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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谷剛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我狼吞虎咽的吃完早膳,感覺精神算好。想著昨天的事情還沒有個了結,便吩咐宣曹文詔覲見!
曹文詔兩眼通紅的進來,看來是一夜未睡,待他行禮後便問道:
“刺客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回皇上,微臣已經查明,這伙刺客一路跟蹤聖駕,乘著皇上微服出城,便事先在城內預伏。刺客二十三人已被斬殺,混戰中谷統領曾打暈一名刺客,臣連夜審問,但刺客咬舌自盡。之後臣仔細查辯,刺客所用短劍,弓弩不屬朝廷軍械所造,無法考證出於何處!劍上的劇毒,神行營的醫官以及襄陽府的郎中都辨認不出,都以為非中原一帶之物。刺客所穿衣物皆是當地購買,身上無任何物事,身材魁梧外也無明顯特徵。臣審問五福全的老闆,小二,他們招供樓上持弩的刺客口音混雜,有些似山東一帶的方言。另外據襄陽府守城門的兵丁供述,自皇上駕臨襄陽府,出入便已嚴查,進城者都仔細搜查過。臣以為……”
曹文詔沒有繼續講下去,我聽了他這麼說,心裡隱約明白他的想法。這跟我昨晚所想竟有些類似,怎麼處置這件事呢?我摸摸些微發熱的腦袋,許久才道:
“好了,此案就查到這,不過是些亂賊行刺,寫好文書報與刑部,就說有賊犯駕,悉數擊斃了。神行營不必封城,襄陽府的兵丁也撤回來。”
曹文詔道:“皇上,此事報與刑部,恐怕於皇上名聲有礙,既是亂賊,嚴令襄陽府捉拿便可。”
“好吧,這事就不提了!對了,昨天那個算命的宋半仙安置在哪了?”
“回皇上,此人救駕有功,但舉止古怪,臣問過他亂賊一事,他也支支吾吾道不清楚,臣查問過襄陽府人,此人已在此擺攤算命三年有餘,應該不是亂賊一夥。臣把他安置在軍營中!”
“做得好,你一夜未睡,下去休息吧。這裡有谷剛,朕暫時也不去哪!”
“謝皇上關心,臣告退!”
曹文詔出去沒有多久,宋半仙就給侍衛帶了進來。他一見到我,便撲通一聲跪下磕頭道:
“草民宋獻策,今年三十九,靠跑江湖為生,叩見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聽了不禁一笑,這個時代,皇帝便是至高無上的,就算再有才華,再有氣度,見了皇帝仍舊無法從容。我看著這個救駕的恩人,生出個想法,大喝道:
“來人,把宋獻策這刁民拉出去砍了!”
宋獻策哪想到皇上第一句話就是要他性命,頓時就癱在地上。宋獻策救駕,谷剛是知道的。他馬上躬身道:
“皇上,這宋獻策救駕有功,是不是…”
宋獻策這才回過神來,不停的說道:“皇上開恩啊,草民奉公守法,是本份的百姓啊!”
“本份百姓?!朕問你,你如何知曉有賊子要來犯駕?你又如何知朕是天子?你若直說,朕的衛士豈能喪命,這是本份百姓所為?”
谷剛聽到這,也不好再出聲了。當時卻是這人故弄玄虛,不然自己的弟兄也不會死在敵人劍下。宋獻策見皇上沒有拉他出去,馬上倒豆子一樣的說:
“草民當時也不確認是皇上,皇上那時衣著華麗,京城口音,隨從又帶著刀,這都不是一般官宦子弟有的排場。恰巧草民想起前幾日皇駕到了襄陽府,所以才斗膽認出是皇上,但草民之前尚未見過皇上,不敢確認。認錯皇上,那是殺頭的死罪,小的怎敢出聲!”
“那你是怎麼知道有埋伏的?”
宋獻策忙道:“草民在那路口擺攤三年多,幾乎都認識街面上的小販。那些人面生得很,而且一天下來根本就沒有做什麼生意,兩隻眼睛不盯著顧客,卻是一直東張西望,根本就不是做小販的。而且草民看他們行動迅捷,隱隱練有功夫!皇上一出現,他們就一直盯著。如果他們是保護皇上的就不應該盯著皇上,而是看其他的可疑人。草民常在江湖上混,知道他們是在埋伏。”
我聽了點點頭,這宋獻策有些門道。便繼續問:
“那你怎麼連二樓的刺客也知道?還曉得拿塊門板來救朕!”
說道這,宋獻策見皇上提及救駕的事情,知道皇上沒有殺他的意思,可能自己救駕太過出彩,又知情不報,皇上忍不住要發作下自己。想到這層,他定下心來,話也順口了不少:
“皇上,那些小販有意無意的往五福全看,草民才覺得這裡面有些玄虛,那裡面不是坐著主謀者,便是個用來擊殺的箭手。這些都是草民的推測!門板是草民用來擺攤,草民當時拿著也可以擋擋刀什麼的。能為皇上擋箭那是它的福氣也是草民的福氣,皇上洪福齊天,那些賊子怎麼傷得到皇上。”
“你這麼說,看來朕發作你倒是錯了,你還是個有功的救駕之人?!”
“草民不敢,皇上是天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剛才我是戲耍他一番,看他是個聰慧之人,觀察力極為敏銳,謀劃上也是老道,便有留在身邊的想法!而且這人不過是一江湖術士,在朝中無權無勢,只有依附我才能站得穩。有他在身邊,也有個人可以參謀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