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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輪鐵矢打擊,幾乎沒有前後時間差異,直接將前排弩兵和魏兵全滅。
“西門大人!”西門豹捂著左肩,指縫滲出鮮血。他雖有盾兵守護,可還是有流矢穿過大盾隙縫,射中西門豹。
“頂住!”西門豹咬牙一把抽出了鐵矢,左肩傷口不斷有熱血涓涓流淌。看著鐵矢三棱箭頭,他暗自叫苦,這是晉國制式手弩專用的鐵矢!
想到幾天前途徑蒲地的大秦使者,看來前番刺殺涇陽君的事情,必然有晉國勢力參合,可自己魏國是無辜的啊!
“拿著這枚鐵矢,去找君上!他會明白的,我魏國可能會成為犧牲品!讓君上早做準備,晉國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西門豹將鐵矢交給身旁一個校尉,急聲說罷,猛地一把就將那校尉推開。
虎衛縱馬踏進魏兵陣營,只是一個衝鋒,就沖的魏兵七零八落。要知道虎衛可是真正的重騎兵,就連保護西門豹的盾陣都被直接衝破,盾兵與西門豹紛紛歿於鐵蹄之下。
“西門大人……”校尉躲過一命,顧不得混亂的魏軍,緊緊捏著鐵矢,躲進亂兵之間,消失在一處民房裡。
“公孫策太猛!烽火台是我設計的,沒用!獸夾也是我的主意,沒用!真的是太強了!等著,我陳諒一定會為西門大人報仇!”這校尉低吼一聲,就褪去一件衣甲,不多時就穿著一身雪白色的白衣,臉上蒙著白布,提著一把長劍就在混亂的城裡奔走。
整個城中黑白分明,黑袍的魏兵不知所措,有的四處奔逃,有的悍不畏死的撲向白袍秦兵。白袍的秦兵此時盾兵和弩兵相互掩護,勁弩開路,一個個魏兵倒在弩箭下。
白衣校尉陳諒在混亂中將一個戰死的西涼重甲屍體拖到角落裡,將凍得粘手的冰冷寒鐵甲套在自己身上,戰甲背後的束甲帶胡亂一系,氈帽往腦袋上一戴,算是改頭換面成功。
斗笠一樣的氈笠,只要不是抬著頭,就很難被發現真實面容。陳諒換上的鐵甲上面傷痕累累,鮮血染紅了凍結在鐵甲上的雪白冰霜。所以陳諒裝作傷兵,在城中拄著一桿撿來的長槍,漫無目的的遊走。
他已經知道白衣秦軍的士兵是不會說話的,所以狠狠咬了自己的舌頭,舌頭流出的血液,不知覺中從他的嘴角溢出,所以他更像一個受傷不輕的傷兵。
碰到的白袍秦兵見他這幅樣子,紛紛用崇敬的目光望著他。陳諒只是一幅漠然,但他心中卻是無比驚駭。因為這些白袍秦兵都是天兵,一個個現代人能這麼悍不畏死,崇尚武力,讓他無比恐懼。
他知道,能讓這群現代人悍不畏死,勇往直前拼殺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公孫策。心中對公孫策充滿了恐懼,他已經將公孫策和二戰的那個普魯士下士畫上了等號。
“小子,站住!”一聲粗喝從背後響起,陳諒驚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長槍無聲間握的緊緊,做好了垂死掙扎的準備。
陳諒緩緩轉身,眼神漠漠的望著身後的幾名騎士,這些騎士渾身染血,在幽藍的夜空下,白雪的映襯中,很是顯目。
“不錯,我喜歡勇士!”騎在馬上的是疤臉,細細打量陳諒一番,出於習慣,疤臉掏出一個小酒壺拋給他眼前那個柱槍傷兵。
疤臉拋的很準,直接丟進陳諒的懷裡。陳諒下意識的要說謝謝,舌頭傳來的劇痛讓他臉上肌肉抽搐。在疤臉等人的眼中,就是酒壺打中了傷兵胸前的傷口,才導致傷兵面色痛苦。
“傷兵營地在南城,那裡已經開始做飯燒水了,趕緊去南城救治,別留下後遺症!”疤臉看來,這個傷兵肯定是和戰友失散,或者就是周圍的戰友都死了,而又得不到軍令,只能在城裡尋找更上級的軍官。
陳諒點點頭,對此疤臉一笑,疤臉笑了笑帶著虎衛騎士離開。
他看著手裡的酒壺,很是精美的青瓷,和罐裝可樂差不多的樣子。表面被一塊白色綢緞包著,綢緞上面繡著金色的桔子。
忍著舌頭傳來的痛苦,又苦於天氣的嚴寒,陳諒打開瓶塞慢慢喝著,一路來到了南城。守在傷兵營地外的哨兵正要詢問陳諒建制,看見陳諒淡漠的眼神,還有眉宇間的憂傷,最後看到陳諒還在喝酒的酒壺。
一名年親哨兵想了一下要問,結果被一個歲數稍大的哨兵扯了一把。陳諒壓住心頭的恐懼,走進了傷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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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正名
十二月二十八凌晨四點左右,最後一個魏兵戰死,宣告公孫策發動的蒲城夜襲戰以勝利告終。
南城,公孫策正在巡視傷兵。肢體殘缺的天兵此時很痛苦,找回了斷肢,又在傷口處切開一刀,將斷肢接回去,固定之後包紮。
大到一條腿,小到一根手指,所有的醫匠都是這麼處理的。他們已經被天兵強大的恢復能力弄得麻木了,至於比天兵還要強的神將,更是讓他們仰望的存在。
陳諒此時躺在一塊木板上,耳中全是悽慘的哀嚎聲。看見數名虎衛擁護者一名青年將軍走來,陳諒知道,城中有資格讓虎衛隨行,而且還能獲得全部傷兵崇敬的人,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