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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讚賞說道:
“這件事情皇上處理的很好。”
馮保又開口說道:
“皇上,溫書的時辰到了,張先生布置下來的功課還沒有做呢。”
我再次看著馮保。臉上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只是冷冷地說道:
“馮公公,本侯還有事情要向皇上稟報,溫書的事情緩緩才說。”
“那可是張先生布置下的功課。”馮保有些鄙夷地看著我。
小皇帝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可仇先生也是朕的老師啊。”
小皇帝一開口,馮保立刻閉嘴不語。
小皇帝卻看著我說道:
“不知道先生有什麼事情要和朕說?”
我長嘆一聲,然後才有些無奈地說道:
“當初,臣在王大人的面前說過,不再理會此事的,可是事關重大,臣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皇上,西北出事了!”
“啊!朕沒有接到西北的摺子啊!”小皇帝十分驚訝地說道。
我苦笑一下,說道:
“薊鎮總兵戚繼光就在外面,他有事情要稟告皇上。”
小皇帝看著馮保說道:
“宣戚繼光入見。”
然後才看著我說道:
“先生為何與戚繼光走在了一起呢?”
我解釋了戚繼光到我家中大鬧的事情。
隨著小太監一聲“傳戚繼光——”只見戚繼光已經大步流星一般的從門外走進了大殿,幾步來到了跟前,然後才跪在了地上,口中稱頌道:
“薊鎮總兵三品武官戚繼光叩見皇上。”
小皇帝似乎對戚繼光的威武很感興趣,饒有興趣地上下大量了幾番,這才問道:
“戚總兵你不在西北鎮守邊疆,而跑到京師來,有什麼急事要稟報啊?”
戚繼光又將隨身攜帶的那個包袱拿了出來,說道:
“臣請皇上看一件東西。”
將包袱打開,這件本來已經破爛的棉箭衣幾經易手,早已經破爛不堪了,小皇帝看到這個有些不解地看著戚繼光,問道:
“戚總兵你給朕看這件破棉衣是什麼意思啊?”
旁邊的馮保臉色卻變了一變,有些驚異地看著戚繼光。我掃視了一下馮保,然後卻又將目光落在了小皇帝的身上。
戚繼光虎目含淚的,悲憤地說道:
“這是今年咱薊鎮兵士換季的棉衣!”
小皇帝臉色頓時也陰沉了下來,他看著戚繼光問道:
“剛換季的棉衣怎麼這樣破舊?”
“皇上問得好。這棉衣布似魚網,棉如蘆花,都是發霉的劣品,”戚繼光說著猛地抬起頭來,望著皇上目光如電,憤懣說道,“皇上。臣領帶的士兵,就因為穿了這樣的棉衣,前天一天,只是在古北口長城上,就凍死了十九名。”
“什麼!”小皇帝一臉驚訝,他看了看我,又向戚繼光說道:
“有士兵凍死了?”
小皇帝小臉漲紅,他如同一個大人一般在大殿的中間踱來踱去。一臉的怒色,也許是因為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把這種憤怒擴大了數百倍,使得房間中的幾個人誰也不敢做聲。
“這棉衣是誰做的?”小皇帝忽然間停了下來,看著戚繼光問道。
“是王崇古大人發下來的。”小皇帝怒吼道。
“傳王崇古!”
“回皇上,王大人還在薊鎮。”馮保小心翼翼的說道。
“令他火速進京!”小皇帝絲毫沒有遲疑的命令道。
“是。”
馮保正欲出去傳旨。我在一旁插話:“皇上,戚將軍的話尚未說完。”
“你接著說。”小皇帝對戚繼光示意道。
朱翊鈞原地踱步,我站在旁邊看得真切,儘管眼下正值三九嚴寒飛雪飄灑,可是小皇上嫩白的臉上已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戚繼光並不看皇上臉色。兀自奏道:“臣已調查得知,王崇古大人把薊鎮兵士的換季棉衣,全都交給武清侯李偉來做。”
“什麼,是武清侯做的棉衣?戚將軍,你沒有搞錯?”
“回皇上。千真萬確!”戚繼光因為低著頭,所以沒有看到小皇帝本來漲紅的臉色現在已經變得煞白,我心中暗叫:不妙!
“戚將軍你先退下!”我連忙開口說道,小皇帝這個模樣似乎有些怒火攻心的兆頭。
戚繼光抬起頭看著了我一眼。卻依舊說道:
“據臣所知,西北所有的棉衣都是由武清侯來做的。”
這個消息對小皇帝來說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朱翊鈞身子一晃,就要撲到在地,我連忙將小皇帝扶住。
對戚繼光厲聲說道:
“還不下去!”
“來人啊!快傳太醫!”馮保尖細的聲音劃破了大殿壓抑的氣氛。
馮保也連忙慌手慌腳的走過來,想要幫我扶住小皇帝,我卻將小皇帝橫抱而起,來到了內殿的臥榻前,把小皇帝輕輕的放下,用軟被蓋好,輕輕地撫弄著小皇帝的胸脯,藉以減輕他心中的壓抑。
馮保站在邊上一臉的焦急,我看著臉色煞白的小皇帝,我安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