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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明日敗走麥城,
只落得形影相弔英雄淚滂沱。
只可嘆,榮辱興衰轉瞬間。
天涯孤旅,古道悲風。
都在唱那一個字:
錯!錯!!錯!!!
那女子唱得如泣如訴,不知不覺投入了整個身心,待把那三個“錯”字唱完,已是盪氣迴腸,淚下如雨。讓我聽了,肅然動容。
我仔細的看著她,想要從她的清秀的面容上看出點什麼,可是除了從那充滿著淚水的秀目中看出的悲傷外,我什麼也沒看出。那女子低著頭,沒有言語。
“完了?”我問道。
“是的,奴家唱得不好,如有冒犯處,還望老爺原諒。”
如此的美麗,我看尤憐的女子,為什麼會獨身來到這酒樓,為什麼她要唱這首《木蘭歌》呢。
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錠二十兩的銀子,輕輕的放在了那女子面前的桌面上,說道,
“姑娘的歌聲很美,讓在下聽了後頗為感動,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望能幫上姑娘。”
可是那女子卻拼命的搖著頭,還哭著說道,
“奴家不是賣唱的,奴家只是有件事情,請先生幫忙。”
我和她素昧平生,不知道她找我有什麼事情,於是懷著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在下能為姑娘做些什麼?”
“奴家叫高秀秀,家父就是前任首輔高拱。當日,先生你在真空寺送家父的時候,奴家見過您。”
當日在真空寺,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高拱的身上,對他的家眷卻沒有太多的關注,誰知道半路殺出了個張居正,讓我本來打算和高拱商量的事情,只好作罷。可是高拱的女兒來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原來是高姑娘,不知道姑娘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奴家是和姐姐的公公曹侍郎一起回來的,父親說要奴家留在京師,可是一直到方才奴家才見到先生。”
“你父親讓你留在京師有什麼事情嗎?”對高拱將自己的二女兒留在京師,我感到頗為不解。
“這正是奴家要求先生的事情,家父知道馮保對家父恨之入骨,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讓奴家留在京師,探聽消息,家父還交待,說是要有什麼事情,就找先生,還說只有先生能幫上忙。可是奴家一個弱女子,要不是今天在這裡見到先生,奴家就會去先生家造訪了。”
“哦,難道馮保又要有什麼動靜嗎?”我剛從宮中出來卻一點也不知道,難道是馮保還沒有和李太后說?
“馮保要將我家趕盡殺絕,他在謀劃著名再找大臣參奏家父,說要讓我高家滿門抄斬。所以奴家才來找先生,幸虧上天有眼,讓奴家在街上見到了先生。”
因為天已經不是太早了,酒樓的客人漸漸的多了起來,樓上也有了不少的客人,他們的目光不時的就飄向我這裡,所以我起身說道,
“這裡人太多了,不是說話的地方,高姑娘你要是不嫌棄的的,就和我到寒舍歇息一下,到時候再詳談。”
“奴家聽先生的。”高秀秀也起身,抱著琵琶在我後面下樓。
從這裡到我的家中其實並沒有多遠,要是就我自己的話,我會選擇步行回家,還能順便的活動一下筋骨,可是顧及到高秀秀那三寸金蓮如何能承受得住那麼遠路的折磨,所以到了樓下,我讓小二去尋兩頂轎子來。
這個時候,酒樓中已經有了不少的人,有不少的人都在對高秀秀行注目禮,讓這以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漲紅了臉,可是卻另有一番引人的風味。
第六十七章 風雲再起 (3)
還是銀子的作用大,店小二不一會兒就回來了,還領著兩頂四人抬的轎子,我和高秀秀乘上了轎子,去往了我在紗帽胡同的家裡。
因為路程算不上太遠,所以只一會兒就已經到了,領著高秀秀到家中。雖然說搬到這裡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可是因為事情繁多,所以一直也就沒找些下人,這偌大的院子就顯得格外的空曠,往往有客人來了,還要春蘭和夏菊她們兩個內院的的丫頭出來招呼客人。
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正當戌初時分,領著高秀秀到了後院的偏廳中,回來進門的時候就已經遇見了孟沖,所以我倒也不怕沒有人過來招呼。
對孟沖我是很滿意的,這個曾經的大內“管家”將我這個蝸居治理的井井有條,雖然手下只有寥寥數人,卻能做出這樣的成果。
“高姑娘請坐。”
我和高秀秀分坐在兩邊,春蘭端著兩杯茶水進來了,
“老爺,用茶,”將茶杯放在我旁邊後,春蘭又走過去,“這位姑娘,請用茶。”
“春蘭,這兒沒什麼事情了,你下去吧。”我說道。
“是,老爺。”春蘭唱個喏,轉身下去了,出去的時候還將房門帶好。
“高姑娘,你所說的馮保要再次加害高老先生是怎麼回事?”
“仇先生,前天在真空寺,張居正去為我爹爹送行,其實是為了撇清自己的干係,可是他的這些小算盤那能瞞過爹爹的眼睛……”
聽高秀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一說,我才知道了其中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