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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麼良心難安,果然如我所料,只是一個想立功求名,反覆無常之徒而已,不過,卻正好為我所用。’
“三日破臨湘?我倒想聽聽是什麼妙計。”關羽目露好奇之色。
馬謖遂將自己的計策諉諉道來。
默默傾聽的關羽暗暗點頭,深通用兵之道的他,顯然看得出馬謖此計的精妙之處,倘若真能誘使那劉封中計,三日之內攻破臨湘城倒也極有可能。
沉吟許久,關羽拍案道:“好,就依你之計而行,三日之內破臨湘,取劉封首級!”
深夜,燈火通明的太守府中,劉封手中拿著一封書信,眉宇間一種詭秘的表情時隱時現。
須臾,黃忠和劉巴先後趕到。
“主公,深夜喚我們前來,莫非是馬謖那邊有消息了嗎?”劉巴迫不急待的問道。
“你可猜得真准。”劉封將手中的那封信示於二人,冷笑道:“這是馬謖剛剛送來的密信,一切都在按著我們的計劃進行,最後一環就在明日,諸位,該是給我們的關將軍送上大禮的時候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萬馬千軍嗎?
湘水上游,臨湘城西北二十里。
在抵達臨湘之初,關羽就在此間設下了一處糧營,從江夏郡運來的糧草,大多也屯集於此,或走陸路,或行水路,再運抵南邊大營。
不過這處糧營的安設,卻並非只是為了屯糧,其中水旱二寨,均是按照作戰營盤所設,目的則是為隨後將來到的劉備軍提前設下營盤。按照關羽的設想,如果自己不能在數天內拿下臨湘,那麼就只有等劉備軍的到來,從西北兩個方面,對臨湘城形成夾擊之勢。
這日天剛剛蒙蒙亮,一千餘輛運糧車,借著晨霧的掩護,向著東南面的臨湘城方向徐徐而行。
就在昨日,關羽將原本臨水而建的大營,移至了臨湘城下,形成了一種大軍逼城的威壓之勢,這一支糧隊,正是為關羽新設的大營輸送糧草。
“士將軍,其實這裡有我就可以,你完全可以去協助關將軍。”馬謖輕鬆的說道。
與馬謖並肩而行的這人叫做士仁,是關羽麾下的一名校尉,除了廖化和周倉之外,關羽最信任的部將就是此人。
士仁看了馬謖一眼,只是笑了笑,依舊神色警覺的觀察著前方。
旭日東升,朝霞之光刺破這朦朧的薄霧,視野漸漸的寬闊起來。
“士將軍大可不必這般緊張,其實我們這一路本來就是誘餌,劉封早晚會率軍前來的,咱們只需耐心的等著魚上鉤便是。”
馬謖一副閒庭信步,不知是出於無聊,還是出於自信,對一直精神高度緊張的士仁有點不以為然。
士仁冷哼了一聲:“你怎能如此肯定?”
“我跟隨劉封那麼久,他有多少底細,我自然是一清二楚。前番廖將軍的一把火,燒了他幾個月的糧草,臨湘城中的糧草所剩不過三月之用,這一趟的糧,他是劫也得劫,不劫也得劫,他沒得選擇。”
馬謖口氣自信之極,儼然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士仁卻對這個降將心中有幾分鄙夷,見其如此得意,便心覺不悅,冷笑道:“看來劉封這逆徒對馬將軍你可是相當的信任呢,現下馬將軍你背叛他也就罷了,還誘騙他來劫糧,馬將軍的手段還真的是夠絕情呀。”
士仁言辭之中的鄙意已是相當的明顯,馬謖卻不以為然,只是表情玄奧的回了一句:“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跟對了人,前途無限,跟錯了人,有可能就死路一條,士仁將軍你早晚會理解的。”
話音未落,東南方向驟起變化,將所有人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來了,士將軍,我說得沒錯吧,趕快給關將軍發信號,請他動手吧。”馬謖和其他緊張的將士不同,這時倒是既輕鬆又得意。
“關將軍有令,只有辨明那劉封是否盡起臨湘之兵而來,方可依計行事。全軍聽得,布陣準備迎敵。”
號令一下,五百押糧士卒迅速的面向東南方向的來敵,熟練的結成了防禦陣型。
士仁擎刀立於陣中,極目遠眺,試圖辨清敵人到底來了多少兵馬。
馬謖策馬跟至他身邊,依舊是一臉的自信,笑道:“我在信中告訴了劉封,押解糧車的兵馬有一千之眾,劉封想要劫糧成功,就只有盡起臨湘之兵,士將軍,你要相信我。”
士仁也不會頭看他,只冷冷道:“關將軍有吩咐,誰都不要相信,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馬將軍你放心,如果確如你所言,我自然會馬上發信號的。”
士仁無意中的這句話,不小心道出了關羽對馬謖的不信任,馬謖卻不見怪,眉宇之中,一絲詭異悄然閃過。
來敵越來越近,漫天飛揚的塵土,張揚著一種強烈的威勢,儼然千軍萬馬殺奔而來。這五百士卒,即使是關羽訓練出來的精兵,面對著這般浩大的敵勢,一個個士卒的臉上,依舊不免露出怯相。
“士將軍,你看這塵土飛揚之勢,來敵至少也有三千之眾,你還不快報知關將軍,錯過了戰機這罪責是你擔還是我擔!”
看著洶洶而來的敵勢,馬謖顯得有點焦慮,忍不住衝著士仁吼了起來。
眼見一切都在馬謖的預料之中,士仁不敢再有遲疑,急道:“快,快,馬上發信號,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