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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遲疑的樣子說道:
“您和先前的高大人有不小的過節,您說是不是他的人在背後搞得鬼……”
聽見我說這個,馮保斷然的說道:
“不可能,高鬍子一家現在都被我的人緊緊的盯著,最近他們並沒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一定是其他人在背後搞鬼。”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馮保的意見,然後低聲的說道:
“那麼現在還有誰能打您的主意呢?難道說是有人想要藉機讓您失去在太后面前的寵信?”
聽見我最後一句話,馮保臉上那雙被肥肉擠的狹小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的寒光。我在心頭頭暗自害怕,要不是自己對這個年代朝廷個大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還有所了解,而且是旁觀者清,恐怕我早就被淹沒在這權勢之爭的浪潮中了。
徐爵在馮保背後說道:
“老爺,現在朝廷中大多都是咱們自己的人,雖然還有些不知死活的高氏餘黨,可是終歸是成不了時候,還有誰敢和咱們作對呢?”
說到這個的時候徐爵的臉上還流露出了一絲的得意,我心中暗笑了一把,真是個笨傢伙,越是位高權重的時候越要小心謹慎,不過我看自古至今能做到這點的沒有幾個人。
馮保和張居正一內一外,保持著朝政,即使是沒有二心,可是老朱家卻是最多疑的皇族,只要有人在旁邊略微的一挑唆,就會對他們生出疑心。而我現在就是在扮演著挑唆者的角色。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身為一個置身事外的人,我卻有點和徐掌家不同的觀點。”
馮保眉毛一挑,然後尖聲說道:
“說來聽聽。”
看時機成熟,我說道:
“我有件事情想要請您辦忙,不知道您老人家願否伸出援手。”
在馮保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一點的不悅來,他還用太監都有的聲調笑了兩聲,聽在耳中很是難受,不過我心中卻有點忐忑。
“說吧。”
整理了一下思路後,我說道:
“小侄現在只是一個商人,希望您老人家能在太后的面前為小民說幾句好話,讓太后大發慈悲,放過小民。”
馮保聽見這個,笑罵著說道:“你個小猴子,一張嘴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
然後馮保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太后本來就不想追究你的罪過,要不你個小猴子還能在這裡享清閒,只是殺殺你的傲氣,誰讓你竟然干拒絕做皇上的老師,那可是朝中大臣都擠破了腦袋想要坐上的位子啊。”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些什麼,雖然馮保的話,我也曾經考慮過,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當權者,誰知道他們心中怎麼想的呢。說不定一個不高興,我就的身首異處。
我看著馮保,低聲說道:
“當今的朝局尚未穩定,必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張大人和您較好,很同意讓人說成是內外勾結啊,到時候萬一皇上和太后起了疑心,一個小小的理由就足夠了。”
下半句我沒有說出了,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聽見我說這個,馮保思索一下後,臉色大變,看樣子是被自己想到的東西給嚇倒了。
既然說到這裡了,我索性就給馮保再來點猛藥,我緩緩說道:
“而且,酣睡之處豈容他人側臥。”
聽到我說這個,馮保盯著我,臉上一貫的笑容早已經蕩然無存,他說道:
“小猴子,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回答道:
“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商人是為了利,為官者是為了權,如果說你被罷免了,朝廷中誰才是受益最大的人呢?”
聽見我說這個,馮保思索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
“小猴子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然後馮保似乎是拉攏我似的說道,“你的事情我會在恰當的時機向太后求情的,還有就是月娘這次已經將事情都交接完了,你以後要好好的對她。”
說完後,馮保和徐爵就匆匆忙忙的走了,院子裡面又清靜了。可是我卻已經沒有了繼續寫下去的心情。馮保臨走時的話,讓我捉摸不透,這個老狐狸提起吳月娘是為了什麼呢。
心中對吳月娘的感情,讓我寧願相信馮保的話,可是如果吳月娘就是馮保安插在我身邊的一個棋子,是用來監視我的呢。
心中因為這個問題而十分的煩躁,人總是這個樣子,事情到了自己的頭上就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和果斷。
最後我還是決定這件事情暫時放放,先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再說,不知道郝標和吉恩的交易準備的怎麼樣了,第一批貨物交易成功了嗎。
被關在這個鬼地方,我就好像是一個聾子,對外面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不知道。張居正到底是什麼意思,到了現在還不來找我,難道說他已經解決了胡椒蘇木的問題?
一個個問題讓我焦頭爛額的,索性我站起身來,走到了院子中,想要打上一套太極拳,好將心中的雜念都拋之腦後去。
天依然是那樣的晴朗,自從如春以來到現在還沒有透徹的下場雨,對於現在靠天吃飯的農業來說,這簡直是一個滅頂之災。不過京師的人們卻絲毫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張居正罕有的坐在自己的家中,可是看他緊皺的眉頭,就知道現在他的心情並不怎麼樣,下人們都小心翼翼的深怕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