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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留就是五百年前的戰國時期,魏惠王都的大梁城。
孫策知道這裡是大梁,當然還是因為李白的那著名的《俠客行》。
一句‘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羨殺多少古今行俠之人。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太玄經。’
加上後世金大俠的一本經典《俠客行》讓更多的人知道了侯贏、朱亥二壯士的英勇雄壯。英雄這種力量,能用在關鍵的時候就能起到決定『性』的做用。
孫策感慨之下,口中隨口念了幾句。卻是被耳力靈敏的王越聽到,纏著他要他做出整詩。
“主公居然有如此才情,還能『吟』出如此驚人好詞。真是文武雙全之大才!越佩服之至,還請主公把這整詩歌都做出來,賜于越可否!”
只聽了其中的幾句,大俠王越就深感這詞的氣勢磅礴,好象很是適合自己這種行俠之人。
“那也得等這裡事了,閒下來了再寫啊!再說了,我的字寫的也不好看!”
“沒事!有郭兄弟這個才子在這裡,主公你只管念就是了。這詩詞不馬上記下來,回頭再寫怕是會忘記了。我們馬上到蔡府,借他家筆墨一用!快走!快走!”
此時,位於陳留城北的蔡府,這段日子以來已經是落到『門』可羅雀的地步。
一家之主的被害橫死,就代表著一個家族的沒落。平時的熱衷上『門』的遠親近鄰、親朋好友們也似乎突然全都隨之死絕了。
“抑或是從來就沒有過這些熱情的親朋?”
蔡琰悲傷的想到,這是她的悲傷,也是整個蔡府的悲傷。
前後之間強烈的反差,讓如今的蔡府主事,小姐蔡琰感到無法接受。
“真是富在深山有遠親,貧在鬧市無人問啊!”
蔡琰自從去年嫁的河東衛仲道這個才子,原本以為夫妻都有才名,婚後自然是能過上夫唱『婦』隨的幸福日子。出嫁之初她也是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誰知道嫁入衛家後才知道,她的夫君衛仲道,早已是個病入膏肓的弱質文士,原是來想要娶自己過去沖喜,希望喜事能讓衛仲道的身體好起來。
卻不料她過『門』才沒幾個月,衛仲道卻連『床』也沒能下來,就此咯血而亡。
雖然兩人談詩論文確實也是十分和諧,可是他病弱已久的身體,卻不是能依靠更加纏綿的詩文,就可以支撐下來的。公婆妯娌們都暗地裡說是她剋死了自己的丈夫。
年少氣盛、心高氣傲的蔡琰,哪裡能受得了這種冷嘲熱諷,她不顧父親的反對,憤而回了娘家。在家裡為逝去的丈夫守孝。
當年蔡邕逃難時,夫人就因為難產而死去。只留下一個兒子,如今還只有**歲,他的名字叫蔡華,就是後來魏國赫赫有名的大將羊祜的舅父。
後來他有一個兒子蔡襲在羊祜的關照下,被晉武帝司馬炎下詔封為關內侯,食邑三百戶。因此蔡家在陳留的宅子只有蔡琰一個當家的主人,倒也清靜。
誰知道她回家沒兩個月,就傳來了父親在長安被王允『逼』死的消息。消息傳開後整個家裡頓時就冷清了下來,如同一個巨大的墳場。每天都讓活在裡面的人感覺分外的壓抑。
家裡的僕人們除了已經賣身蔡府的,都找出各種理由相繼離開,另謀出路去了。
眼下,整個巨大的蔡府只剩下十幾名忠心的家僕『女』傭,還在幫助自家的小姐支撐著這個日漸衰敗的府第。對他們來說,不論這裡變成怎麼樣,這就是他們的家。
直到前日,許久沒有人進來的蔡府大『門』突然就來了一個熟人。
他叫蔡瑞,在親戚中排行老三,所以人家都稱他為蔡三,是蔡琰的一個遠房堂兄。
也是居住在陳留城中,平時經營些小生意為生,以往蔡邕在時對他也是有所關照。想當初他經商的資本還是蔡邕支助他的。
因此以往就屬他來的勤快,每次一來就是叔叔伯伯的一通叫喚,嘴倒是特別的甜,總是說著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叔叔家的提攜之恩。只是從蔡邕六月冤死於長安後,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再也沒有上過蔡家的『門』。
蔡琰對他這種市井之人沒有什麼好感,當然也說上不討厭!以前只是跟著父親見過兩面,與他並沒有什麼情誼。
幾個月沒見,蔡瑞倒是胖了幾圈,看來他如今的小日子過的很是舒心。
蔡瑞一進『門』,就好象到了自己家裡一般,扯著嗓子叫著管家:“福伯,福伯,少爺我來了,還不快來迎接!呵呵!大喜事來了!咱們小姐有大喜事來了!”
當初在蔡府『門』前恭敬的自稱小蔡的販夫,今天也在福伯面前自稱起了公子。
管家蔡福,在管家群中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他是跟隨蔡邕幾十年的老人,一生對蔡家是忠心耿耿,而蔡邕看重他的忠心,特准他隨了蔡姓。幾十年下來,他也從當年的阿福變成了今天的福伯。歲月的變遷,卻是絲毫沒有改變他對主人家忠誠的個『性』。
他已經完全把自己當做了蔡家的一份子,對這個忘恩負義的蔡瑞有點不想搭理。本來只是坐在『門』廊中,和幾個手下商量著今天應做的事情雜務。
聽到蔡三說小姐大喜,才稍稍的抬起了有些渾濁的眼睛:“噢!原來是三少爺,很久不見了,如今在那裡高就啊!今天怎能有空拿‘大喜事’來關照我家小姐呢?”