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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為不妥,現如今鄭氏已然獨占南疆海域,貿然派監軍前往只會使其驚疑不定,如此必生反心!”劉鴻訓出言反對。
“那劉愛卿以為如何?”
“臣以為可以使福建巡撫穩定其心,使鄭氏為大明出力。臣知福建有盜台灣為紅毛人所據,何不派福建水軍攻台灣。勝則我大明多有一地,敗則消弱鄭氏實力。”
我在書桌前走了兩個來回,還是想把這件事放一下。兩面作戰可是頂不住,而且福建水師若是奉朝廷之命去攻台,一旦有什麼損傷,問朝廷要錢要糧的,我能不給嗎?這樣無異給我的國庫雪上添霜!
“此舉雖然可以制約鄭氏,但朕以為傷了天下將士之心。朕以為每年給福建水師軍餉十萬白銀,負責南疆海域商船安全便可。那湯開遠就去福建負責福建水師的糧草吧!如今朕給鄭芝龍的榮耀難道還不比做海寇強,朕相信他短個時期內不會有反心。”
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說完,那就是東海內還有荷蘭人的船,這樣多少可以制約鄭芝龍。等他真的要反叛的時候,估計我已經有精力來發展水師遠征了。畢竟史書上,說鄭芝龍可是在清軍入關後才投降的。十七年的時間,相信夠用了!
第三十一章 到收網的時候(新版)
翌日,文華殿早朝的時候,按照原先的議程對科考的內容作出調整,在我強硬的態度下得以議完。由於內閣大臣聯名提出解除禁海,這提議很快就通過,沒有遭到太多的反對聲音,畢竟已經有百萬石的糧食放在那了,加上皇上和內閣大臣都已同意。反對也是無效。所以其他大臣沒有浪費口舌。
得到這個結果我很滿意,不知道下面接著來的事情是不是一樣讓我滿意呢?!
“各位臣工,大理寺前兩日送來案情宗卷,就湖北通敵亂國的兩位官員作出腰斬判決,各位以為如何?”
下面的文武百官對視一番後,有個大臣出班啟奏: “臣副都御史房可壯有疑議。臣以為穀城縣令吳貞疏自萬曆四十七年為官以來,清潔廉明,斷不會通敵亂國,歷年來的吏部考評吳貞疏皆以清廉聞名。這其中的是非曲折還望皇上明察!”
刑部憲部郎中魏照乘聽到這話,心裡不由緊張,急著出來, “臣以為,雖吳貞疏早年有清名,但其後就不好評說。況且湖廣鬧流賊時,惟有谷城一縣沒有被攻,襄陽城高牆厚,何況那小小縣城。故若說他沒通敵,實難相信。”
倪元璐出班道:“無實證,如此推斷罪名,恐天下人不服。那吳貞疏素有清名,流賊重其名聲不攻縣城也是有的,那流賊原本就是當地百姓。”
魏照乘冷笑道:“那襄陽府有清名的恐不只他吳貞疏一人!”
其他大臣也是分成兩派,發表意見,還有些則三緘其口。出現這樣的局面也好,自然要我這皇帝出來調停。
“既然還有不同意見,朕就親自來審理此案。”
此言一出,朝中的百官各人表情不一,我也沒作理會。
“來人,到大理寺將吳貞疏等一干人犯帶上朝堂。百官就在這看著吧!”
我就坐在龍椅上靜心等待,下面的人有的在焦急張望,有的則在開始擦汗了。過了好一會,侍衛帶著人犯來到,卻只見他們押著一個,兩個侍衛卻又擔架抬著一個。
“怎麼回事?居然要抬著來?!”
侍衛跪下回奏:“人犯吳貞疏受刑過重,無力行走,是以抬來見駕!”
是吳貞疏,糟了,我可答應吳秀兒好好照顧她老爹,真是百密一疏!
我冷冷的說:“大理寺的人可在?你們就這樣審案的?”
大理寺少卿姚明恭和大理寺的左右寺丞連忙跪下。姚明恭官位最高,只能回答: “啟奏皇上,歷來審查案情,犯人多不招供,惟有用刑方知真假,若真,便會熬刑,若假則自然招供!那吳貞疏用刑後,便畫押招供,臣等如此審案並無大錯。”
“你倒說得有禮,就不怕屈打成招?!”這話說得擲地有聲,震的朝堂嗡嗡作響。大理寺的人給嚇得變了臉色,我邊說邊走到朝堂下, “吳貞疏,朕問你,你所招供是否屬實?”
吳貞疏吃力的抬頭,“罪臣若不招供,恐難見聖顏了!……”
我擺了下手,示意他不用說了。
“來人,送他到太醫院好好醫治。”我轉身對著旁邊那個瑟瑟發抖的襄陽知府, “你就是襄陽知府?”
“…罪臣…是!”
“大理寺的判決你已經知道了吧!你就給朝中的大臣,給朕說說,那湖廣大好地方,就怎麼叛亂起來的?”
郭如暗才想到自己給判了腰斬,登時天旋地轉的。好一會方定下神來,咬牙說道: “罪臣該死,那湖廣是在臣手下亂起來的。臣如今也無所畏懼,就實稟奏。”當下叨叨絮絮的把湖廣叛亂的真相,以及這幾年來湖廣實際徵收的賦稅全暴了出來。
“臣加稅,也是嚴總督要求的。求皇上饒命。”說完就磕起頭了。這下朝中的百官都沸騰起來了,沒想到湖廣出了這麼大個亂子是因為官員私自加稅造成的。
御史張孫振也站不住了,出班道:“皇上,這襄陽知府恐有攀咬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