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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和在書房之中心神不寧,面前的几案剛剛書就一幅字卻是文天祥的《過零丁洋》中最為有名的那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想到昨夜裡命懸一線,心中就有些哆嗦。“這個岳效飛呀,真箇是少年意氣。”不過通過昨夜之事他也看的清楚,“岳效飛此人確是有些驚人藝業,只是性情浮燥欠缺些磨練。”昨夜之事早在他計算之內,只是不包括岳效飛拿槍指著他。王士和原以為岳效飛是以徐黑塔所中藥物來從徐家身上壓榨些財物,所以打算置身事外,好在最後做個和事佬,收個漁翁之利,誰能知道事情最後演變成那個樣子。
“他離開家裡也好,讓他到延平府里到處碰碰。以他的本事也不難成事,只是要成就大事業卻免不了走我這裡這條路,到那時……”眼前閃過女兒的模樣“……到那時再說罷。”
從王士和書房中出來,失敗的岳效飛心中罵著,回來面對宇文繡月。他想要帶宇文繡月離開的想法失敗了,哪怕不要那五千銀子都不行,只得到王士和一個不知道保不保險的承諾,那就是給他半年時間,這半年裡他要置一份家業,這是娶宇文繡月唯一的條件。
“岳大哥……”
岳效飛不敢面對宇文繡月那雙對未來充滿憧憬的美麗眼睛,低著頭說:“王老伯不同意我帶你走,他只是說要我盡顯本事,在半年之中置辦一份家業,堂堂正正的迎你進門。他還要我保證絕不私下裡帶走你。只要我保證,那麼他也不會反對我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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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節想做奴隸而不得做的時代
(更新時間:2006-5-13 8:37:00 本章字數:3687)
博洛起了個大早,多年的戎馬生活養成了他這個牢不可破的習慣,不論前一日多忙多累第二天都要起個大早。
信步走出去站在仙霞關上,信手揮退身後跟著的親兵。
東面山巒上的樹從中透出一點點紅光,好像太陽在有意讓人知道他的到來。四周其它山頂上的樹從大多還顯出青黑的顏色。漸漸的那青黑色淡了點,越來越淡。終於,太陽似乎努力擺脫了山峰的拖拽,只一躍就顫巍巍的站在了山頂最高的那棵的尖上。 南方太陽有著其一貫的溫柔,紅而不艷,光線亮而不熾,開始照著這南國的大地。
早已慣了北方的太陽他再一次在心中感嘆,感嘆造物主的神奇,給了自己武勇,從而可以擁有這一切。他想要對著那些大山、以及山下明軍的軍營大聲吼叫,“我,博洛,我來了,我來拿我應得的世界,因為我的勇武,你們全都屬於我。”
因為昨日裡的成就,他欣喜若狂。作為閩地頂樑柱的鄭家首領鄭芝龍,昨日裡已被他以進京面聖為由送往京城去了,(史實為博洛取福州後,約鄭芝龍於1646 年(順治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到達福州,謁見貝勒博洛①。歡飲三天之後,博洛忽然在半夜傳令拔營回京,命鄭芝龍隨軍北上。)
一套拳、馬、弓、刀下來,博洛白晰的臉上已鋪了層潮紅,接過一旁阮大鋮從衛兵手上轉遞過來的熱手巾。
“阮公,此次解決了鄭家之事,你可是立了頭功的。放心,我一定向朝廷稟你功勞,只怕朝廷聽了阮公如此機智,另有得重用也說不得。”
“大帥說哪裡話來,奴才哪裡有會咫寸功勞,全憑大帥苦心思量才有此大捷,奴才又哪裡有什麼功勞可言。縱是在此事奴才有所作為也是仗大帥著力栽培的緣故,要說朝廷另有重用,奴才實是不敢居功,願為大帥牽馬執鞭為我大清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
阮大鋮心裡清楚,博洛所說此話信一半也就太多了,倘若露出一點半點得意,只怕這棵腦袋就沒幾天好頂了。所以博洛一開始說話他已經一個千打下去,再不敢抬頭。
博洛突然有些憐憫面前跪著人。他長吐了一口氣,仰望著藍天。晴朗的天空中,一隻雄鷹長展勁羽,快樂翱翔在無邊的大地上方。“要說面前此人,雖是一貫小人行徑,也算是有些才能,畢竟也曾是入閣之臣。只是他那時卻為何拿不出現下這般膽識來。哼!走獸不能騰雲不過是因為被大地束縛,雄鷹之所以振翅,只是為它的勁羽,寧折不彎的勁羽。
“報……“一個傳令兵氣急敗壞的跑到近前……。
此刻鄭芝龍已行出了百里之遙。幾乎是在被變相押解狀態下的他卻顯的寫意悠閒,回頭看看眾兄弟有的臉色陰沉,有的顧盼四望,也不知在心中想著什麼。
“既然大家都說降了好,說什麼這次進京面見皇上我也不能拉下各位兄弟,也好體現我鄭家兄弟的手足情深。”
想著來時給眾兄弟說的話,鄭芝龍嘴角泛起一縷苦笑:“但願森兒這會已回到大營了”當海寇這麼多年的鄭芝龍又怎能不諳作生意的訣竅——不能將雞蛋全放在一個藍子裡。
他抬眼望著遠處心中感嘆萬千:“閩地的清山綠水,我鄭芝龍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到這裡來。你們兄弟幾個,又哪裡明白,為何我不顧天下人唾罵,獻了這仙霞關。為何我又趕走主戰的兒子,還把主戰的鄭鴻奎安在了福州。”他扭頭看著陏陏不得的幾個兄弟,心中突然又高興起來:“博洛小兒,你哪裡懂得我這只是為保我鄭家百年基業的權且之計,此次進京面聖卻要看如何安排於我,閩地還有我兒所率幾萬大軍,數千船隊,又叫朝廷如何不看重於我。將來若還是他朱家天下,我兒便是元勛,此時我便是個深入虎穴的英雄,這開國元勛還少得了麼?如若是這大清得了天下,這閩地還不是我鄭家天下。只是苦了森兒,還要與這些個韃子拼命,不過與這鄭家百年的基業相比這些個也算不得什麼,到時外公家住個幾年,經營我鄭家海外事業,馳騁海上也是一件美事。”想到這他不由得意洋洋的搖晃著手馬鞭,嘴裡唱起閩地遍傳的小曲。一旁兄弟個個不解的看著他們大哥,心中暗自搖頭:“我這大哥可是由於失了勢了,過度思慮,相是得了失心瘋了。”一個個相互看看俱也跟著“呵呵”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