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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傻子真多,居然有不稀罕銀子的,真讓咱家難以置信。”可能是少出宮地原因,有一名太監搖頭嘆息說道:“白花花的銀子多好啊,還有那些珍珠寶貝……。”
“那是,只要有銀子,天下有什麼東西不能買到,他們不是常說嗎?”一個太監搖頭晃腦的吟道:“千里做官只為財,有錢能使鬼推磨。”
“別把話扯遠了,還是想想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對付那小子吧。”說話地太監可能頗有威信,聽到他的吩咐,其他太監紛紛開動腦子起來,片刻之後提出許多建議,但經過討論之後,也被他們自己給否決了。
“郭侯爺平日待咱們也不錯,要不請他為咱們說下好話,想必皇上應該會給郭侯爺這個面子吧。”無計可施之下,有個太監異想天開說道。
“這能行嗎?雖然郭侯爺交遊廣闊,本身也是神通廣大之人,但未必能請得他為咱們說項啊。”有太監遲疑說道。
“其實也不用郭侯爺在皇上面前說話,只要能請動他出面與那張信談談,如果那張信不識趣的話,用不著咱們動手,不給郭侯爺面子,自然會有人收拾他。”一名太監陰險笑道。
“先帝在時,郭侯爺自然對咱們有禮,如今咱們淪落到這個地步,卻不知道郭侯爺是否還念往日的舊情。”有太監憂慮說道。
“瞻前顧後怎能成事,咱們在這裡胡亂猜測也不是辦法。先找人調查那張信是否貪財,再備份厚禮請郭侯爺出面協調,雙管齊下,總有一計能成功。”地位較高的太監斷然道。
“那就這麼定下來吧,咱們回去準備準備,送人地禮物可不能輕,在這種時候大夥別不捨得。”一名太監小聲地提醒說道。
“知道,咱家知道這事不能馬虎。”其他幾位太監回答道,然後紛紛散去。
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剛才所謂要對付張信、陳寅的那些都是場面話,表面叫囂而已,無權無勢的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解決任何人,所以這才想方設法的要收買張信,找郭侯爺出面調和。可見他們心裡有多麼的恐懼。
幾個太監所不知道的是,當他們密議結束之後,他們談話的內容馬上隻字不漏的傳到黃錦耳中,黃錦連忙向皇帝匯報這件事情。
“好膽,居然想在朕眼皮底下耍花招。”朱厚冷笑說道:“看來朕並沒有冤枉他們,內帑果然有問題。”
“皇上聖明,奴婢馬上叫侍衛把他們幾個關押起來,等候皇上處置。”黃錦十分乖巧地說道,只要不涉及朝政,黃錦可以發表自己地意見。
“不急。朕倒要看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朱厚沉吟片刻之後,微笑拒絕道:“讓張侍讀自己處理即可。”
“皇上教訓地是,您每日幫於朝政。些許小事張侍讀自然會為皇上妥善解決的。”黃錦附和說道。
“黃錦,今夜之事,誰也不許透露。”朱厚沒有理會黃錦地奉承,冷淡說道。
“奴婢遵旨。”黃錦連忙恭敬的跪下說道,明白朱厚說地誰,也包括張信在內。雖然隱約明白皇帝打什麼樣的心思,但黃錦也不敢出言,心中暗暗的默念:張侍讀,您自求多福,別在這件事情上弄出婁子。
而朱厚心中也在想,希望張信不要讓自己失望,按照陸松呈給自己的情報,朱厚知道張信要收集的證據差不多足夠定內帑太監的罪,而太監們的計劃就是考驗張信是否對自己忠心無二的時候。同時也是在給張信一個在朝廷百官面前露臉的機會。
京城武定侯府
郭勛冷笑的觀看著由宮中太監送給他地禮物。手眼通天的他,不用太監仔細述說。已經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客氣有禮的把太監送出府之後,郭勛陷入沉思,到底要不要在這個時候出手扶宮中太監一把?
郭勛為明初開國勛臣武定侯郭英六世孫,正德三年承襲武定侯爵位,郭氏家族,從郭英起,子孫三代與皇室聯姻,本是權勢顯赫地勛臣國戚,經過百年經營至郭勛這代時,地位和權勢達到了頂峰,成為權傾朝野,威福莫比的世家貴族。
如果在往常,宮裡太監的請求,郭勛根本不用考慮,直接應承下來,但是現在京城的風向卻變了,太監的地位大不如從前,到底是否值得自己出手相助,這是個問題,郭勛心裡明白,雖然自己家族權勢富貴無比,但要依附在皇帝的羽翼下,如果得罪皇帝,那一切富貴都成為過眼煙
從新君即位開始,郭勛就開始關注這位皇帝,想了解他地性情與愛好,通過近兩個月來的研究,郭勛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皇帝年紀雖小,卻也不簡單啊,雖然現在朝中看起來是楊廷和這些大學士做主,但郭勛可以肯定,再過幾年,皇帝越發成熟的時候,必將君臨天下,駕御群臣。
心裡在為楊廷和眼光獨到之時,郭勛也在為楊廷和的失策嘆息不已,費盡苦心最後為自己找一個難以控制的小皇帝,現在就開始因為尊號的問題與皇帝有摩擦,日後的朝廷肯定非常熱鬧啦。
朝廷的事情現在離自己還很遠,郭勛也樂得作壁上觀,反而在為眼下這事情煩惱起來,在這種時候幫太監未免得不償失,但是誰知道以後太監是否還有得勢地那天,誰都清楚宮裡地太監都是小心眼,如果日後他們報復起來,郭勛雖然不怕,但也感到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