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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寅,以後定要他好看。”另一名太監同仇敵愾的說道。自從蔣冕整治二十四衙門之後,宮裡唯一還保留點權力的也只有他們幾個內帑太監了,如果再不同心協力,那以後還怎麼在宮中混。
“若是督公尚在。小小地一個錦衣衛與翰林院侍讀。咱們還不放在眼裡。只要吩咐下去。底下自然會有人替咱們辦得妥妥噹噹地。現在卻……。”有人在嘆氣說道。無比懷念以前美好地時光。
“現在不是大發感慨地時候。人家都準備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東廠那邊有消息傳來嗎?”太監中還是有明智之人。知道情報地重要性。
“蔣冕那個老混蛋。借著上次整治二十四衙門地時候。把東廠從頭到腳理了一遍。那邊現在還心有餘悸。咱家找上門地時候。他們居然推脫起來。完全忘記我們都是同一條船上地人。若是我們落水了。他們也不會好過。”一名太監憤然罵道。
“鼠目寸光之輩。活該讓蔣冕修理。”有人附和起來。
“別吵。先談正事。”一名太監說道:“你們說說看。那小子到鎮撫司做什麼?”
“還用說。肯定是想揪住我們地把柄。”一個聲音嘶啞地太監毫不猶豫地說道:“錦衣衛知道不少我們地情況。如果陳寅把知道地情況全盤托出。那後果就嚴重了。”
“放心,咱們手裡也有不少錦衣衛的污證,諒陳寅也沒有這個膽子。”去過鎮撫司的太監恨恨的說道:“現在朝中已經有人想對付錦衣衛了,咱家警告過陳寅,如果他敢這樣做,那麼休怪我們也不講往日地情面,誰也別想好過。”
“說的好,別看咱們一時失寵,時間過久了皇上自然明白離不開我們,到那個時候,咱家到要看看誰還敢在咱們面前囂張。”一個太監陰森的說道,顯然是在想以後該怎麼報復得罪過他的人。
“以後皇上肯定會明白誰才是真正忠心護主之人,那幫朝廷官員總是惹皇上生氣,哪裡像咱們這般恭順聽話啊。”代代相傳的宮廷生存經驗讓他們深信,皇上總有一天會再次寵信他們,現在的失勢不過是暫時的。
“不錯,皇上年紀尚小,不能分辨忠奸是非,聽信朝廷百官讒言,一時恨下心腸對付咱們,但咱們可不能氣餒,待再過兩年皇上明白事理,自然會像先帝一樣信任咱們。”一名太監憧憬的說道,想起正德在位時大太監劉瑾的威風,讓他羨慕不已。
“言之有理,但現在咱們還是先想辦法度過這個難關吧,不然再也等不到那天地到來了。”理智地太監說道:“別忘記錦衣衛里還有個陸松,他有可能把咱們地情況向那小子說,如果真是這樣地話。咱們的麻煩大了。”
“陸松初來駕到的,應該不知情吧。”有個太監遲疑說道。
“這個難說,錦衣衛里也不是鐵板一塊,保不准哪個為了榮華富貴,向陸松表忠心,出賣咱們。”一名太監憂慮說道,其他幾個太監也深以為然。
“要不咱們派個面生的蕃子,悄悄的把那小子抹掉。”一名太監陰狠的輕聲說道:“到時再把蕃子滅口,那一切都不成問題了。”
“笨蛋。他剛接手內帑,馬上就遇難,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時皇上雷霆大怒,根本不問是否咱們所為,直接把咱們都砍了。”理智太監破口大罵道。罵得那太監心服口服,承認是自己稍欠思慮,其實也可以理解,太監們平日驕縱習慣,常用這種手段解決問題,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就只想出這招。
“其實大夥不用太過擔心,一切都只是咱們猜想而已,可能那小子現在尚在家中努力的翻閱帳本,尋找所謂的證據呢。”一名太監嘲弄說道:“沒有三五年時間。休想從咱們地帳本中找出破綻來,到那時新帳已經變成舊帳,咱們可以推得乾乾淨淨。”
“不錯。一個小秀才,四書五經還沒有讀熟,就想弄清楚帳本中的奧妙之處,等下輩子吧。”另一個太監贊成說道:“連蔣冕都被咱們糊弄過去,還怕他小小的侍讀不成。”
“話雖然如此,但是咱們也不可大意。免得在陰溝裡翻船,被一個小子拉下馬,那豈不是讓人笑話。”一名太監說道:“咱們可不能靜觀其變,等那小子找證據對付咱們啊。”
“那你說怎麼辦,咱們又不能出手。”一個太監沉吟片刻後說道:“要不然咱們給他點好處,讓他成為咱們的人。”
“這主意好,看那小子的模樣,就知道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毛孩子,給他百八十兩金銀還不乖乖就範。”有太監贊同說道:“聖人都常說。君子愛財。咱家就不相信那小子能擋得住這誘惑。”
自己喜歡銀子地人一般都會認為天下人都愛這個,那個太監的提議讓其他太監都覺得這想法似乎可行。能有什麼比同類人更加容易控制的。
“就怕他是讀書讀傻了,滿腹熱血,根本不明白銀子的好處。”興奮過後,也有太監提出自己的擔憂,況且這種人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頑固不化,根本不為金錢所動。
“嗯,這也是個問題,就怕又是一個書呆子,咱們可要調查清楚,不然送上門的金銀豈不成了咱們的把柄。”其他太監也有長心眼的,贊成上面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