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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悲痛欲絕,抽抽噎噎地哭了一場,無奈只好逆來順受勉為其難。事後痛定思痛一想老江也算有錢有勢就是做了他的妾侍也還值得,便也婉轉承歡連連獻媚,把個老江迷得神魂顛側,幾個窯姐出身的姨太太都自愧不如,老江便不次將美人升做了第六房愛妾,寵冠三軍呢。小矮子如講評書一樣細細道來,眾人越聽越有些沒了耐心,匆匆吃完,有的便結隊而去,到“軍人之家”找“寶貨撒歡去了。
等全身上下都吃飽喝足了,提上褲子從環肥燕瘦鶯聲瀝語中爬起來,再見面這些雜牌軍的頭目對譚老二的好威明顯不同於之前了。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這次少帥來我們兄弟倒是沾光了以前哪此嫡系看得起我們?還好吃好喝好招待”
以前聽說二少治軍可是森嚴,不許賭博x不計嫖娼、不許抽大煙、不娶小老婆,這次怎麼不一樣呢。難不成以前那些人都是胡說八道。,”
“管他是不是胡說八道,咱弟兄是粗人,少帥這樣對我等,我等就追隨著唄,管那些鳥事幹啥?”
眾人走出來聚集到了客廳,迎面便看到譚少軒懷裡樓著一個穿了一件月白色細花旗袍,頭髮燙成時下最時髦的樣式,面如滿月,十指塗著朱紅蔻丹的年輕美人喝酒正喝得起勁。
美女水眸里情意濃濃紅唇嬌艷欲滴,時不時貼到譚老二的臉上,譚少軒薄唇微揚看不出是笑還是別有意味。
眼見美人兒另一杯酒又端了上來,譚少軒略微扯了扯嘴角,在她臉頰上貼了一貼,昂首飲盡。
眾將領笑著齊聲喝彩“總司令不慨風流少帥,我們弟兄多謝少帥賞
美人看到一大群大漢進來,笑得更是花技亂顫,譚少軒鷹般的眼神慵懶地掃了一眼,推一椎她好君,給各位倒酒。”
眾將頡亂紛紛落座,開始拍譚少軒的馬屁,拍夠了又開始評花論jú,哪一個腳小,哪一個腿白,哪一個身段玲瓏,哪一個嗓子細膩,談來談去無非是花容月貌的“寶貨。
一番話說者。齒留香聽者心俾皆醉,眾將領一個個骨軟筋蘇。譚少軒斜眼掃了掃他們,淡淡同道:“怎麼,今兒個過得還可意”眾人一聽,又來了精神,譚少軒唇角微揚透“我初來乍到,請各位多指教。在下沒別的本事,吃喝嫖賭不說樣樣精通,卻也經驗車富,諸位還想要什麼,只管開口這戰場不比其他,槍彈可是不長眼,所以諸位這种放浪形骸少軒明白,”
來到蔡廟,沒有象以前那些嫡系部隊老大那樣著不起人、訓話和熒罵上來就是好吃好喝,還有寶貨”解饞,譚少軒的舉止令這些一貫沉溺於腐化糜爛生活的雜牌軍將領既意外又引為同道。而且人家還是少帥,自然是老手了,於是在肅然起敬之餘,從心裡便樂於親近。
於是紛紛和少帥湊起近乎來。這樣的日子幾天下來,眾將領對譚少軒是服服帖帖,每天在專列上吃得油頭肥腦,在軍人之家”玩得不亦樂乎,這樣的日子跟著少帥才有啊。
到了第四天,等這幫傢伙從美人身上爬起來,來見譚少軒,卻見一貫神采飛揚的少帥一身戎裝,皺著劍眉背負雙手在大廳里打轉,似乎有什麼發憨的事。眾將頡面面相覷,終於還走楊威笑著問道“總司令,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我們弟兄能不能幫上手”您看”譚少軒站住身有些掩飾地淡淡笑了笑沒什麼,沒什麼,大家繼續“”說著走到沙發前坐下。轉身時眾人看到他手裡拿著一張紙,細看好像是電報的樣子便相互對視了一眼。陳胖子唰想開口問兩句,一旁夏漢聲忙和他使個眼色,陳胖子會意,走過去拉了直漢聲走出來,身後幾個將領也一起跟出來問道總司令煩啥呢”
夏漢聲看了看他們,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陳團長,我看諸位啊,還是別問了”,這句話說的陳胖子不樂意了“咦我說夏副官,咱爺們官兒小,您也別這麼寒磣人啊,總司令有啥不順心的,告訴咱們一聲,好歹還有這茶命不是?總司令對兄弟們不薄,有啥難為的,咱們一起來
夏漢聲看了看他,很是感激地連聲代二少道謝,然後故作神秘地道老爺子來電總司令挨罵了。說他在前方不思進取,荒yín,糜爛等等勒令即刻進軍,你們說總司令能不鬧心嗎?
果然是這樣,陳胖子暗暗道。看了看大夥,幾個人還在議論紛紛,對譚嗣慶這個大帥這樣責備前敵,心裡很是不滿。回到屋子裡一說,眾將領也開始群情激昂一個個訴說起往日的不公,什麼待遇低啦,裝備不好啦,苦樂不均啦等等。譚少軒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對眾將領的話裝聾作啞、視若無睹置若盲聞慢奈斯理抽完一支煙,從腰上撥出手槍,起身走到門前,對著院子裡村在牆邊的一隻槍靶,連連扣動扳機,啪啪啪”幾槍,槍槍命中紅心口眾將領看著他突然的舉止,嚇了一跳,瞬間都住了嘴。屋子裡一片寂靜,看著譚少軒朝槍口吹了口氣,慢慢走回到沙發旁坐了,槍隨手仍在茶几上,抬起眼睛慢條斯理地說道“諸位說的有道理!我幾年前從北平回來,便給老爺子扔到了南大營,那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好不容易混到今天,催催催,催什麼催你們太不了解老爺子的為人,那些事兒算什麼事”!唉不說了,再說我又成逆子了,算了眾將領又是一愣。大家看他撥槍,以為是州才說那些話,當著兒子說老子,這譚老二生氣了,沒想到,他竟是為了譚嗣慶的催戰電報煩惱,登時有些惺惺惜惺惺起來。再看看那百發百中的槍法,這譚少軒竟然還有這麼一手絕技?心裡更加或佩服或畏慎起來。
於是眾將領更加肆無忌悼開始倒苦水,等他們倒得差不多了,譚少軒也開始訴苦,從小時候挨打到為了媳婦挨打,從南大營到今天,從平日裡的嚴厲到粗暴滔滔不絕解說了一遍,然後以不勝感慨系之的口吻道娘的,如果不是我老子,二少我哪會吃這冤枉氣”說完,便開始罵起來,比那些將領更加痛快林漓痛心疾首。眾將領本來已經發泄地差不多了,看到總司令不僅“深切同情,而且同病相恰,於是怒氣滿腔的心裡登時輕鬆了下來。
於是,譚少軒趁熱打鐵一聲吩咐,轉眼又是山珍海味雜陳,鶯鶯燕燕羅列,立刻便又是昏天黑地聲色酒肉的酒池肉林場面。
當將領們酒醉飯飽心滿意足之時,譚少軒揮揮手,那些jì女和僕從迅速退了出去。譚少軒道:“要想天天過這日子,老爺子的話還是不能不聽,來,大家言歸正傳,研究一下隊伍的調防和仗怎麼打,強調一下,上了戰場不給在下面子不聽招呼,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軍人嘛打仗是天職,不管在哪裡都要打,否則哪裡會有飯吃。話說的很輕鬆但也意味深長,眾將領面而相覷,卻再也找不出反對的借。,於是只能乖乖聽譚少軒指揮安排。
第二天早晨,東路軍方面,南軍任飛鴻旅與北軍曲江第一師大戰於寧武南,北軍以優勢兵力步步緊逼,一時占掘上風。不料天有不測風雲,到了晚上大雨傾盆北軍主力陷於泥濘人馬擁擠隊列混亂。彼此在雨中相持一天一夜,兵士站在戰壕中,雨水過膝彈藥全濕。任飛鴻在大雨中爬到樹上往司令部掛電話,不停催促援軍,並利用鞭炮在油桶中燃放,以節省子彈,聊助聲勢。這場大雨為任飛鴻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蔡震亭旅及時趕到。暴雨停歇,南軍從東西兩側發起進攻全力掩殺過去,北軍陣腳大亂,抵擋不住,兩個旅長一個戰死,一個逃跑,其餘官兵傷亡無數,南軍獲得了譚少軒上陣後的第一個勝利。
西路軍方面,夜裡九時,北軍第二混成旅馬,步、炮、工,淄各隊,與第三師步兵二團,共約萬餘人與吳勁松的混成旅在安定北正式交火,一時槍炮齊鳴,血戰激烈,戰至午夜,雙方換過主力,繼續大戰。
到次日早晨,血戰更加激烈,北軍逐漸占了優勢。而此時,南軍的援軍到來,陣勢得到鞏圄。到凌晨開始反攻一路推進。
北軍雖然盡力防守,但在南軍優勢兵力和旺盛的士氣面前,仍舊難以招架。激戰近一個小時,死傷千餘人,在彈藥告急,援兵無望的情況下紛紛潰敗。
北軍士氣大傷於是便想奇計獲勝。
一天夜晚,北軍第三軍精銳,三個團的兵力悄悄掩至南軍陣地的死角隱蔽下來。這裡是一片低凹地帶,有灌木叢可以掩護,離南軍第十師的前沿不足百米。
因為這天晚上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北軍潛伏於滿木叢,南軍似乎拜毫沒有發覺。接到偵察兵報來的消息,譚少軒電告第十師飾長王豪,令其將計就計。在陣地上布下數十挺最新式機關槍,居高臨下,安排妥當只等北軍來襲。
拂曉,南軍突然時北軍陣地發起炮擊,短短十五分鐘,上千發炮彈落在北軍陣地,直打得塵土飛揚山崩地裂。
炮擊中北軍的三個團突然躍起,向南軍陣地發起突襲,在離南軍陣地不足三十米處數十挺機關槍突然響起,密集的子彈令最接近南軍陣地的上千名北軍士兵幾乎全部斃命後面的則被迫伏在地上,無法抬頭。在南軍接烈的火力下,這三個團連撤退的後路也被封死,全軍覆沒。
這時,譚少軒留下部分兵力作為誘敵和絆攻,自己親率精銳騎兵乘用閃電戰術繞出左翼,直奔在固安、陳水之間的茂林偷襲北軍的總指揮部
北軍總指揮部內一切平靜。擔任哨兵的警衛營正集合在操場上吃晚飯。而北軍前敵總司令曹埔驂因為連日進兵不利,已經幾天沒有合眼,來自前線的消息好的少壞的多,令他十分不安。
正在苦惱之際,一陣槍聲響起,曹埔驂從床上一躍而起,剛衝到門口,就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策馬向自己沖了過來。
譚少軒身先士辛率領騎兵精銳直直衝過來。突然一粒子彈飛過擊中了他的大腿左側,不知道是正好打中口袋,還是子彈欠精良,譚少軒低頭一看子彈僅僅入肌膚一半,雖然出血卻沒有什麼大礙。於是用手嘶開衣袋,拔出子彈順手扔掉,繼續衝鋒。
夏漢聲在一旁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護在他左前方。其餘兵士看見先是震驚,繼而無不奮勇爭先。
曹埔驂看著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譚少軒已經飛身下馬,走上前敬了一個十分標準的軍禮“報告老師,我是譚少軒您被俘虜了!”
原來竟是曾在燕大任名譽教授時,教過的學生。曹埔驂微微搖頭苦笑,記得當時就有同事說過,譚少軒這個學生將來必是將帥之才。
北軍前敵總司令部全體高級將領悉數被俘的消息傳開,北軍立即象雪崩一樣從前線敗退下來,當天南軍占領安定北一線,並向圍村、長莊等地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