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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馬!”成廉抓住自己的戰馬,翻身上馬,接過一名虎衛拋過來的長槍,勒馬站立在公孫策身前。公孫策也是上馬,一把抽出插在冰雪中的青龍戟。
不一時,虎衛紛紛上馬,立在城門之前。城門內側,馬岱帶著部下正在和門卒拼殺。城門內側兩邊居然建有甬道,是藏兵洞,一個個魏軍睜大了睡眼,各執刀槍殺出甬道,死死抵住馬岱的重甲。
“校尉,城中軍營內的魏軍已經殺過來了!”一名屯將拉住馬岱,指著他們身後說道。
馬岱身後,尼祿帶著羅馬軍團組成兩個龜甲陣列在前方,龜甲陣之後是不斷趕來的羅馬軍魂,他們一個個立下盾牌,將標槍插在身旁備用。
“投槍,我們的時間並不多!”馬岱大吼一聲,前面奮力推進的盾陣停了下來,死死護住周身。盾陣後面的重甲舉著短矛,不分先後,朝城門內側投擲。
“殺!將軍的救援馬上就到!守住!”指揮魏兵的是一個軍侯,他在人群中大吼,隨即和手下士卒一起被飛射而來的短矛扎穿,串成一線,被釘死在地上。
“散陣,突擊!殺!”馬岱大吼一聲,前排盾陣散開,踩著一地傷兵沖了過去,一口氣堵住甬道,後續的重甲對著地上的魏兵補刀。
“衝過去!不可讓秦軍奪了城門!”西門豹持劍大喝,他見城上站滿了白袍白甲的秦兵,已經看不到黑色衣甲的魏軍,知道龍賈已遭不幸,心中悲憤。
“殺!”魏軍在寒風中竭聲大吼,持盾沖向兩座龜甲陣,也有企圖從兩座龜甲陣中央縫隙通過的,不過悉數被盾陣捅出的標槍扎死。
“Ataca!”羅馬將軍尼祿-布魯圖斯面對戰鬥,喚醒了久遠的記憶。他好像回到了羅馬時代,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如同他跟著將軍與蠻族戰鬥時一樣的沸騰。
他不斷地用羅馬語吶喊,手下羅馬軍魂感覺好像在為羅馬的榮耀而戰,心中充滿了戰意和對榮耀的渴望。
“投槍!”尼祿想起公孫策那張滿是英氣的臉,瞬間就打了一個寒顫,趕緊用神話下達軍令。神話就是神州話,神州話有很多種,地域不同,發音不同。他的音調這帶著濃濃的涼州地方口音,尤其是驚慌中語調中,這種味道很濃厚。
尼祿深知自己現在效忠的君主在文化上有著一種苛嚴到極致的追求,那就是手下的將領必須與他一起說標準的神話。不能摻雜地域特色的神話口音,輕則禁足,禁食;重則鞭刑,很是苛嚴。
想起自己激動的時候,居然用羅馬語言下達軍令,以他對自己君上冷酷的了解,他可能要倒霉!
想他在異國他鄉,回到羅馬的機率不是很高。心中多少有些悲戚,但自己等人的性命而羅馬的榮耀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為了君上的大業,為了勝利,為了羅馬的榮耀,進攻!”尼祿舉著重標槍,帶著部下在奔跑中投出第二輪標槍,一個個左手持盾,右手握著短劍,和魏軍殺到了一起。
“殺!殺盡這些蠻子!”西門豹看到對方兩輪標槍,就讓自己損失了三百多人,好在對方投槍用盡,開始了肉搏戰。
“殺掉秦蠻子!”魏兵大吼著,長戈與羅馬龜甲陣撞在一起。一時間誰都無法奈何誰,魏軍的長戈戰陣猶如刺蝟,而羅馬軍團組成的龜甲陣好像縮成一團的穿山甲,開始陷入僵持。
“退後,弩兵!”西門豹知道,只要對方拖延時間,輸的就是自己!當即將後方剛剛趕來的弩兵調了上來,魏國的弩,也不差!
“魏軍大隊人馬交給弩兵,不要做無謂的買賣!弟兄們的命,比敵人的命值錢!更比弩箭值錢的多,不要憐惜弩箭消耗!”公孫策對成廉和伏曉光說道。
“知道了,末將只是帶人沖亂守軍指揮!”成廉說罷,還拍了拍掛在馬具上的手弩,表示虎衛也是有遠程攻擊手段的。
伏曉光只是點了點頭,他喜歡指揮弩兵攢射時候的效果和威力。但弩箭製造不易,聽到公孫策說不比限制弩箭消耗,心頭欣喜。
“破!”馬岱一刀劈斷大腿粗的門閂,周圍重甲已經將一地的死屍拖走,厚木大門內外用力之下,很快被推開。
“虎衛,隨我來!”成廉右手提槍,左手抓著手弩,一馬當先,沖向城門。身後二百虎衛緊緊相隨,城門處的馬岱與麾下重甲趕緊躲避,緊緊貼著牆壁,深怕被奔馳的騎兵刮著或蹭著。
聽到身後騎兵奔來,羅馬軍團的盾陣開始變化,空出了一條通道。成廉見通道那一頭全是正在準備的弩兵,當即冷汗滲了一臉。
“干他娘!賭一把!射擊!”成廉大吼一聲,舉起左臂,身後虎衛馬術沒有成廉好,都是左手握著韁繩,右手持著手弩,對著魏軍弩兵上空拋射。
手弩只有三根中性筆大小的鐵矢,威力不俗,可在十步內射傷重甲,八十米內依舊有著殺傷力。可惜的是,他們繳獲了這批手弩後,劇毒鐵矢被公孫策沒收,交給了楚萌萌。
“騎兵,快射!”西門豹急聲催促,弩兵剛剛從軍營跑出來,弩本來就是笨重的玩意,加上重新列陣什麼的,很費時間。
十幾個已經準備好的弩兵正要射擊,騎兵射出的鐵矢落了下來,魏軍前陣栽倒一片,弩兵陷入混亂。魏軍盾兵紛紛結團,去保護西門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