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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洛一進鄭家大營所見影像卻是令他大吃一驚,整個大營空空蕩蕩,五萬人馬一夜之間竟撤了個精光,只留下做為疑兵之計的營帳,以及穿著明軍衣甲的草人若干。是時他才明白這阮大鋮實際出的是個餿主意,“迫他表明心跡……哈哈……哈哈……”博洛苦笑著,好在西進的道路已然暢通,對於朝廷也算有個交待。
在迅速後撤的大軍臨時紮營的帥帳之中,一個身著泛著銅光的所謂黃金鎖子甲,外罩著一件大紅色的帥袍,頭載帥字金盔,腰間系一條白玉帶盡顯他是一軍之帥的雄豪之氣。卻不是鄭森又是哪個。
大家會問,“為何是他”我卻要問“為何不是他”父子倆演的好雙簧。一邊是勢大而難以抵擋的清軍,一邊是朱家滿目創夷的河山,何去何從……打虎還靠親兄弟,上陣還需父子兵。
“父親,一帆風順”已貴為鄭家大帥的鄭森仰望著天上漂浮不定的白雲,輕聲道。
朱聿健狠命的將手中筆摔向牆上,嘴唇抖索著不相信的問:“二百多封信?!這些人吃著我大明的奉祿卻與那清廷暗通款曲。”
底下跪的錦衣衛首領嚇的瑟縮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是,皇上確有其事。”
朱聿健一口濁氣似是無法發泄,他神經質的環顧四周似是想要找一個可以供他發泄的對象。經於他忍住了,胡亂點著頭“沒事……出去……”他衝著底下跪著的錦衣衛首領陳榮吼叫起來。
陳榮惶恐的叫道:“聖上請保重龍體啊。”
此時的錦衣衛早沒了前些年的權勢,在朱聿健手下的錦衣衛已不是那個隨時可以抄大臣家,隨時先斬後奏的機構。他們現在還在使用各種手段監視但僅僅只限於監視而已。由於權勢的衰弱,使他們少了些囂張,多了些忠誠。
朱聿健嘆了口氣,強忍怒氣,勉強點點頭:“我沒事……出去。”
頓了一頓又對已在地下膝行向後的陳榮道:“記住,此事對任何人也不可泄露出去。”
陳榮停下抬頭眼巴巴的問:“皇上,那些知情人呢?”
朱聿健眼中忽然射出凌厲神色,嚇的陳榮頭一低再不敢看,心中深悔自己不夠果斷。
“唉!由你去處理吧,記住只是不要讓他人知曉就好。”
陳榮心中鬆了一口氣,“皇上,請保重龍體安康,屬下以人頭擔保,此事斷不會泄露出去半句。如有泄漏屬下當自動奉上項上人頭,屬下告退”說著膝行至門口退才站起來退了出去。
一回到署中,使個眼色與幾個親信手下退入密室。
“大哥……”
陳榮搖搖頭,示意不要做聲。手做刀狀使了個殺的手勢。
幾個親信霎時臉色蒼白,不相信看著自己的頭領。
“難道……”一個膽子大些的還想說幾句。
陳榮只是搖頭……屋裡只是寂靜的出奇,靜的諸人只想在這安靜中死去。
群臣朝罷,將退,上命內臣捧出一盤,覆以黃帕,置御前。
這一天延平行在早早結束了早朝,將散之前幾名內侍捧出幾隻蓋著黃布的玉盤眾大臣皆不明何意,只以為是誰人又獲殊功,要受封賞。
悄悄去看上頭高坐的他們的主上。坐在龍椅之上的朱聿健雙目之中無任何表示。
幾個內侍捧著的玉盤在朝臣面前展示一圈已畢,邁步走出殿門,就在門外一鼎中早已布下柴火,撒了火油。盤中之物盡覆其中。內侍回身再向群臣展示清白色的玉盤一遍,一個個就又閃在一旁。
朱聿健在龍椅之上欠了欠身道:“我本來沒有在這亂世之中建立功業的想法,只是為了大明江山、為了我大明千千萬的百姓,在諸位臣躬擁戴之下在位監國。只盼有朝一日打敗了清人,重樹我大明神威重建我大明百姓的平安樂土。我們大家沒有貪圖安逸享受,整日裡為了河山社稷的恢復,百姓黎民的安危而操勞。我們與諸位只是上為祖宗,下為百姓,汲汲皇皇,惟恐有負萬民擁戴之心。
只是我們當中有那麼一些人,早已忘記了我們一同立過的誓言,做出些豬狗不如之事,幾天前,仙霞關上我軍守關官兵,搜得關中出關迎降書二百餘封,今俱在此。朕不打算知其道姓名,剛才已命內侍全部扔到火中毀了,”說到此處,朱聿健已流下淚來,嗓音哽咽。他頓了清清嗓子,繼續道:“在場諸位之中也有那麼幾個,我不想問,我更不想聽。我只想說,我們都是漢人,我們都是漢人中的男人,我們就可以這樣葬送祖宗的基業嗎!如是這樣我們還有何臉面苟存於世啊?”說到最後朱聿健已幾乎泣不成聲。
底下大臣之中也時有嗚咽之聲,一個個面面相覷。有那等愛國之臣已然淆然淚下,一時之間整個朝堂之上滿是沮喪悲切之聲。
“我希望我們大家都好好想想,我們漢人是不是就此要再作那胡人的奴隸,我們漢人該不該做胡人的奴隸,我們漢人想不想做胡人的奴隸……”說完最後這幾句,朱聿健不再理會朝堂之上的諸大臣,一摔袖子返回後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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