一起竟會說到這些。杉兒呢,她可擔心自己也會拿了別的茶杯解渴?顧橫眉看了一眼跟在譚少軒身後走進來的丫頭,少帥來了怎麼不先跑進來報個信?多萬沒多說關於他的什麼話,要不還不讓他諉會?
丫頭低下頭,有些委屈,這少帥根本就不許大家動我們怎麼報信啊夫人
哦,二少來了,刖剛和羽杉聊得投機,都忘記時間了,還要二少親自來,是姨娘的錯,改天姨娘置酒道歉。”顧橫眉說的誠懇,仿佛剛才那個電話不是她打的一樣。譚少軒薄唇輕揚,淡淡一笑“執娘客氣,改天一定要相猶。說著走到駱羽杉面前挑眉一笑杉兒,我們走了吧》這麼晚了都還不走,難不成還真想在你乾媽家過夜刀小丫頭,竟敢放我的飛機,來了秋水山莊也不說一聲,看來你是誠心的,是不駱羽杉沒理他只是對著顧橫眉笑道:“乾媽也早點休息,我們先走了顧橫眉點頭,笑著送了二人出去,看著他們上了車,揮手離去。
丫頭走過來扶著顧橫眉上樓顧橫眉微微側了頭問道參謀長打過電話了吧?說什麼?”
“參謀長說今晚公事忙,不回來了。”丫頭輕聲說道,顧橫眉點頭,不再說什麼上樓更衣睡覺。
“杉兒和眉姨娘倒是投緣”,坐進車子,譚少軒看著她笑道今晚若是我不來,杉兒是不是就不準備回去了?駱羽杉往旁邊蹭了蹭看了他一眼沒出聲。昨夜自己醉酒說了那些話,她覺得見到譚少軒有些沒來由地心虛。譚少軒的手放到了兩人中間的車座位上,輕輕敲擊著,臉上似笑非笑,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剛才似乎聽到你們在說什麼牙刷,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眉姨娘的牙刷不合適?你的牙刷還好吧?
眉姨娘的牙刷?那不就是說楊震飛?譚少軒這句話讓駱羽杉想起了那晚見到楊震飛的情形忍不住微微一笑,眸子裡的清光極是靈動地一轉,斜睨了譚少軒一眼小聲道:“沒聽明白不要胡說。”
丫頭終於開口了,譚少軒輕輕一笑,握了她的手在手中,柔聲道:“以後晚回來提早給我個電話別讓我掛著,嗯?”聽他這麼說,駱羽杉微微垂了眉眼長長的睫毛輕輕一扇,唇角淺淺一笑。譚少軒只覺得那羽睫仿佛在自己心上拂過似的,頃刻間整顆心都溫溫柔柔地軟下來。
“杉兒,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一個你?這一輩子,我就是你的牙刷,你就是我的茶杯我們一世相伴好不好?”
“聽醫生們說,牙刷是要按時更換的,杉兒,你沒這個習慣吧?”譚少軒似乎很是單純地笑眯眯說道。駱羽杉聞言眨眨眼睛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那雙黑眸中滿含柔情無限,讓駱羽杉不禁有些紅了臉,低低道:“我又不是牙醫,哪裡知道?再說你譚老二這把牙刷誰用的起?”
帶著一抹暈紅的俏臉在暗暗光影下風情流轉,譚少軒忍不住伸手輕輕碰觸了下她的面頰,駱羽杉猝不及防微微一顫,轉過頭去,低聲道做什么小譚少軒側目看看她,見她整張臉都羞紅了,不由低低一笑,握住地的小手的大掌忍不住又緊了緊,輕聲道:“杉兒,此生我只有一個茶杯。”駱羽杉先是微怔,旋即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知道那些話全部給他聽了去,不由面上有些羞窘,心裡卻有一絲甜蜜,梨渦淺淺淡淡一笑,有些任性有些嬌嗔地斜了他一眼低低道愛幾個幾個,我才不管你,”
真的不管?”譚少軒悶笑“既然你不管,改天我可要去弄半打回來啦真不管”駱羽杉瞅了他一眼,看著他唇邊彎起的狐度羽睫輕垂紅唇半抿,低低沖。而出道“你敢 !”
第二卷 妾意郎情 第二十一章
話說了一半,卻又嘎然止住口,兩個字半句話就那樣輕輕巧巧、蝴蝶翅膀輕顫一般落進了譚少軒的心中,看著心上人嬌嗔的樣子,譚少軒登時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含笑低聲道“好好好,不敢不敢,夫人發話,我怎麼敢?再說一隻牙刷一個茶杯足矣,多了看著都嫌煩是不是?況且是本二少愛極的茶杯,哪裡捨得婁屈了她?駱羽杉抬頭,看到他眸中深深的笑意和唇角意味深長的彎起,霎時間禁不住連耳根都泛出了紅暈。
從昨夜酒醉心裡就有些亂了方寸,素來沉穩的自己,在譚老二面前竟屢屢說出令自己後悔不迭的話,於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只是轉了頭看著窗外昏黃的路燈,一剪側影嬌媚如正。譚少軒悠然笑起來,只覺心裡無限快意。握著駱羽杉柔若無骨的小手,暈黃斑駁的燈光下仿佛一朵幽賓握於掌中譚少軒低頭看著她的柔荑輕輕一笑,惟願這朵柔美的蘭,就這樣溫柔嬌美地永遠綻放在自己的手心裡他的手萬分溫柔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意識到眼前帶著柔情暖昧的,駱羽杉心裡不由輕輕一顫,靜寂的心湖忽然落進一滴清泉,無聲地漾出一圈一圈漣漪駱羽杉低下眉,平復著自己的心跳,半晌抬起眼眸睨了他一眼,羽睫輕顫低低道“混說什麼?快別說了,也不怕叫人聽了笑話,”
笑話?他們已經當自己透明譚少軒桃挑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副駕駛座上的夏漢聲心裡暗暗發笑,不由感慨二少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二少夫人和二少的感情眼見地日漸好轉了呢。譚少軒看著她的俏臉微微一笑,低聲道“好,我不說,你明白我想說的是什麼就好
一場關於桃花、jú花的小小風波,似乎以牙刷、茶杯而結束,不管心裡是否還有芥蒂,兩人都沒有再提起什麼。駱羽杉對譚少軒的態度較之以前變化不大次日也恢復了以往沉靜少言的模樣。譚老二也明白,自已和杉兒的感情事決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駱羽杉能有現在的不再沉默以對,和偶爾的嬌羞含嗔他已經知足。接下來的幾天,譚少軒忙的不可開交,駱羽杉則繼續凌大和博濟的授裸,日子在秋風送慡中平淡無波地過去。這日,白雲山上駱家的蕊園一大早就敝開了大門口中午剛過,應邀而至的賓客便分沓而至,車子停滿了不大的車場。
大帥府二少夫人要認楊震飛的愛妾顧橫眉為乾媽的消息,在南方軍政府內部特別是高層間引起了一股暗流。
有的認為這是譚嗣慶進一步拉攏愛將;更多的人卻認為這是大帥為少帥掌權向“洋派不好;而有的則認為這是楊震飛和譚少軒關係有了改善的表現;甚至有人認為這是楊震飛向譚少軒靠攏的信號畢竟少帥年輕,寧曹之戰又表現強勢,他楊震飛總不能妄想在大帥之後取少帥而代之吧”
所以,對於這次雙方邀請了什麼人士,將會有什麼樣的信息傳遞出來,各界都極為關注。但是,因為蕊園是駱家的私產,而且這是私人宴會,各報紙媒體就是再關注也沒辦法得到最確實的內部消息,因為大帥府派出的警衛已經將上山的路全部封鎖蕊園附近更是防衛嚴密,沒有請束,連只蒼蠅想進去都困難。駱羽杉卻沒想到這次賞jú品蟹的拜“乾媽”之禮會被人這樣關注。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和眉姨娘商議著請了一些內眷和親朋,想到左元芷的情形,駱羽杉直覺應該請她,於是便親自派了請柬。左元芷笑著接過去,看著她沒說話,駱羽杉笑笑“我覺得你做媒休,多認識一些人應該沒有壞處。左元芷笑著問道:這麼相信我。”駱羽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笑著說道,“,“以我從小對你的了解,那必是有道理的事。”左元芷不再說什麼兩人默默相視而笑。不管真實的原因是什麼,反正軍政府的要員們心裡都明白,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結親一定是雙方都樂意的,能恭逢其盛必是錦上添花的好事。是以紛紛動用自已的關係,或是通過二夫人、四夫人,或是找到駱家的人,都想拿到一紙請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