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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馬給我,那你豈不是要走著回城?”張信笑道:“你家侯爺也太不體恤下屬了吧。”
“卑職可以與其他同僚共乖一騎,不勞大人費心。”郭濟語氣硬冷說道:“大人意下如何,侯爺正在前面相候,卑職還要回去復命呢。”
“盛情難卻,既然你這麼堅持,況且若是推辭的話也太不給武定侯的面子,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吧。”張信臉上綻放笑容,讓郭濟覺得分外討厭,但是礙於命令,他還是乖乖的把馬與火把遞給張信,然後拱手告退。
“告訴你家侯爺,就說這份情,我張信領了。”張信輕輕躍上馬背,朝郭濟的背景叫道,認準返回京城的方向,揚鞭直奔而去,張信沒有自作清高,既然有人送來這麼好地代步工具,那又何必讓自己忍餓受累啊。
不久之後,郭濟靠著周圍的燈籠燭光,慢慢摸索回到隊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匯報給武定侯郭勛知道,郭濟護主心切,被張信剛才的語氣給激怒了,未了還多說一句:“侯爺,那人只不過是六品官員,但聽語氣似乎不把您放在眼裡,要不要給他一個教訓。”
“你真的沒有聽錯,他自稱是張信。”郭勛再三確認道,得到郭濟肯定的回答之後,郭勛露出笑容,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這回可真碰到喜事了。
“侯爺,你答應了?”看到郭勛臉上的笑容,郭濟也高興起來,看來自己出的主意得到侯爺的認可。
“答應什麼?”郭勛疑惑問道,剛才走神了。沒有注意聽。
“那那小子一個教訓啊,讓他明白武定侯府不是他能瞧不起地。”郭濟摩拳擦掌興奮說道,長年在奮武營中操練,他心裡也有些煩悶起來,若是有些事情做,這也是不錯的選擇。若是能親自教訓那小子,郭濟會更加開心。
“你別給本侯惹事,以後見到他給我離遠點。”郭勛知道這幫手下平日只知道操練打架,對朝廷的事情漠不關心,根本不明白張信是什麼人,所以也沒有責怪他,只是威嚴的吩咐一句,然後笑道:“況且人家有這個資格。”
“卑職遵命。”郭勛地命令還是要聽從的,雖然心裡不服氣。但郭濟乖乖的答應下來,聽到後面一句之後,也忍不住好奇問道:“侯爺。那張信是什麼來路啊。”要知道郭勛可是開國功勳的後代,除了皇帝之外,哪怕是內閣大學士也要給幾分薄面,現在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這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一個可以左右皇帝的人,沒事地話還是別招惹。”
雖然騎著馬,因為夜暮地關係,也不敢縱馬直奔,張信花了不少時間才回到京城。經過城門守衛的仔細搜檢之後,張信這才可以安然回府。
“子誠,你回來了,怎麼這麼快,我們還以為你起碼要到一個時辰之後才能回來呢。”回到府中把馬交給僕役處理,張信拖著沉重地步伐經過客廳時,才發現幾個好友正在這裡等候,看到張信回來都一臉驚喜。
“運氣好,遇到貴人相助。”張信笑道。如果沒有遇到郭勛的話,回到家裡可能真如他們所說一樣,那個時候自己的情況可能更慘。
“先別說了,看你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飢餓難耐。”孫進叫道:“管家,吩咐廚房可以把飯菜端上來了。”
“還是子云善解人意啊,從清晨到現在我真是滴水未進粒米未食,餓得差點沒有力氣回來啦。”張信苦笑報怨起來,覺得要大家參加正德皇帝的殯葬真是件非常不人道的事情,不准官員攜帶乾糧與水也就罷了。儀式的時間不僅長。而且非常繁瑣,十分消耗體力。真佩服那些年老地官員居然能撐到儀式結束還沒有暈倒。
“看你黃昏還未回來,我們就料到你會如此,所以已經吩咐廚房準備好飯菜,一直溫著等你回來。”張勝笑道。
說話之間僕役已經把準備好的膳食端上來,這時張信也顧不上禮儀,馬上端起一碗稀飯喝了起來,等肚子半飽之後,張信這才有暇與其他好友對飲小酌起來,把今日祭奠的一些事情說道給他們知道。
“這麼說來,多虧有武定侯相助,你才能這般快回府,不然現在你還在京城地郊外徘徊著呢。”袁方笑道:“那你豈不是要好好感謝人家。”
怎麼說也在京城待上一年,袁方對武定侯郭勛還是有所了解的,知道這位侯爺的勢力非常大,張信與之結交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說不定以後可以成為張信的助力呢。
“放心,明日我以還馬為藉口,親自上門拜訪,以表我感激之情。”張信笑道,禮貌上的拜訪別人應該不會說些什麼吧,不過在拜訪之前,可要好好研究下關於武定侯郭勛方面的情報才行,又要麻煩錦衣衛啦。
不管怎麼說,張信念頭一起,關於郭勛的資料很快的擺在了張信書房案前。
郭勛,正德三年承襲武定侯爵位,接任兩廣總督,次年提督京城三千營,正德十六年初因功執掌奮武營,所以說郭勛並不是皇親權貴這麼簡單而已,若不是他手中執掌兵權,當日楊廷和也不會找他行擒拿江彬之事。
通過錦衣衛的情報,張信也對郭勛地情況有所了解,知道郭勛平日行事雖然高調,但是並沒有聽說過什麼以權勢欺人的事情,覺得認識下這樣的權貴倒也無妨,所以在次日準備禮物,帶上馬匹就向武定侯府出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