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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彎彎的河道,沈園心裡此起彼伏非常不平靜,自南昌失望回來之後,期待成空的沈園只好繼續以前的生活,不時謙恭的前去巴結武昌府的大小官員,雖然明知道這是在作無用功,但為了自己的生意暢通無阻,也只好如此。
沈園心裡早就清楚。武昌府里有官員表面上對自己客客氣氣,其實還不是為了自己這些家產,若不是用金錢開道。怕自己連官員們的家門都邁不進一步,就算認識知府、布政司又怎麼樣,別人也不會因此對自己另眼相看。
幸好自己的從弟還算爭氣,在今次鄉試之中脫穎而出考中舉人,看來以後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他身上了,想起從弟沈軒,沈園地心情這才變得稍微舒暢一些,但是想到此次行程的目的,沈園地心情開始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前兩天在家享受天倫之樂時,忽然有人找上門來。這人平時雖然有打過交道,但沒有想到他的背景居然這般深厚,乃是當今皇上堂弟興王府世子的家僕主事,這身份就連知府官員都不可小噓。沈園在吃驚之餘,也感到非常好奇,興王府主事找自己所為何事。
沈園努力回憶,自己平日小心謹慎,對各方勢力都有所了解,應該沒有做出得罪興王府的事情,而且還在心裡打算好。如果是因為生意上的紛爭來。自己就算虧本也要讓對方滿意而歸,誰叫自己是平民百姓。惹不起皇親國戚。
沈園謙微的禮遇對方時,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拋出一個消息來,居然是他到安陸興王府走一躺有事相商,沈園回想當時的情景,肯定自己沒有聽錯,真的是有事相商四字,這讓沈園感到震驚、喜悅、驚慌之餘,也非常的茫然不知所措。
聽到這個消息,就算再怎麼茫然,沈園也不敢耽誤,**的收拾好行李,準備好一份厚禮,帶上幾個僕人,馬上跟隨對方坐船而去。
“東家,你說王爺有什麼事情找您啊?”素衣打扮地順子在僕役中非常的不起眼,讓人不知不覺中忽視他。
“噓,不要亂說話。”也是一身平民百姓裝束的沈園小心謹慎看向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之後,這才輕輕說道:“興王爺前些日子已經逝世,現如今興王府由世子當家,你可要注意這點,到地方之後不要胡言亂語,要是不小心犯了忌諱,東家我也保不了你。”
看著身上的皂衣,到興王府誰還敢穿著綾羅稠緞,想想自己地身份,沈園暗暗苦笑,恐怕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著怎麼保別人,真是笑話之極。
“東家放心,若是王府敢對您不利,就算舍下性命,我也要讓東家平安無事。”順子毅然決然的說道,眼睛透出堅定之意。
“順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輕舉妄動,哪怕是我……。”沈園感動之餘,輕輕嘆氣道,興王府無緣無故的找自己到底所謂何事,直至現在沈園也猜測不出來,但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與興王府相比自己就像一隻螻蟻,任人捏拿卻無可奈何。
沈園行商時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世面,知道有些皇親國戚以勢壓人,強行奪取商人家業財產的不在少數,地方官府卻沒有辦法,朝廷就算知道也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放任自流,根本不會為一個低微的商人出頭,難道興王府這次找自己也是如此?
明知此行兇多吉少,但沈園卻不敢不去,家中妻兒老小之命,全在人家一念之中,若是惹怒興王府,那後果更不堪設想,如今只求興王府的味口不要那麼大,給自家留下一絲盼頭,沈園心情變得沮喪起來,如果真是沒有辦法,那也只有舍財保命了。
兩天之後,沈園來到興王府,小心翼翼地跟著王府僕役從旁門而進,來了一個偏廳之中,當然只允許沈園一人進王府而已,沈園帶來地僕人把禮物呈給門房之後,也沒有他們什麼事情啦。只有在王府之外等候。
“你先在這等著。我去稟報張典簿,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見你。”王府僕役按禮送上清茶之後,客氣的說道。
“多謝這位小哥了。”沈園正欲掏出一錠銀子出來,沒有想到那僕役已經轉身離去,這讓沈園驚嘆王府家僕如此高傲之時,也產生一股敬佩之心,覺得不愧是王家中人,居然這麼守規矩,以禮待人。
沈園心裡已經做好長期等待地準備,下馬威、閉門羹之類的事情沈園經歷過不少。早就對這些伎倆瞭然於心,更何況是王府這樣讓人高不可攀地地方,沈園暗暗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早上地時候多吃了幾碗飯,也不至於餓著。
雖然現在偏廳里空無一人,但是沈園也不敢亂動,正惴惴不安的猜想著,待會見到王府張典簿的時候應該怎麼面對,如果他提出什麼過分條件時,自己作何反應,還沒有等沈園再繼續深想下去,偏廳外傳來僕役傳唱之聲:“張典簿到。”
沈園驚訝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的時候,當然不敢怠慢。連忙恭敬的站立在偏廳門前低頭侍立,迎接王府的張典簿。
“沈東家,不必拘禮,過來坐。”
聲音十分熟悉。沈園抬起頭來,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英俊少年,風度翩翩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沈園不可置信的說道:“張……典簿?”
“是我,好久不見了,沈東家地風采依然如故啊。”張信輕輕笑道,知道自己的出現肯定會讓沈園大為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