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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頓時有些譁然,隨後馬上恢復了平靜。有不少人心裡暗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想這一招,而有三人卻露出得意洋洋之色,江東家也在其中,正當眾人以為張信會在這三人之中選擇其一地時候,張信卻搖頭嘆氣起來。
“我真為三位感到可惜。當初已經向各位說明。報價的時候一定要慎重,而三位卻是過於緊張。只記得附上商號姓名,卻把價錢給遺漏了。實在是不應該啊。”張信輕輕嘆惜:“按照規矩,我只好捨棄這三位的報價了。”
說完張信抽調出三張白紙,輕輕擱放在一旁不再理會,這下子底下商人都覺得一陣瞠目結舌,不明白張信是真不懂還是在裝糊塗,只要是腦子有幾分聰明之人都知道人家給白紙的意思,這分明是讓張信隨意填寫自己想要的價格,哪怕是寫一文錢也可以的,沒有想到張信卻拒絕了,還真有此出乎眾人的意料。
“你們有異議?”張信偏頭問道。
“當然沒有,大人秉公辦事,奴婢怎麼會有意見。”麥福迅速恢復正常,臉上從新堆起了笑容來。\\\\\\
“此事只能怪這三人自己疏忽大意,大人如此行事我等心服口服。”任樂安也已反應過來,連忙拱手笑道。
“大人處事公正,我等自然沒有異議。”當張信目光掃向台下時,徐長貴立即站了起來說道,讓慢一步地其他人心中暗恨不已,不過也只能在一旁附和起來,只是其中三人的臉色卻不怎麼好。
“排除三個後,那還剩下十二人。”張信也沒有興趣理會這些人是真心還是假意,注意力又重新放到手中的報價上來,隨著他的翻動,台下的商人的心裡也再次糾結起來,一時之間廳內沉默起來,眾人都放慢呼吸,深怕打擾張信的動作,只見張信沉吟一會之後,一個錯手,瞬息之間就將手中的報價分成兩份。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有五份報價。”隨手將另一份擱在一旁後,張信嚴肅說道,因為看不見其中地內容,台下的商人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張信。
“這五份報價,數額都是不足千兩的,從一兩銀子,到九百九十九兩都有人寫。”張信嘴角上挑笑了起來,微微點頭似乎對此非常滿意。
任樂安悄悄的湊近一看,立即正襟危坐起來,只是輕輕沖底下某人使了個眼色,某人心中自然有數,不過臉上依然不動聲色。而其他商人一聽,不少人心中遺憾之極。不過也沒有多少怨氣,畢竟與人家相比,自己沒有這個魄力,只能服輸了。
“對於這五份報價,我決定……。”張信高聲叫喊,眼睛看向台下神態各異地眾人,也沒有再掉他們地味口,直接說道:“捨棄。”
如果剛才是瞠目結舌的話。現在只能用呆若木雞形容眾人現在地心情了,有幾人人甚至想衝上台去責問張信,想弄清楚他到底是怎麼考慮地,剛才地三張白紙還可以解釋為張信顧忌朝廷臉面,不想做得太絕,反正還有其他低價選擇,眾人都可以接受。只不過現在張信這麼做,不少人都感到糊塗了,當然,也有人露出瞭然之色。
這次張信並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這樣做,將手中地五份報價連同剛才的三張白紙放在一旁之後,張信自然的拿起另一份報價來,真正滿意的笑了起來。
“這裡有七份報價,數額也是有高有低,高者可達九萬餘兩。*****最低是四萬一千三百二十七兩九錢。”看了台下一眼,張信笑了起來,雖然還不能理解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台下眾人都知道,今日的獲勝者將在這七份報價中誕生。一時之間也忘記思考。全都聚精會神盯住張信,不希望錯過最後的時刻。
“在這些報價之中。有兩份最讓我滿意,他們分別是徐長貴的四萬一千三百二十七兩九錢和黃泰三地四萬二千三百兩。”張信朗聲說道。
台下商人立刻齊刷刷的把目光集中在兩人身上。不少人也已經明白怎麼回事,心中嘆服之極,而徐長貴和黃泰三依然如故,一人臉上掛著笑容,一人面無表情,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二人之中有一人將會摘取這次競拍的勝利果實。
“在此次競拍之前,我已經命人查實清楚,若是想紡織二千匹上好的綢緞,採購生絲原料,顧請織匠的俸薪,以及其他各種花費,綢緞完成前後大概要四萬一千三百兩左右。”張信輕笑說道:“而十五份報價之中,只有徐長貴和黃泰三與這個數值最為接近,你們對我的決定是否心服?”
張信說話之時,已經讓人將十五份報價亮給眾人仔細觀看,而且憑著他們多年經營絲綢生意的經驗判斷,也清楚張信所言無虛,心中根本提不起怨氣來,只有承認自己沒有考慮周到,心思不夠縝密,輸給人家也是正常地。
有不少商人開始意識到,參加這次競拍會似乎也不是簡單之事,不僅要對各方面的情況有所了解,而且還要和其他對方比拼心理,成敗往往在一念之間,紛紛動了以後也要舉辦這種競拍會的心思。
聽到張信的詢問,台下的商人自然沒有話說,個個點頭表示對張信的決定很服氣,而剛才還感到有些冤屈的八個商人,這時也明白張信的意思,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朝廷也不能占百姓的便宜。
其實張信還有更深層地含義,像競拍會這樣的採購形式非常實用,恐怕效仿的人會很多,如果不樹立一個榜樣出來,說不定有人藉此機會斂財,雖然知道這種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不過張信不希望在自己這裡開啟此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