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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當日臨江樓上遇到的事情,現在還是心有餘忌。後來在樓下遇到那些匪人更令她膽戰心驚,幸虧有他救命,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想起自己和小眉兩個把他拖進臨江樓對面的藥店之中的時候,還差點沒人為難死了去。
一開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藥香氣,開門的是個老婆婆。
“呀,閨女呀這……這可怎麼了?”
“婆婆……快關門……外面……”
其實不用她說,那個老婆婆一見他和眉兒把姜勇抬了進來,就忙把大門關上。
“老婆子,是誰啊!”老大爺可是真老了,一頭髮須全都雪白,手中拄著拐扙走起來也是顫危危的一付就快要倒下的模樣。
“老頭子快進去吧,這個……這個……閨女,還是把他挪進去,不然讓人見了……”
“砰……砰……砰……”重重的敲門聲。
“天……天王老子啊……這……這可怎麼辦哪!”老婆婆嚇的嘴唇都變了顏色。
“娘……娘快開門,是孩兒回來了。”
“哦!閨女別怕,是我兒回來了。”
“娘,娘,你不知道,剛才在酒樓……”
外屋的說話聲傳來進來,紀敏萱放心了,她聽的清楚,這個聲音卻正是剛才在樓上伏義直言的青衣書生的聲音。
只是眼下姜勇的臉色呈現一層淡淡金色,嘴唇上的血色已然漸漸退去。
眉兒這裡也緩了過來,一疊聲對紀敏萱道:“小姐,小姐,只怕他這樣流血怕都要流死了呢,這……這可怎麼辦啊!”
“啊!”紀敏萱解開了姜勇的護甲,裡面露出的是樣式古怪的衣服,可是現在顧不得這些了,她再解開下一層的時候見到了那個上傷口。
一道三角形的傷口,裡面不停的湧出血液來,有如一道細細的紅色溪流,順著姜勇健壯的身體流向他的身下。
“這……這可怎麼辦啊!”不諳醫理的紀敏萱慌了手腳。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
“公子,公子你來的正好,你行行幫幫忙救救他吧!”
“姑娘,姑娘你別著慌,你先坐在一旁歇息一下,待在下來看看。”
那青衣書生看來必是個深諳醫道之人,來到姜勇身邊先仔細查看了他前胸後背的傷口,微微皺了皺眉,急忙走到一旁自藥櫃之中取出些丹藥丸散。
回身仔細替姜勇用藥敷了傷口,再用乾淨白布替他裹了,才回過頭來。
卻見一付慘澹花容之上的美目只是盯著躺在那裡的姜勇。
青衣書生年紀也不過就是個二十多歲,正是個風華正茂的多情年紀,見她此景只覺心中稍妒,心中埋怨:“怎的是一樣的恩人,兩樣的待遇。”
想著,嘴裡低低咳了一聲,“姑娘……姑娘,他現下暫且沒事了,只是……只是”
紀敏萱也算是個冰雪聰明的少女,不然的話她怎麼能幫他爹打理通海船坊。
“今日還要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請公子受小女子一拜。”說著一個萬福就拜了下去,一旁的眉兒自然有樣學樣,跟著她家小姐拜下去了。
“不敢,不敢小生哪敢受姑娘的答謝,其實全是這位壯士的挺身相救,小生雖有心有餘實在是力有不逮,險教姑娘受辱,實在是慚愧,想來確是這百無一用是書生,慚愧……慚愧。”
“公子實不必過謙,只公子這份胸襟,膽氣已是常人望塵末及了,又何來慚愧之理。小女子還求公子告知大名,好讓小女子好好報答才是。”
“姑娘不必介意,我家浩文只是做他該做之事,何勞姑娘如些掛懷呢”一旁老婆婆聽了了兒子和這位小姐模樣的美貌姑娘的對答,暗暗替兒子著急。真是,這漂亮的小姐哪裡去找呢,真是傻兒子只知在那裡鑿四眼。
“甘婆婆,原來公子是咱們這裡的那位甘名醫呢!小女子紀敏萱也是如雷貫耳呢,這裡對婆婆和甘大夫多多有禮了。”著又是一福。
“哦!原來是通海坊紀大掌柜的千金呢。統是咱們這裡的人,說來也不算是外人呢,這可好了,咱們今天也算了認識了。”一旁的甘婆婆一個勁的笑著,那眼睛看著就幾乎沒了縫了。是啊,兒子年紀也不小了,前些年忙著鑽研醫道,誤了親事,現如今也算小小有些聲名,再對這位紀小姐有救命之恩,這紀家要是感恩的話,讓這才貌雙全的小姐以身相許,那不就全齊了。
這個時候的禮節是又多又麻煩,好不容易大家見禮已必,紀敏萱才搭著茬問道:“甘大夫,不知我這位朋友現下如何了。”
要說紀敏萱心中也非常為難,這裡的都算是熟人了,好在都在這馬尾附近住了。為救自己受傷的這位壯士眼下還不知傷情如何,倘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可不就對不起人家了。而且要說是個陌生人的話,照剛才外面的陣勢,他必會被官府拿了去,所以只好冒了朋友的名。
“哦,他是紀小姐的朋友呢,只是不這位朋友姓甚名誰,這朋友的伴當都被官府拿了去,只怕會有些事情發生呢,紀小姐還是早些通知他家裡人為好。這位壯士的傷倒是不打緊,幸虧他的盔甲他才沒事,這傷並未傷及他的內腑,只是他失血過多怕要慢慢調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