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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公孫恩將軍的錯失,他今日一早準備宴送麾下親兵歸周,但被預謀已久的數名親兵挾持,不過也有忠心親兵護衛左右,與作亂親兵對峙!”
“被手下挾持,這就是恥辱!”公孫策一甩衣袖,制止了要給他掛披風的白袍劍婢,邁步出門。
公孫恩也怕夜裡住在府邸被一心走險的天兵挾持,所以去了城外軍營,在公孫英那裡過了一夜。一大早帶著軍中廚子,打算設宴招待一下親兵。
不想被幾名預謀已久的天兵堵在臥室,還好臥室內還有數名忠於他的天兵,他的親衛將劉銘也在臥室內,用自己身份堵在門口,讓作亂天兵束手無策。
“這是陰謀,也是一場演給我們看的戲。小七是安全的,除非這幫作亂天兵想死!但如果我們強攻,小七就危險了。”公孫英提著雁翎刀,對公孫策說道,語氣很是憤怒。
“小七出了事情,他們的家眷也別想看到明年的雪!他們的條件是什麼,我很感興趣。”公孫策手裡提著雷電戟,一身白袍。
“小七打發他們歸周,他們擔心這樣回去會被女皇處罰,甚至還會牽連家眷。所以他們才會想出挾持小七,想逼迫我們就範!”
公孫策請公孫恩回到河東,為的就是統一思想,還有就是讓他坐鎮自己後宅。現在有了四名新神將,公孫恩的作用已經不大,所以放公孫恩返回武周影響不大。
“小七可以回去,但不能就這樣被挾持回去!如果名聲毀了,這輩子也就完了!這幫人還不知道我的厲害,必須要警告一下!”公孫策活動了一下筋骨,嘎吱作響。
他很想殺了這幫膽氣過人的傢伙泄氣,但他們不是自己這邊的人,而是盟國的人,更是公孫恩的人,殺不得。
“三弟,你現在身系河東安穩,不可莽撞!”
“這些雜魚一樣的存在,能奈我何?我有靈兵雷電戟,獨步河東無敵手,誰能傷我?”
公孫策見成廉還要勸阻,橫眉一瞪,成廉張了張口,無奈站到一旁。
謝艾一揮手,守在門口的白氂兵撤開,公孫策持戟走到緊閉的大門前。他單手緊握雷電戟,凝氣運勁,大喝一聲:“開!”
雷電戟電光大作,猛劈到厚木大門上。
“轟!”大門被一戟轟碎,木片紛飛,守在門後的作亂親兵被大力掀翻,摔落一地。
踏步進去,公孫策持戟對著一名正要爬起的親兵胸前鐵甲一點,雷電戟吞吐電光,這親兵翻了個白眼,被電暈過去。
兩三下,門口作亂親兵就被公孫策盡數電翻,還有院內的親兵,一個個拿著板凳什麼的,無人敢上前。他們的武器昨夜已被收繳,挾持公孫恩的武器還是幾把菜刀。
“我就是公孫策,出來一個能說話的。”公孫策拄戟站立,目光掃視,無有敢對視者,作亂親兵都垂下了頭顱,他們最多只是從犯,主犯還在大堂內。
一個軍官打扮的親兵提著菜刀走了出來,看到公孫策一愣,畢竟公孫策和他們的將軍公孫恩實在是太像了。但公孫策那種獨霸一方的氣質,不是公孫恩所能比擬的。
還有公孫策一身環繞的殺氣,雖然沒有針對他,他依舊覺得心寒血冷。
“親軍左隊隊率王虎見過涇陽君!”這個作亂主謀抱拳一禮,有些畏懼公孫策,粗大的嗓門吐出來的字,有些結巴,毫無氣勢可言。
“你是主謀?知道我殺了多少人麼?”
“涇陽君威名天下雲傳,我等雖然心向河東,奈何家眷被困武周,不得已而出此下策。”王虎語氣中很是無奈,說罷將手中菜刀丟在地上。
“放小七出來,每人十鞭,這事就此揭過。過幾日,小七就會歸周。”
王虎很是感激,拜倒在地:“多謝涇陽君體諒,將軍無礙,汗毛未傷。”
對於公孫策會不會騙他,他只能賭。他這件事本來就是在賭,賭贏了就回歸武周。賭輸了大不了人頭落地,死了自己一個人,起碼家人能被保全。如果公孫恩留在河東,他們回到武周,最大的可能就是生不如死,還要牽連家眷。
雖然只是可能會牽連家眷,可他賭不起,不敢賭。為了避免那個可能的發生,他只能和部下用自己的命來賭。贏了,什麼都好,輸了,自己死,家人活。
劉銘護著公孫恩來到公孫策身旁,餘下作亂親兵跪成一地。公孫恩正要說話,被公孫策伸手阻攔。
公孫策昨夜認識了劉銘,知道他是劉仁軌拐著彎送給自己堂弟的親衛將。他對著劉銘勾了勾指頭,劉銘心中不安,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公孫策面前。
公孫策一腳踹出,劉銘心中雖然警覺,但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公孫策一腳踹飛,落地後喉嚨一堵,猛地噴出一口血。
“你是小七的親衛將,這些親兵都是你麾下的天兵。你這個神將不點頭,他們敢當著你的面作亂?看在劉仁軌和小七的面子上,鞭你三十,你可心服?”公孫策站在劉銘身前,持戟指在劉銘鼻尖。
“涇陽君英明如炬,末將心服口服!”劉銘也算硬氣,強忍劇痛,沉聲回應。
“若有下次,殺無赦!”公孫策掃了一眼有些吃驚的小七,面無表情,持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