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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缺正好是提拔心腹的時候。朱厚雖然沒有見過王守仁。但是也明白只要把王守仁從南京召到北京接任兵部尚書,這樣的恩情不怕王守仁不臣服自己。朱厚也明白自己在朝中的羽翼尚未豐滿,正是培養自己親信的時候,破格提拔王守仁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朝中官員變動之事輪不到張信插手,張信只好告別皇帝,自己返回翰林院繼續上班了,雖然不用負責什麼事情,但是張信自己也沒有閒著,拿起翰林院裡有一些朝廷檔案資格仔細閱讀起來。
在朝中為官,並不像在王府任職那麼簡單,不然袁宗皋也不會要花幾天時間熟悉自己地工作程序,既然那麼清閒,張信索性利用這個機會,翻閱資料之餘也在觀摩其他同僚的工作情況,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向翟鑾、李時他們請教,轉眼之間幾天過去,張信又在眾人的羨慕之中被皇帝召見。
“吾皇萬歲。”起身之後張信發現朱厚臉上表情似怒似喜,十分複雜,張信知道這幾天朱厚正忙著與大臣周旋關於任命王守仁為兵部尚書之事,這些天張信忙於學習,也沒有留心朝中發生的事情,現在看皇帝的表情,難道事情又有變故。
“皇上,您雖身為國君,要以事國為重,但也要注意保重龍體啊。”張信嘆氣勸慰道,以前朝氣蓬勃的朱厚,現在臉上居然浮現出憔悴之色來。
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朱厚聽到張信勸慰之言,微微一楞旋即心中一暖,滿朝文武百官加上宮中數千近侍宮女,也只有張信真誠實意的關心自己,其他人要不是在逼迫自己,要麼就是討好奉承自己,想讓自己為他們升官進爵。
“朕知道了。”朱厚輕輕呼吸,平息心中地起伏。
“到底發生何事皇上如此憂心,雖然臣位卑力微,但也能為皇上分憂。”其實朱厚並沒有露出憂慮地表情來,張信只不過是在找個藉口給朱厚把事情說出來而已。
“經過廷臣商討,認為如今國哀未畢,不宜舉宴行賞,且京師的兵部尚書已有人選,論功之下可拜王守仁為南京兵部尚書。”朱厚面無表情地說道,朝中大臣們又再一次駁自己的旨意,這讓朱厚如何能接受得了。
中央的兵部尚書與南京的兵部尚書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一個是手掌實權的朝中大員,一個是養老閒職,廷臣們的意見擺明是不想讓王守仁進京供職,張信暗暗猜測起來,看來這王守仁肯定是得罪朝中哪位大臣了,不然也不會如此。
其實張信的猜測並沒有錯誤,王守仁平定寧王之亂後,居然把功勞都歸於王瓊的身上,這樣做把楊廷和給惹火了,而且其他大臣也有自己的心思。這王守仁的功勞也太大了,而且才學出眾,門生遍地。如果讓他得勢了,那以後豈不是沒有自己說話的餘地,所以紛紛贊成楊廷和地意見,把王守仁送到南京任職養老。
“不知廷臣推選哪位為兵部尚書?”看朱厚的模樣就知道事情已定,沒有挽回的餘地,張信也沒有問為什麼,轉而詢問其他事情來。
“御史楊秉中請召彭澤。朕也同意了。”朱厚也看過彭澤地履歷。在群臣的堅持之下,朱厚也沒有繼續自己的意見。朱厚也不願意為了一個王守仁,弄得君臣不和,況且內閣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昨日,內閣大學士梁儲告老還鄉,上疏請求致仕。”未等張信發表自己的看法。朱厚忍不住開口說道,臉上卻露出難得的笑容。
張信還在想彭澤是誰的時候,聽到朱厚這話,頓時感到迷惑不解,梁儲告老還鄉有必要這麼高興嗎?
“楊首輔提議,讓袁宗皋補梁學士地缺。”朱厚微笑道,看來這位楊首輔還是深體上意地,而張信卻恍然大悟起來,怪不得朱厚臉上雖然有怒氣。但卻非常的淡。原來是袁宗皋準備成為內閣大學士了。
“其他幾位大學士也沒有異議,認同楊首輔地提議。準備在朝會的時候向百官宣布。”朱厚喜悅的說道,只要袁宗皋一進內閣,那豈不是為自己多增一個助力。
但張信卻不這麼認為,原來張信還在為朱厚與袁宗皋高興的時候,忽然轉念一想,以袁宗皋的性子,怎麼可能與楊廷和等人相抗,現在朝中百官,還有內閣地幾位閣臣,都是以楊廷和為首是瞻,袁宗皋勢單力薄的,說的話根本沒有多少人會支持。
看著笑容滿面的朱厚,張信只能在心裡暗嘆,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上前揭開其中的奧秘,以後朱厚自然會明白,到時候他應該更加成熟起來,不經歷這些手段伎倆,以後怎麼駕御群臣,君臨天下。
論起政治經驗來,朱厚與楊廷和相比,肯定顯得稚嫩一些,但朱厚也有優勢,那就是朱厚年輕,而且人也聰明知道學習,一時的挫折並不代表什麼,只要有機會朱厚肯定有勝利的那天,而楊廷和卻是輸不起。
“過兩天朕在太和殿舉行殿試,你記得過來參加。”興奮之中的朱厚沒有留意張信的表情,忽然想起一事來,連忙吩咐說道。
“臣不已經是進士了嗎?怎麼還要參加殿試?”張信聽到朱厚之話,把滿腹心思都拋諸腦後,急忙詢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讓你負責監考貢生,不是讓你參加殿試。”朱厚被張信著急地模樣逗樂了,微笑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